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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千羽话音刚落，就听见凤枝痛苦的嘶鸣。
一瞬间，气息散乱，灵力外泄，身后的老树也震颤起来，无数树叶簌簌卷落。
“不要——”
千羽愕然站起，看向痛苦抱头的凤枝，一跃从平台跳下。
“凤枝，怎么回事？你感觉怎么样？”
她抱起地上的人，痛苦扭曲的脸庞露了出来，尚显稚嫩的脸颊，满满都是泪痕。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突破已经安全完成了啊？她从头到尾内视情况都一切正常啊？就算现在，透过凤枝颤栗的身体，也丝毫没有感觉她身上里有重大内伤不是吗？
“是预示梦！”三月一跃跳到两人身边，皱着眉头，难得严肃道。
“预示梦？”千羽恍然，是了，灵修无梦，但突破大境界之后，会出现非比寻常的预示之梦，可能是灵修者的过去，也可能是未来，甚至有人会预示到自己这一生的劫数，总之，各种各样的预示之梦，是对灵修者有重大意义的幻象。
所以灵修界也常有人对他们说，起步低未必是坏事，那些在幼年就怀有过人天资，稀里糊涂突破灵境的人，等于错失了一次预示梦的机会，因为年幼的灵魂也许并不能这么清晰地记忆这种强大的梦境。
千羽自己突破时，就捡回了大部分失落的前世记忆。
可是，什么样的预示梦，会让凤枝痛苦到露出这种前所未有的表情？
那不是简单的害怕……
更多是深刻的恐惧，所以面部表情都扭曲至此，身体都不受控制痉挛颤抖。
“凤枝，醒醒！都结束了，你已经突破境界了！”千羽轻声劝慰，手掌带着轻微的力道拍在她后背上，重复这样的动作，等待着，也不用任何精神催眠，只是单纯地等待着。
痛苦到无声的哭泣渐渐缓和，转为小声啜泣，凤枝始终没有张开眼睛，用力紧闭着，好像一睁开就会看见恐怖的东西变成现实，两只小手死死拧着千羽的衣摆。
“爹——不要——救我——”
千羽一震，手掌微停。
凤枝很少讲起自己的爹娘，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幼年记忆，大多数的记忆，都是由“师父收留了她”开始。少数的时候，她会和亲近的人幻想起自己的爹娘，是这样那样的人，做这样那样的事。
她自己和身边的人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她上山的年龄尚幼，小时候的事情忘掉了什么的，算是正常范畴。
但是千羽有一种不寻常的预感，凤枝的童年记忆，恐怕并不那么平静简单。
从青银诊断出她的灵魂“病症”开始，她就有这样的猜想，什么样的平凡童年，会让人受灵魂重创这类的伤？
此刻听到她无意识的呓语，更是加深了这一猜想。
难道，她的预示梦，和童年有关？
抽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紊乱的呼吸开始平复，只有闭紧的眼睛仍未张开。
千羽闭眼感受了下，忽然，出了口气。
竟然，刚突破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