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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飞笑着说:“赶紧过去吃,再不吃就凉了。”
天知道那碗里究竟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梨花粥。
我想起小时候常听的一个故事。一只老狼精半夜变成两个小孩子的妈妈,进了小孩子家。它给两个小孩子做饭,朝锅里吐一口血沫,就变出一个饺子。
那碗粥,和老狼精弄出的饺子,应该异曲同工。
一只素白的手,突然出现在碗边,吓的我颤了颤。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了翠绿的镯子,只能看见小臂,其他地方被杜蘅飞遮挡着,看不到手的主人。
我哆嗦了一下,朝旁边侧了侧,憋着呼吸,朝杜蘅飞身后的方向看。
我看到了手的主人,是壁绘里蹲在花丛哭的那个仕女。
她的脸和身体还是单调而精致的线条,伸出来的那条手臂,却成了实体,与她胳膊根部的线条,形成了诡异的曲折弧度。
杜蘅飞呵斥了一声,“琳琅!”
那只手瑟缩了一下,从碗边缩了回去,仕女壁绘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杜蘅飞笑着说:“琳琅很调皮。”
紧接着,他招呼我,“来,过来吃粥,再不吃,粥就凉透了。”
他走到茶几旁边,弯下腰,伸手在大瓷碗上面扇动了两下,“你闻闻,梨花粥很香。”
我又闻到了梨花的香味儿,浓郁的香味。
“来啊,过来吃。”他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没有动,后背紧紧贴在玻璃上。
杜蘅飞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神和融,目光里带着包容和体贴。
我宁愿他变化出恐怖的模样,惊吓我,恐吓我,也不愿意他这么一副温暖柔和的模样。
太诡异了,诡异到极点,也恐怖到了极点。
“吃粥啊,吃了赶紧回去,任酮不是还在家等着你吗?”杜蘅飞俏皮的皱皱鼻子。
我摇头。
“不吃?”杜蘅飞微微翘起下巴,询问着我。
“不吃了。”我回答。
我不敢吃,怕那是毒药,怕那是迷魂药,也怕那是口沫变化成的恶心东西。
正在我们拉锯战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任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声音很不耐烦,“宁彩,你死在里面了吗?”
“我还没死!”我情不自禁的应声,激动的嗓子都颤抖了,声音走了调儿。
任酮敲门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接着,“哄!”的一声。
他应该是用脚在踹门,所以才把门弄的哄哄作响,声音巨大,很是吓人。
杜蘅飞笑着扶了扶额头,两手食指在太阳穴那里按摩了一会儿。
他有些无奈的笑看着我,叹口气,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口。
之前被我握碎的门把手,完好如初的在门上,晶晶亮反射着亮光。
杜蘅飞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语气极其无奈的对任酮说:“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这算是什么。”
任酮声音阴冷,“你动了我的人。”
“你的人?”杜蘅飞轻笑几声,轻佻的反问任酮,“难道不是你把她送上来的?”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