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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不来,那恕我不再回答无用的问题。”
夏芍干脆抛出一句话,便不再开口了。
审讯室里警察直觉地这女孩子太嚣张了,敢跟警方讲条件。但无论他们再怎么呼喝逼问,夏芍干脆闭上了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不管怎么问,就是不答。
宋队长气得满地走,最后和几个警察围着夏芍言语呼喝,见她就是不理,便一怒之下,让人把夏芍手上的铐子给解了,不许她再坐在椅子上。而是将她铐到了墙角站着,胳膊举在头顶上拷着。
这种方式很消耗体力,通常被拷着人会难受难熬,但夏芍的忍耐程度却是超过了审讯室里一干警察的预料。
整整一上午。
她滴水未进,站着被拷着也不说话,反而闭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无论这帮警察怎么呼喝,她就是不言不语,坚持自己的意思。
要么,就把程鸣三人找来见她。要么,她就不说话。
看谁能耗得过谁。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警局里绝对是有的是时间跟夏芍耗的,但现在非常时期,宋队长想尽快通过这件案子得到点好处,因此他还真有点等不起。
他眼瞪着夏芍,气得直喘气,又耗了个把小时,直到耗过了中午,到了下午,估摸着就是个男人也该体力虚脱了,这才略微解气,出了审讯室叫来人吩咐,让人把报案人和其家长都叫来!
其实,三家是大清早来警局报的案,此后就一直留在警局,做笔录、等候询问,一直没有走。
宋队长本可以在夏芍提出见人时就把人带来,但他就是心里气不过!这要是平时,哪个犯罪嫌疑人能耗得过他们?今天平白要吃这小丫头的气!所以,他有意耗了夏芍大半天,就算是最后是他耗不下去了,也让她吃了大半天的苦头,这才心里平衡了些。
在警员去带人来的时候,宋队长怒哼一声,拿着警棍便进了审讯室。
“对于拒不交代的嫌疑人,我们也有办法。一会儿你老实交代问题,不然吃的苦头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趁着手下人去带报案人的工夫,宋队长惦着警棍进来敲打夏芍。
夏芍闭着眼,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上午就被拷上,如今少说过来五六个小时,就是个男人也未必受得住这体力上的折腾。然而她却是连眉头都没皱,淡定地闭着眼。
她这反应把宋队长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拿着警棍指着她,“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套有用!一会儿人来了,你再拒不交代,有你的苦头吃!”
宋队长横眉竖眼,声音传得老远。程父、严母和许父带着自家儿女进到审讯室的屋子里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夏芍双手被手铐铐在头顶,站在墙角。她闭着眼,宋队长拿着警棍在对她进行呼喝,而她那一脸淡然的神色在门口看不真切,只能看见闭着眼,瞧着就跟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的模样。
自从文艺大赛后,夏芍与程鸣、严丹琪和许媛还是第一次见。
那天校长室里的话,三名父母也是觉得有疑点,回家又盘问自家儿女,但一问孩子们就闹,要死要活,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他们怕出什么事,当即都不敢再问了。学校开学了,他们也不敢出现在学校,三名家长本商量着跟他们转学,但看他们这精神状态,这件事不处理好了,一辈子他们就要这么消沉下去了。因此,三人这才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带着各自孩子来警局报了案。
原本,程父、严母和许父都不想再让自家的孩子见面了的,但是今天来报案,他们三人身为受害者,自然要来警局。三人见了面之后,谁也不看谁,都低着头,显然都不想接受酒店里那个事实。
做笔录的时候,许媛一个劲儿地哭闹,严丹琪则目光幽冷地坐着,程鸣更是意志消沉地低着头,三人的精神状态让父母很是担心。
做完了笔录,他们却不能走,要留在这里随时接受询问。直到刚才,有警察来传唤他们,要求他们见见嫌疑人。
严母最先应了,拉起女儿的手就走,“丹琪,我们就去见见她!妈早就跟你说了,犯了法她就得坐牢!现在怎么样?她被抓了,她是犯人,又不是我们!我们就看看她!走!”
许媛却是哭闹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爸,你替我去,你替我去……”
“你争气点行不行!”许父怒了,自出事起怕女儿做傻事,一直没敢对她发火,今天却是忍不住了,“从小培养你,结果你就闹出这么件事来报答父母!你不要脸,你爸妈还要脸呢!都来报警了,还躲什么?这是警局,她还敢把你怎么样?”
