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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一空,沈琛忽然脸色一黯:“师兄刚刚只抓住了那个女人,却把我丢在一边,是不要我了吗?”
神淮心道,果然如此,刚刚小少年发怔的时候,他就想了一下原因,估摸着也就是如此了,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刚刚想必在一边觉得丢脸一边又憋屈着罢。
可是要不要这么激烈的反应啊,还把‘美人’的手给扒开了,他可是打算看看对方来苍荒秘境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他直觉的不简单。
可是,木已成舟,他再多责难也没用了,再看着小少年的难过样,只能叹了口气顺毛:
“怎么会想丢下你呢?我只是一时来不及而已。”
闻言,小少年立刻眼睛一亮。脸上也像要放出光来了一样,他扑过来抱住神淮蹭了蹭:“真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小少年再要抱抱,神淮也没觉得太难忍耐了,而且对于之前先是推开对方、后是丢下对方什么的,他还真有点心虚,是故也就放任了。
沈琛搂着神淮的脖子,把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笑成了两个胖月牙。
他蹭了蹭神淮脖子,有些甜蜜地想着,这大概就是‘吃豆腐’了吧。
对于自己喜欢对方这个事实,他接受的很快,半点不挣扎。
画本里不是常说‘英雄救美’吗?
不是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句话吗?
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一点有一点的放宽底线纵容无,他喜欢对方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喜欢对方,他还能喜欢谁?
这天上地下还有谁值得他喜欢?
喜欢对方……理所当然嘛!
只怪他了悟的太晚,白白浪费了苦崖八年孤男寡男、朝夕相处的日子了。
不过,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彻底攻陷对方心房——
他知道他的师兄吃软不吃硬,得顺毛摸。
他知道他的师兄有的时候铁石心肠,有的时候却又会心软的不行,得挑准时机、慢慢感动。
他还知道他的师兄很聪明,现在也还没喜欢上他,得小心谨慎、徐徐图之。
虽然这个认知让他心塞塞的,但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只是把他当个小孩儿什么的。
些许宠溺、些许纵容,却没有半分情愫。
但是他不怕,如今就这样纵容了,等到他织下密密的网,彻底套牢了对方,看对方怎么忍心甩掉他?
而且……
他伸手摸了摸脸……
他的师兄还喜欢漂亮的东西,他还是很有优势的。
师兄啊,你看,你都救了我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能……不以生相许呢?
至于那个女人,他之前是被嫉妒烧坏了脑子,现在这么一豁然开朗的,思维判断就立刻清晰了,和光对那个女人明显是有其他目的,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担心还是有的,谁叫对方性别女、长得又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呢。
这时,他不得不为刚刚第一时间掰下和光抓着对方手这一行为点个赞了。
他一定会把所有情敌扼杀在摇篮里的,师兄……只是他一个人的。
看着对方白皙细腻的脖颈,他把下巴凑过去蹭了蹭。
神淮半点不知道不过眨眼功夫,小少年居然想了这么多,还制定好了‘温水煮师兄’、‘秋风扫情敌’追求方案。
他现在全副注意力都在小少年蹭得他挺痒这一件事上了,好在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所以他竭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用极其自然的手法把小少年给扒拉下来:“好了,感情也释放完了吧,别浪费时间了。”
骤然失去怀里的温热,小少年有些失落,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手指如电,探到神淮腰际,摸了一把。
神淮立刻面色一变,抓住那只不听话却很好看的手,冷冷一笑。
瞬间,沈琛半个手臂就麻了,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挠人心肺,恨不得就地打滚、剁了这胳膊,他却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看着神淮,忽然道:
“师兄,你真可爱。”
神淮:“……”
他目光变得分外诡异,既有些恼羞成怒、不敢置信,又觉得小鬼简直蛇精病。
说完后,沈琛也觉得有些不妙,按他对他那自恋得不行又格外在意外在形象的师兄的了解,对方肯定是要怒了?
可是……他忍不住嘛,怕痒……还强忍什么的,真是太可爱了。
以前没发现心意的时候,还能为了自己日子好过忍一忍,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真是半点都忍不住了。
八年没偷袭过,有点手痒啊!
