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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场中央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只见,不羁卿唤来了两名养马族人,而后好像叮嘱他们做什么。两名养马族人一愣,表情满是惊讶和不解,但面前的是盟主之子,哪怕是听见再诡异的命令,只要两人能做到,便必须去做。于是,两人带着惊讶的神色点头应允,随后转身离开,不知去寻了什么。
紧接着,不羁卿又唤来三名养马族人,又吩咐了什么东西,那三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最后也点头转身离去。
如此,场中央便只剩下一马两人——除了不羁卿外,最后一名养马族人。
那养马族人按不羁卿的吩咐,将云浮马迁到一个指定的马厩,个单独的马厩,上有棚顶,中有马槽,外有三面的围栏。
围观众人大为不解,三公不是要驯马吗,为何又将马牵回了马厩?
二夫人笑开了,“呵呵呵,还以为三公有什么灵丹妙计呢,闹了半天,不也是束手无策吗?驯马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咱们部落,也就我猛儿有本事,其他人啊,都没用。”
一旁的不羁勇浓眉一皱,最终还是将怒气压了回去。
身材魁梧健硕的不羁猛在二夫人身边,好像没听见自己母亲那言语一般,面露凶相,如同门神一般站着,周身杀气腾腾。
盟主的注意力好像都被不羁卿吸引住了,依旧静静观看。
不大一会,最初两名养马族人回来,还带来不少木板。
人群议论纷纷,拿木板做什么?难道三公准备用木板敲打云浮马?烈马良马越是敲打便越是凶悍不服,如果三公准备用这种办法,那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夏初萤也是一头雾水,不羁卿拿木板做什么?
爵西也是不解,“四公……”
“别说话,”不羁丹突然出言制止爵西,“看下去,我有种预感,三哥并不是在瞎闹,他已有了万全之法。”
“什么万全之法?”爵西忍不住问。
不羁丹白了爵西一眼,“你傻吗?什么万全之法我当然不知道了,如果我知道,早就跑去驯云浮了。”
爵西碰了个壁,也不再说什么,只能看向场中央,寻找答案。
只见,养马族人在不羁卿的指挥下,拿起木板开始在装有云浮的单独马厩上钉起来,不大一会,便将马厩生生钉出了四道墙出来,这四道墙极为严实,连条缝儿都没有,只能露出云浮的头和一点点脖子。
“三公这是要做什么?”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是驯马吗?”
“为什么我觉得三公越来越陌生,好像从前不认识三公一般。”
“你看三公的眼神,这人真的是三公吗?会不会只是外貌相象?”
不羁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解自己三子到底想做什么。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不羁卿终于动了动,走到了马厩旁,伸手拉了拉木板,好像是在检查其是否坚固,而后绕着四面墙走了一圈,好像在检查其是否有漏洞。
云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在棚内嘶鸣起来,不停用蹄子踢木墙,木墙被踢得“梆梆”作响,云浮又用牙齿去啃咬木板,见不羁卿在旁,对着不羁卿不停喊叫。
不羁卿连看都没看云浮一眼,好像这封闭马厩中没有半匹马一般。
确定了四周围墙十分牢固密实,不羁卿这才又回到刚刚的位置,于宽敞的平地上静静而立,如同虚竹一般,夏风吹来,乌黑发丝随风飘扬,同时飞起的还有衣摆的雪白毛皮,明明是一片草原,但只因不羁卿,却给人一种在山崖林间之感觉。
就连一旁的秦诗语都忍不住道,“三公真像是画中人,殿下您说呢?”
夏初萤叹了口气,“画不画的本宫没什么兴趣,如今也只能祈祷,不羁卿真的能想出什么妙招,驯服云浮马,否则其后果……实在难以想象。”是啊,在众目睽睽之下若驯服失败,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在金龙部落中生活。
说到底,还是她害了不羁卿。夏初萤心中深深愧疚,却不知用什么办法来弥补。
“诗语。”初萤低下头,面色略微苍白,“若是不羁卿真的失败了,本宫便将他送到鸾国,你觉得怎样?”
秦诗语深深地看了一眼不羁卿,叹了口气,“奴婢也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公主也别太自责,也许对于三公来说,鸾国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地方。”
说话期间,不羁卿派出的第二批人回来,只见三人拉着三辆小车,车上装满了沙子。
人群继续沸腾,纷纷讨论,三车沙子是做什么,难道要将云浮活埋了?
没错!
不羁卿就是要将云浮活埋!
众人只见,不羁卿对着云浮的方向一挥手,几名养马人面色难堪,犹豫不决,最终碍于不羁卿三公的身份,不得不拿起铁锹,将沙子扬入封闭的马厩里。
云浮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开始拼命挣扎,但到底是一匹马,即便是力气再大,也抗拒不了这结实的马厩,云浮拼命挣扎以及疯狂嘶鸣。
与惊慌失措纷纷议论的人群、火热朝天干活的养马族人不同,不羁卿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俊美的容颜没有太多表情,一双幽幽的眸子却时不时发出冰冷阴险的目光,离得远的众人未发觉,但在其身边的养马族人则是浑身冷汗淋漓。
那种目光,并非是杀气腾腾、也非凶残毒辣,但却让人不寒而栗,过目难忘。
阿古捏不解,问自己主子,“四公大人,您能看出三公的目的吗?”这是多么诡异的驯马啊,从未听说有人驯马将马活埋的。
不羁丹摇头,“看不出来。”
另一边,秦诗语也是不解,“公主殿下,三公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夏初萤摇头,“本宫也不知道。”
同样不解的还有盟主不羁寒、大公不羁勇、二公不羁猛,可以说,此时此地除了三公不羁卿本人外,绝无第二个人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
云浮的嘶鸣依旧,随着族人车里的沙子越来越少,云浮马厩里的沙却越来越多,刚刚还能听见云浮踢木墙的声音,如今却已听不见了,因沙子已将云浮埋了起来,此时已经埋到了它胸口,云浮挣脱不开,而伴随着沙子越埋越高,云浮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如果说刚刚云浮是愤怒的嘶鸣的话,如今便剩下绝望的惨叫。
再反观不羁卿,依旧静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淡然的表情无丝毫变化,仿佛事不关己,好像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人群中,突然有道很微弱的声音,“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三公很可怕。”
这句话好像点醒了所有人,人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刚刚还一锅粥的嘈杂声逐渐小了下来,直到彻底平静,一片死寂。
盟主不羁寒的浅色眸子平静得犹如一眼深不见底的潭,无人猜到他在想什么。
人群角落的三夫人也是如此,面色平静,脸上满满的担忧,但若是仔细看那双眸子,却发现其中并没有多少恐惧、惊吓。
“停。”不羁卿对正在填沙的族人们下令,缓缓闭上了眼,当再次睁开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时,他突然笑了,本温柔如水的绝美面容,却如同罂粟花一般,妖娆、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