许媛被父亲骂得一愣,接着又委屈地哭闹起来。严丹琪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沉,叫人忍不住一颤。许媛感觉到,停止了哭闹看向严丹琪。一看之下不由往父亲身后躲了躲。副会长的眼神好可怕!她一直是喜欢会长的,结果却是以这种方法跟会长发生了关系,更尴尬的是,那天他们是三个人……虽然,她也一直偷偷喜欢会长,但这种事,她也是接受不了的。想着自己竟然跟副会长两个人与学长一个人那什么,她就连死的心都有!而且,副会长看她的眼神,也很像要杀了她的样子。
而程鸣在父亲身后,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任由父亲拉着往外走。
三人跟随着父母,一路上气氛沉默里带点诡异,直到来了审讯室,看到了夏芍被铐起来的画面,事情才发生了突变!
谁也没想到,一直说不想见夏芍的许媛,最先崩溃了。
她哭闹着朝审讯室冲了过去,嘴里喊着:“你也有今天!你等着坐牢吧,贱人!贱人!”
许父和带他们进来的办案警员一看,立马喝止!
许媛在审讯室铁栅栏的门口被拦下来,里面宋队长脸色难看地呼喝,让人拦住许媛,“这是谁家的孩子?家长呢!来警局里,都老老实实的!闹什么闹!”
许父赶紧上前领自己的女儿,但许媛发了疯似地往里冲,两名警察拦着她,架不住她撒泼一般拳打脚踢,许父赶过来边喝止她边拉她,场面一片混乱!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场面里,一直目光冷幽,沉默无语的严丹琪忽然发难,冲进了审讯室!
她一冲进来就一把抢了宋队长放在桌上警棍,对着夏芍便砸了过去!
严丹琪眼底闪过快意的光,却又一瞬间变得恨意浓烈,“你去死吧!”
她这一辈子,她从小维持到大的尊严,她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叫她怎能不恨?当在医院醒来,她已经想不起酒店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只觉下身痛极,在母亲的扑打哭闹里,她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当得知她曾经那般丑陋地被学校的家长和学生们看光了的时候,她一瞬间大脑空白,仿佛一切都崩塌无存!
一切都毁了,都是她害的!
一旁严母啊地一声,宋队长气得跳脚,而严丹琪却在众人都拉着许媛的时候,举起警棍,朝着夏芍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警局外头,一辆黑色的军用路虎车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最先现出来的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那皮鞋踏在地上,一落地便踏出令冷毅锋锐的力度!
男人的双腿修长有力,略一弯身从车里下来,直起身来时,下午的阳光落在他笔挺军装的肩头,那少将军衔的金色肩章映得人眼都虚了虚。
男人下了车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往车里一瞪,里面就连滚带爬滚出两个人来。
两个人直打哆嗦,点头哈腰,以值班室人员多年来从未见过的迫不及待的姿态,抢着跑进警局。
而警局门卫室的值班人员却是懵了,半天忘了拦,也忘了问。
男人迈着冷厉的步伐,走进了警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卫室的视线里,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少、少将?”
“省军区司令部的车牌……不、不会是?”
值班室的人惊疑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男人进了警局。
而此刻审讯室里,“砰”地一声!
警棍没打到夏芍身上,而是掉到了地上。
严丹琪惨叫一声,被夏芍抬脚踹上了肚腹,一脚便踹出了审讯室的门!堵在审讯室门口拦着许媛的人被严丹琪撞出来的身子砸到,一个没站稳,压倒一大片!
现场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一名五十来岁的穿着警服的男人,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威严喝问的声音,说话的正是那五十来岁穿警服的男人。
宋队长和审讯室里的警员都是一愣,看见男人进来的一刻,几人脸色齐齐变了变,“局、局长?”
来的人不止青市公安局局长程志超,还有赵、刘两名副局长。
平时审讯室里,这三人随便来一人就不得了,今天三人全到了!而且,三人自门口进来,身子便有意让开,客气地让着一名站在中间的男人。
男人一身笔挺的少将军装,气息孤寂冷漠,眼眸黑沉如夜,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审讯室里面,跟转头望来的夏芍目光相遇。
两人目光相遇的一霎,夏芍明显愣住。而男人的眸却是倏地冷沉!深邃的眸定在她微干的唇上,定在她被铐起来的双手上,最后定在她脚下躺着的警棍上,眸每动一分,气息便冷厉一分。审讯室里的气温骤降,是个人都能感觉到男人冷到极致的气息。
而这时候,地上跌成一团的人还没爬起来,家长、学生、警员跌在一起,都堵在审讯室门口。尤其是严丹琪,被夏芍一脚踹得不轻,倒在地上直咳,连连急促喘着气,严母哭着喊着去看自己爬不起来的女儿。而许父被许媛压着,程鸣被程父压着,一群人各种姿态翻仰在地,虽是听说局长来了,可要打招呼,也得先爬起来不是?