尤其是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与弱点……简直让他心热沉迷。
本来是打算即刻解了小少年手臂的禁制的,毕竟有多难受……神淮自己也知道,只是如今……呵呵——
看着对方额头渗出的汗水,神淮好心情地跨步前去,既然对方要忍,那就忍着罢。
沈琛看着前面人无情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萧瑟,接着又像想到了什么,拉开个笑容,瘫着个胳膊就跟了上去。
苍荒秘境很大很大,甚至有两三个上玄宗那么大,绵延数十万里的仙山,层峦叠嶂、奇峰险石。
山内因为久无人至,呈现出十分原生态的场景来,树上鸟儿叽叽喳喳,从枝的这头飞到枝的那头,小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盯着人看。
但是,别被这一派祥和的假象给蒙蔽了,嵌在青草地里的除了残枝落叶,可还有森森白骨呢。
小鹿和鸟儿无害,难道毒蛇猛兽也会无害吗?
尤其是在天材地宝出世时还会有兽潮群攻,其中艰险可谓九死一生。
不过,神淮来这里是来找典籍文献的,天材地宝什么的,他没兴趣,而且……做个妖王,野兽的脑回路,他可是最清楚了。
因此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沈琛避开一个又一个猛兽的地盘,朝群山最中央的主峰走去。
既然药人是由苍荒宗宗主首创,想必典籍也该留在宗主主峰才对。
一路上,小少年紧紧跟在神淮身边,只托着另一只酸麻的胳膊,没多说半句话,他知道现在对方还没消气,说什么都没用,装可怜也要等过段时间,找个好时机。
因此,他只在神淮被风吹乱了头发,又或是有树叶小花落在肩头时,才体贴又艰难地单手替对方理好发冠、拂去衣上落花。
这细致温柔劲儿,简直比以前的‘些许小事,何须劳烦师兄,我来便好’还要夸张十倍。
就算知道对方是在迂回讨好,神淮也有些小动摇了。
不过,这回神淮是真的猜错了,小少年不只是为了解开禁制讨好,更是真心想为他的师兄打点好任何事,这让他心里升出股说不出的柔情与欢喜来。
至于他的师兄一不寻宝,二不采药,带着他就一个不停的走走走,这——
他才懒得理会,对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只要能看到对方就好了。
可爱的圆脸,可爱的小眼睛,可爱的塌鼻梁,他的师兄真是耐看的紧啊,越看越好看!
历经几个白天与黑夜,绕过层层山峰,终于是能看到最中央那雄奇壮丽的山峰了。
云雾缭绕,直冲云霄,奇险、奇峻,只一眼便叫人心神激荡、顿生膜拜之情。
同时,原本‘万径人踪灭’的杳无人烟样也渐渐变得人气足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初入秘境是随机传送的,多在浮空山的犄角旮旯里,没看到什么人很正常。
而随着靠近主峰,人自然会多起来。
毕竟虽说秘境传承至今无人得,但是来碰运气的人总是不会少的,而传承最有可能在哪里,那还用说吗,用脚趾头也猜得到是在宗主主峰了。
至于哪座是宗主主峰,很好认,一般宗门山势都是一圈绕一圈的,最中间那个有如众星拱月般的山峰就是宗主主峰无疑了。
三三两两的人渐渐靠近,还有似是而非的对答和装腔作势的寒暄。
神淮头也不转,弹出一道劲气,解了小小少年手臂的禁制。
小少年咧嘴一笑,知道对方这是因为人多危险,才给自己解的禁制。
说到底,还是关心自己呐!
他上前几步,知道不能道歉,不然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最好的办法就是——
装可怜了
如今过了这么多天,又有他之前不断软化铺垫在前,时机正好。
他左手托着右臂,脸色苍白的,还有豆大的汗珠,可怜巴巴地看着神淮:“师兄,我难受。”
神淮:“……”
忍了这么久,现在才说,别以为他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仔细想一想,小少年忍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
这么想着,他就打算伸手用灵力梳一梳对方被他阻滞的经脉。
只是手正伸到一半的时候,神淮忽然眉毛一跳,面色也瞬间变了,要拍向小少年胳膊的手转了个方向,抓起小少年的手腕就御剑疾驰。
沈琛立刻回握,跟上对方的脚步,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对方凝重的脸色就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关键时刻,作为贴心的小师弟兼未来伴侣,他当然要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怎么能拖后腿?
