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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从计程车里出来,迟钝的哆嗦着颤抖的身体,裹紧大衣门禁。
刺骨的寒风像无数只从地狱冒出来的手,搜刮走她身体里可怜的那点热度。
也没等计程车司机找钱,就缩着脑袋过马路。
进了小区门口,孤单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芒,映入她惨白的眸底,色调有种别致的相称。
抬头,冷而呆滞的目光掠过被雾气湿透的奶白色的路灯光源,看到一两只飞蛾围着磨砂的灯罩打转,像两个勤奋而又注定徒劳的盲目追求者。
嗜光如命,却注定永远得不到光的垂青。
真傻。
摇头失笑,继续抬目,移到那一排高耸入天的高层。
一栋一栋数着单元,数到第三单元,接着眯着红肿而黑青的眼睛,开始数楼层。
十五。
窗户印出屋子里暖绒的光。
秦子俊在家。
在等她回家。
几乎要泪湿眼眶。
同时又不禁揣测,他会是焦急担心多一点还是生气怨恨多一点?
不。
现在这个问题不是她该想的。
她该快速运转起脑袋,看看,究竟想个什么样的合理的借口,能成功把他骗过去。
说去姐姐家?
不行。
他下午就给姐姐打过电话了。
该死的都怪寒渊把她手机扔掉了,不然怎么着也能事先给他打电话通知他一声。
任何人被人这么放鸽子还联系不到人,都会担心焦虑气急败坏到想杀人!
不过,似乎与其说该怪罪寒渊,不如说,罪魁祸首是她。
谁让她身为人家的太太,竟然可笑到记不住他的电话号码呢?
而唯一记得住的那个人,他却都幸福地和姐姐有了爱情的结晶了。
苏炔啊苏炔,活了小半辈子,你都在过什么样的扯淡日子呢。
你可不可笑啊?
你可不可悲啊?
你浑身上下哪里还是干净的啊?
你衣服底下的身体,到现在还裹着出轨的肮脏的味道,余留着另一个男人的制造的各种青紫交加的可憎印痕。
你真的好意思用这幅身体,这般心情,回家笑对秦子俊吗?
你真厉害。
这么想着想着,被寒气氤湿的眼角,马不停蹄的,泪就落下来了。
她是厉害啊。
曾经最唾弃撒谎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成日谎话不离嘴的人。
曾经最有原则最鄙视对婚姻不忠的人,一夜之间,成了任别的男人欲与欲求的人。
曾经,现在,将来,都很爱很爱姐姐的人,某一天,成了欺骗伤害姐姐最深的人。
瞧瞧,她多厉害。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事到如今,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还可以怎么办。
她有选择吗?
姐姐怀孕了。
怀的姐夫的孩子。
而姐夫,前一刻才和她从床上下来。
她竟然还在为姐姐怀孕的事,心脏扯痛。
她总是这样,无法自控。
就像情总是那样,无数次把它封印了,自以为封印住了,可某些时候,说出来它就出来了。
为着不该心酸涩然的事,心酸涩然,为着不该伤心的人伤心。
她有病。
这么沉浸在自我反省和无力反省中,转眼间,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了十五层。
她慌抬头,看着光滑电梯壁面里映着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一头卷发被寒风肆虐得蓬乱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女人。
匆匆忙忙抬手擦掉脸上的湿迹。
吸了吸鼻子,走出去。
慢吞吞地走到自家房门口,望着那扇面无表情的防盗门,踮起脚跟轻轻踱步。
脑袋里急速飞转着。
想着,又一次欺骗秦子俊的苍白而华丽的借口。
几分钟后,女人冰冷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同样冰冷的钥匙,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走进去,满室明晃晃的光。
几乎要刺瞎她的眼。
除了所有大大小小的灯发出的光线刺眼,刺了苏炔毫无准备的鼻子的,是满室无孔不入的浓重的酒味。
秦子俊喝酒了。
苏炔真么想着,低头换鞋。
而靠着沙发斜坐在一堆红酒白酒瓶里的男人,赤红的双目,抱着半瓶伏特加,被酒润红的嘴皮子冷冷的翘了翘,摇摇晃晃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