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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门派人士前来指点,往往都有近百人闻名而来,的确是一桩武林盛事。”
“师兄,咱们是时候上山了。”白眉僧人正与蓝秋几人讲述往事,闻言一顿,只见身后一名黑须僧人缓缓而来。白眉僧人低吟一声佛号,转身对四人道:“时辰不早了,我师弟已来催我动身。四位施主若是想前去‘谈兵论武’大会,还是早些上山的为好,老衲于碧仙宫还有些俗事,当下便告辞了。”
说罢,便向四人合十行礼,与那黑须僧人往众黄衫少年之处而去。但见那白眉僧人自袖间取出一金边红底帖,交与一名黄衫少年,而后与那少年交互行礼,便举步上山去了。
蓝秋自白眉僧人口中得知那金边红底帖人称“论武帖”,乃是受碧仙宫之邀而来的各派人士所持信物,双方以此为凭证,凡持有“论武帖”之人,方可上碧仙宫。蓝氏三人本是出逃而来,未曾受邀,自然没有此物,喻琉璃亦是如此。
蓝秋想及此处,不禁眉头紧锁,苦思如何上山之事。喻琉璃在一旁瞧蓝秋面带愁容,便知其心事,淡淡道:“不知妹妹临行之前,你阿爹可曾交予你什么事物?”此语一出,只见蓝秋恍然道:“是了是了,阿爹那天催我门姐妹上路时,曾交予我一把匕首,说是可凭此物与故人相见。”蓝秋言语之中满是惊喜之情,说着便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把早已青锈不堪的古铜匕首。
四人走行至一名黄衫少年面前,将古铜匕首递给少年。那少年先是向四人谦然行礼,而后将匕首看了几眼。只见那古铜匕首已是锈蚀多年,失了用处,也瞧不出什么奇异之处。
黄衫少年婉言道:“望姑娘海涵,碧仙宫向来只以‘论武帖’为信物,姑娘说这匕首乃是本宫之物,可我仔细思索,也未曾在宫中见过。我知姑娘一路而来风尘辛苦,可师命难违,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的为好。”
这黄衫少年言辞虽是得体有礼,可在蓝秋听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心忖若是此时无法上碧仙宫,族人安危便无人可解,加之强忍数月的痛楚悲伤也随即汹涌而来,蓝秋登时只觉无尽绝望莫名而涌上心头,竟失声痛哭起来。
蓝清、蓝月见姐姐如此,虽不明白何事,却也是心有感应,亦是嚎啕大哭。唯有喻琉璃紫纱覆面,瞧不出任何神情来,但见她双眼发光,若有所思。
蓝氏姐妹三人啼哭不止,甚是凄凉,惹得周遭众人好奇,纷纷上前观望,指指点点。那黄衫少年也略有惊色,只觉自己方才言语也未有冒犯之意,却不想三人竟然这般悲伤,仿佛痛失亲人一般,如此一来便令黄衫少年深感窘迫。
正待黄衫少年尴尬无措之际,一名蓝衫男子闻声而来。只见他面润如玉,清秀倜傥,腰间系着一把极细极长佩剑,甚是奇特。蓝衫男子本在不远处与熟人言谈叙旧,听得女孩啼哭之声,心中疑惑,便来此一看。他见那黄衫少年面有惊色,继而上前询问。
黄衫少年见了蓝衫男子,当下也暗喜不已,忙向其施礼,叫了一声“宁师兄”,而后便将方才之事尽数对其言明,语气之中微带一丝无奈之意。宁师兄听罢,将黄衫少年手中古铜匕首拿来,细细端看。
但见他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转身对黄衫少年道:“罗师弟,怕你是误会这几位姑娘了。”言罢,宁师兄也不顾那罗姓少年脸上惊异神情,径直向蓝秋四人走去。
“姑娘莫要伤心,方才是我拿师弟不知此物来历,冒犯了各位,还望姑娘见谅。”宁师兄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古铜匕首交还给蓝秋。蓝秋原是悲痛难忍,听闻其言,渐渐收住哭声。
她见宁师兄举止谦逊,言谈得体,心中对其甚有好感,便低声问道:“那我们姐妹四人可否上山?”蓝秋方止住痛哭,嗓音不免略带些哽咽之感。
宁师兄听言,朗声道:“在下愿为姑娘带路。”说罢,便侧身而立,施了个“请行”之礼。蓝秋见此,登时欢喜不已,一展方才愁容,莞尔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蓝清、蓝月见姐姐这般高兴,便也是破涕为笑,只是两人脸上泪痕未褪,双眼微红,颇有一副令人怜惜的模样。
宁师兄暗笑三人年少纯真,性情烂漫,他瞧见一旁的喻琉璃以纱覆面,看不见其神情,但看她眼神之中却有鄙夷之色,也不知是何故。宁师兄当下也不多想,道了一声“请”,便领着四人上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