但就在这时,几人的视线里,走来一双黑色皮鞋。
男人黑色的皮鞋光亮如新,军装裤脚更是熨烫得笔挺,一点褶子也看不见!他步子迈得很快,有一种劈斩而来的杀伐气度,不待几人爬起身来仰头看他,他便已走来跟前。
几人翻仰在地,堵着审讯室门口,男人步子停也不停,遇见挡路的直接踢翻!经过严丹琪身旁时,她趴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男人的皮鞋却刚好一脚踩了上去!
“咔嚓!”
声音不大,严丹琪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严母凄厉一喊,趴在地上就扑过来,男人却已跨过审讯室的铁门,踹翻一名刚爬起来的警员,从其身上摸出手铐钥匙,帮被拷在墙角的少女打开了束缚。
手铐落地的一瞬,他便把她抱在了怀里。
夏芍自从看见徐天胤出现在审讯室,便一直没反应过来。今天从被审讯到被拷住,其实她都不在意,因为局面一直掌控在她手里,她早在早晨到了警局被搜身时,宋队打开龙鳞匕首的时候就引出了一部分煞气,挖好了坑。之后她要求见程鸣三人,心中自然早已有对策。她知道陈满贯、孙长德和马显荣不会任由她在警局里,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活动关系,但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徐天胤。
两人约好了晚上见的,而他现在来了,身上还穿着军装,走时势必很急。
夏芍觉得,徐天胤应该不是感觉到龙鳞出鞘才赶过来的。因为自从开学前,她为他寻得了那把青铜匕首,便骗他说以后每天要拿龙鳞出来修炼一番,实际上,她只是为了以龙鳞的煞气养青铜匕首。所以这段时间,徐天胤对她时常用龙鳞已经习惯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警局的?
夏芍还弄不明白,而且,现在也不是弄明白这些的时候。
审讯室外头,市里公安局的局长和两位副局长尴尬地站着,审讯室门口严母正抱着女儿嚎哭,其他人倒是站了起来,但正盯着里面,而且审讯室里,宋队长和四五名警员也正目光惊异骇然地盯着两人。
这种场景,也就只有徐天胤可以无视地彻底,夏芍却是没脸皮子厚到继续给他抱。
她脸颊受了某人胸口温度的传渡,也有些发烫,拳头却是轻轻握起捣捣他胸口,示意他场合的问题。
徐天胤却不理她的动作,只是抱着她,声音发闷,沉得吓人,“你没告诉我。”
夏芍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文艺大赛饭局上的事,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的,但两人怎么说也有些默契了,他说话再简短,再没头没尾,她也会明白。
“我没事。”夏芍拍拍徐天胤,又开始捣他胸口,“回去再说。”
而这一次,他放开了她。只是没马上回身,而是低头看握了她的手腕。
夏芍被拷了大半天,从上午一直到现在,少说有四五个小时,这铐子是拷在头顶上的,拉扯着胳膊,脚还稍微有点离地。想不勒着手腕,就得踮着脚,想不累着腿脚,就会被勒着手腕。不得不说,这方法还真挺折磨体力。她有功夫底子,站了这么久,手腕也勒破了点皮,磨得有些红肿。而她皮肤向来好,这红肿留在她手腕上,就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徐天胤的眼眯起来,夏芍感觉他的气息都变了,但这里是警局,怎么说也是国家职能部门,不是他在国外执行那些暗地里的任务的时候,对待这些人,她可不能让他乱来,免得落人口实,坏了他的前程。
但徐天胤却已是转过身去,目光先落在地上的手铐上,随便往一名警员处一踢,薄唇抿着,孤冷的眉宇透露出危险的信息,“谁?”
他声音冷极,审讯室里没人说话,宋队长等人更是惊愣地望着他,表情还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还穿着军装。
他是军区的人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这身军装代表的军衔!
少将?!
这开玩笑吧?
这男人……什么来头?
省内这么年轻,又有着少将军衔的人,除了徐天胤不会有别人。但是毕竟审讯室里的一干人等都没见过他。因为不确定,所以怀疑。因为怀疑,所以震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他是为了华夏集团的夏总来的?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而且问得有点蠢。
而有点蠢愣的众人此刻望着徐天胤,却见他一脚将夏芍脚下的警棍踢出,警棍擦着地转着圈擦到谁那里,谁就往后退,而徐天胤冷着的眸却才是令人惊着心的存在。
只听他又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