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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凉，你真的以为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为什么她身上忽然出现的那种奇怪气息，和你犯病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为什么呢？”寂月凉不负责任地拖着调子，将一罐药放在桌上，“也许因为双修的缘故？”
“啪。”
药罐忽然裂开，药泥溅得满桌都是。
“很好，你很好。”
青银气得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将门一摔，大步跨出门外。
他走后许久，寂月凉才面无表情地将一片狼藉慢慢收拾干净。
背后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千寐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一双美眸波光盈盈，“寂月……师兄，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她意识才稍稍苏醒，就听到那令人心神俱震的一句话。
“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背身的寂月凉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这，是在以未婚妻的身份质问他？
“寐儿。”
“寂月师兄？！”千寐又惊又喜，这是寂月凉第一次以这种亲密的称呼叫她的名字。虽然很小便因为神魂中拥有他寂月家的转世大能而被认定为他的未婚妻，可他从来表现得不冷不热漠不关心。
虽然也处处照顾维护过她，却总觉得两人距离十分遥远。
尤其那一次在虎门渊的经历，她甚至发现，她可能不那么了解他。
灵修界只要不结为伴侣，双修一事其实也没那么稀罕，以此为交易的更是司空见惯，可是听他刚才那么说，听到那个人偏偏是千羽，还是叫她心头一痛。
她原以为她没有哪里不如那个小灵修，她样貌绝世无双，她修为天资惊艳，她性格温婉处事周全，她处处都比那个不起眼的女灵修强，甚至为了证明这一点，她略动手脚安排了那场指导赛。
但是，一切没有按照她的预想发展。
那个女灵修极为古怪，且隐藏了实力，害她未讨得好处还受了重伤。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起眼，她……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寐儿。”寂月凉的音调也难得温柔，却是在千寐沉醉的那一刻，吐出冰冷的字眼，“如果寂月家的人知道你转世觉醒却反被转世灵魂重创，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千寐猛然瞪大眼睛，虚弱的手抓住床榻，却仍忍不住犯抖。
“如果知道，就不要再问不该问的问题了。”
他说得很平静，好像只是善意的提醒，千寐却连牙关都咯咯颤了起来。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那是她和她家族深藏的秘密，为了让她攀上位高权重的寂月家，她的父母为她花费了巨大的代价。
而寂月凉，如今得知了这个秘密，而且，威胁了她？！
她又是惊恐又是不敢置信。
在她印象里寂月师兄虽然不苟言笑，但总体来说还是温润如玉，周全体贴的人，可是刚刚那一袭话，她分明听出了冷冰冰的警告，那种拿捏着性命的威胁，令她深深恐惧！
她想看一看寂月师兄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却又无比害怕看到。
然而寂月凉清理干净被青银弄碎的药渣残片后，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屋中，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