因此,他连原因都没问一句,就一起灌注灵力,让飞剑御行更快。
见状,神淮心里满意,但是很快……他的心神就被后面的越来越近的震动声给攫取了。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从来游刃有余的神淮都色变呢?
原来他敏感地捕捉到了气流中异样的震动声,这种震动是红眼蝙蝠挥翅时所特有的,他不会感觉错。
说起红眼蝙蝠,可是一些深山老林里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那是连金丹真人都能囫囵吞掉的凶残物种,只是,他们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族群中有同伴受到伤害,他们才会出动。
这个时候的出动就了不得了,他们会狂躁化,择人而嗜,遇人即咬,平常练气期的修为甚至能翻一倍到筑基期。
尤其是,红眼蝙蝠虽然因为血脉等级不足、很难开启灵智,却是极为团结的物种,不像许多猛兽领地意识极强、独来独往。
因此,惹上一只红眼蝙蝠,就是惹上了一群红眼蝙蝠。
一个红眼蝙蝠的确不算什么,可是成千上万的呢,那可就要人命了。
显然必定是有什么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招惹了一只,结果引来了一片。
后面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神淮面色愈加不善了。
只见后方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渗人的很,好像一大朵乌云,遮住了阳光,带来死亡的阴影。
其内闪着不祥的红色,所过之处,碎肉残骨。
神淮极速催动飞剑,可是黑云还是一点点的靠近,阴影就要笼罩过来。
小少年忽然开口:“师……”
他话还没出口,就被神淮一巴掌捂住嘴巴了。
小少年表情有些着急,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颗古木。
只见前方有棵巨大的树木,径口粗大,足要十几人才能合抱,树冠茂密,而郁郁葱葱的枝叶掩盖下竟有个极不起眼的树洞。
神淮眼睛一亮,立刻连人带剑射入洞中。
其内中空之地挺大,恰能容纳两人。
神淮这才松个了口气,飞剑一收,双眼盯着前方红眼蝙蝠动态,手却还紧紧捂着小少年的嘴巴。
小少年眨了眨眼睛,拿上下唇摩挲了对方掌心一下——
没反应
他既有些被忽视的不高兴又有些占了便宜的小得意,他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手心一热,一阵奇异的感觉透过皮肤直冲脑门,激的人头皮发麻,神淮立刻手一颤就要松开。
松到一半却又继续捂住。
以为是小少年想说话,他勉强用着筑基巅峰刚修出来才那么细细一点的神识在小少年识海里开口:
“不要说话,红眼蝙蝠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特别灵敏,对人声尤为敏感。”
他说完,就继续看着前方血色弥漫一片,没有看到小少年一瞬间的呆滞后,似哭似笑的脸色。
这把声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清凌凌的,优雅又好听,曾伴他走过无数个黑暗的日夜,曾是他人生中唯一一道光。
——把头拿出来吧,别弄脏了,别弄伤了。
那么那么温柔的话语。
——琛,未经雕琢之美玉也,就叫琛如何?
那么那么真诚的赞美。
——疼还不快给我滚回来?还有你叫我什么?
那么那么变扭的关心。
点点滴滴,他始终无法忘却,那是比……和光还要早的生命里的光,那是在他心里始终不一样的一个人。
他虽然怀疑过和光就是神淮,但怀疑始终是怀疑,当猜测被证实后,绝不是什么‘果然如此’的恍然大悟。
这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内心都是颤抖的。
其实……那么多的相似点,他不是真的毫无察觉,只是潜意识里地不敢相信,这是怕失望太大、承受不住的自我保护。
直到随着两人感情越加亲厚,亲厚到可以让他接受失望的打击,怀疑才终于破开心底,进入意识。
神淮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和光是第二个……
结果——他们是同一个人,真是太好了。
他捉起唇上的手掌,如此……他就真的不能再放手了。
神淮——
默默念着这两个熟悉到极致、深埋在他心底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