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妙善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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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老人不仅觉得心酸和耻辱，同时也感受到了迷茫与绝望。在死亡一步步逼近时，她又怎会不迷茫？不绝望？睡美人向前走近一步，森然道：“你身上已中了“穿心散”！现在这剧毒已扩散至你的全身，你此刻恐怕，连动都休想再动了。”绝色老人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再动？”“因为，倘若你在动上一步，那穿心散的剧毒，就会进入你的心脉，到时，你若毒发攻心而死，可别怪我不提醒你！”睡美人嬉笑着柔声说。“不过，谅你也不敢再动一步。”她笑起来，就像是一只最阴险，最狠毒的狐狸。绝色老人冷笑道：“你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怕死莫？你说我不敢动，我偏偏要动上一动，给你瞧瞧。”说着，绝色老人吃力的摇晃着即将毒发攻心的身躯，抬起左脚，努力向前一踏。她脚跟刚要落地，只听“啊”的一声长鸣，这声音就像是，来自空中命丧于敌手的一只小鸟的哀泣声，柔婉的哭声。当这声音止住时，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尼姑，从包围圈子中飞出。砰的一声，跌倒在绝色老人的身前。这尼姑正是峨眉掌门人诸葛英。诸葛英临死时，她的肩上停着同样可怖的一只夺命兔，她的脸颊上，残留着同样的一个夺命之吻。绝色老人俯下身去，用手拉下诸葛英的眼皮。眼见那包围圈越来越小，又是“啊”的长啸一声，丐帮副帮主费婴，已被人踢出圈外，在地上滚了三滚后，便闭目而亡。他的肩头立着同样的夺命兔，脸上印着一样的夺命吻。再接着，武当的清虚道长“啊”的一声长吟，呼啸如火箭般坠落在地，当他临死时，表情却显得平静而安详，就像是死得其所得感觉。绝色老人看后，麻木的脸上，竟忍不住剧烈抽搐起来，她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已·红血斑斑。直到那三百个豪客所组成的包围圈，缩的小到不能再小时，“砰砰”两声响起，少林的慈溪大师，和铁面钟馗古万年，一起被抛出圈外。两个这莫大名头的高手，虽然苦力支撑到，其他死去的高手之后，却终难以幸免于难，当他们倒地闭目后，他们肩头的夺命兔子，正眨巴着紫红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瞅着绝色老人。那意思似乎在说：“别着急，很快的，很快就轮到你来受死啦。”绝色老人看着所有人尽数死去，此时，她恨不得马上抓起那众多的夺命兔子，把它们一只只撕成碎片，然后再一片一片的吞到肚子里！可，此刻的她，已连一只兔子都抓不起来，因为，她已感觉到，穿心散的剧毒，已慢慢侵入她心脏了……”她不仅抓不起一只兔子，恐怕连再走动一步，都已很困难了。睡美人和千面女巫正慢慢靠近绝色老人，非常谨慎的一步步靠近，尽管她们知道绝色老人不会再耍出什么花招，但，她们还是担心她会耍出什么花招来。所以，她们每一步向绝色老人的走进，都很小心，都很慢。绝色老人心头千思百转着，她此刻已是黔驴技穷。像她这样，已绝望到垂死的程度的人，该怎么办？“自杀！”绝色老人脑子里快速想出这两个字。是啊，与其被她们擒住，饱受一番煎熬折磨后再死，不如立刻自杀，来得痛快。想到这，绝色老人已从怀中一掏，摸出一把一尺长的贴身匕首。她拿紧匕首，正要从脖颈上抹去，忽听得远处一声高呼：“师祖，快放下匕首，徒孙来救你了！”绝色老人一惊之下，忍不住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肤白胜雪，攒兰如蝶般的少女，已悄然驻立于丈许开外，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她虽长得娇俏秀美，可，说话声音却肉中有刚，脸上显得正颜厉色。令人觉得突然来了一位凛然有威的侠女。就连千面女巫和睡美人也不禁暗自称奇。千面女巫呵呵笑道：“想不到绝色老人的门下，还有个不知好歹的徒孙，怎么，来救你师祖？不过，就凭你这两下子，能救得了吗？”少女正色道：“我这两下子又怎莫拉，难道还怕了你们？大不了死在你们手里，可是，我师祖以及我本门弟子遭遇大难，我就该与大家同进退，共生死。绝不做贪生怕死，舍义求生之徒。现在，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绝色门中的绝媚剑法。”说着，她手持长剑，挽起一个剑花，蓄势待发。绝色老人已认出来，眼前这徒孙正是勾魂娘子的徒弟妙善。便摇头叹息道：“傻孩子，快走吧，你救不了师祖的。”她嘴上这麽说，心里却是非常的欣慰。心想：“这个徒孙真的一副仁孝侠义心肠，她自知不是敌手，还强行出头，足见她对我绝色门尽忠尽义，没有辱没我绝色门的英名。不过，凭她那点功夫，不仅救不了我，还会枉自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却又可惜之极。我口口声声说让她走，她又岂能逃脱出千面女巫和睡美人的魔抓？”想到这，绝色老人道：“妙善，你来的正好，我要先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不过说出来，你不许伤心？”妙善一惊道：“什么不好的消息，莫非我师父？……”绝色老人眼中已滚着泪花，用手指了指，前方躺在地上的勾魂娘子和琵琶夫人，伤心道：“你师父和师叔已死去了！”妙善向前方举目一望，不禁大惊失色，悲从中来。她疾步冲到勾魂娘子的尸身前，紧抱住师父，放声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又抱着琵琶夫人的尸身·1痛苦不已。…………女人的哭有很多种，妙善的哭泣，却体现出深深地师徒情，以及莫名的母女情。对于妙善这个孤儿来说，自从三岁起，被勾魂娘子收养并收作徒弟后，一直到此刻师父的死去，已整整十八年了。十八年的时光，十八年的感情，已足以令妙善哭出来浓浓的师徒情，当然，还有内心深处深埋已久，渴望已久且唤之而出的母女情。千面女巫和睡美人，虽然想杀妙善，但她们却不想暗下毒手，或先发制人的去对付一个小姑娘。毕竟，这莫做极为的不光彩。千面女巫却不耐烦地说：“小姑娘，还不快快使出那绝媚剑法，你不是说要救你师祖莫？”妙善一时沉浸在哭泣中，哀伤中，忽的听到千面女巫这麽说，心头仇恨生起，她拭去泪水，起身挺剑，昂然道：“那好，请接我的绝媚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