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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换了别人也许会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迅消瘦但周文最大的优就是从来不担心事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把那睁眼的女尸和吵人的鬼归之为幻觉完全抛在脑后。果然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他渐渐从梦魇中摆脱出来吃得香睡得好断臂也恢复得很快。6萍三天两头煮骨头汤给儿子喝油水多营养又好结果暑假开始没几个礼拜周文又长胖了一圈。
整个漫长的暑假周文都窝在房间里看书看电视时间长了觉得很无聊。好在高考结束以后他班级里的同学得知周文的近况66续续都来看望他尤其是那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女生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着柔软的吴语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一生气。
但是多数的时候他还是很寂寞。
这一天下午非常闷热天气预报有4oc的高温太阳火辣辣的晒得柏油马路都有些软。周文昨天晚上没睡好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懒得去理母亲6萍急忙丢下手头的绒线活穿着塑料拖鞋踢沓踢沓赶去开门。
一个探头探脑的瘦长男生站在门口带着一脸傻乎乎的笑容沙哑着喉咙:“嘿嘿阿姨好!我是周文的同学来看看他的!”来人是周文学的玩伴、初中的同窗、高中的同桌谢旻贤话总喜欢夹几个英文单词他父亲在刑警大队负责侦破工作但凡跟他讲些稀奇古怪的案件他都搬到教室里加油添醋重新演绎一番。
6萍堆起满脸笑容让他进来:“欢迎欢迎哎呀这么热得天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她忙不迭地从冰箱里拿出半只西瓜切成一瓤一瓤托在盘子里热情地招呼谢旻贤不要客气尽管吃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周文把母亲推了出去陪着谢旻贤吃了几瓤西瓜问起他高考的情况谢旻贤拍着胸脯眉飞色舞:“棒极了常挥我估计有67o分可以进Q大自动化专业了!”周文开玩笑:“给你一个忠告万一你真的进了Q大大学四年里千万别找女朋友。”
谢旻贤愣了一下听不懂他话里的玄机问:“什么意思?我找女朋友跟进不进Q大有什么关系?”周文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没听‘Q大女生一回头长江黄河水倒流’么?”谢旻贤恍然大悟:“去你的乌鸦嘴!看我找一个才貌双全的给你瞧瞧!”周文:“那不成美女和野兽了!”
两人又互相损了几句谢旻贤不经意地提起一个熟悉的外号:“哎对了你知不知道孙蟮丝死了?”周文摇摇头颇有几分意外。谢旻贤嘴里的孙蟮丝是他们初中时的班主任孙永寿教数学又瘦又长最拿手的本事就是从黑板的左上角写到右下角让一些矮个的女生只能跳着擦黑板。他这个外号是周文他们一拨调皮鬼起的因为他右手虎口处有一条很粗的伤疤像爆蟮面的浇头。
孙永寿为人刻板严厉在学生中口碑很差曾经因为周文上课跟同桌的女生讲话当众把他臭骂了一通还把手里的粉笔头重重扔到他脸上。当时周文恨之入骨狠要把孙蟮丝推到茅坑里去让他遗臭万年!
谢旻贤见周文有些呆以为他想不起来了咋着嘴巴提醒:“忘了?耻辱啊耻辱!孙蟮丝孙永寿咱们初中时的班主任把粉笔头扔到你脸上的那个!”周文嘟哝:“不用你提醒我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谢旻贤顿时来了精神嘿嘿笑着:“给你着了真的死在茅坑里!实话是不是你干的?”周文倒抽一口冷气瞪了谢旻贤一眼:“少废话!快孙蟮丝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上茅坑不心摔下去了?”他想起孙永寿教了一辈子初中还住在谭家巷那间破旧的平房里连上厕所都得跑到巷口的茅房去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谢旻贤:“孙蟮丝死得很离奇他脖子上有一处牙印浑身的血好像被什么动物吸干了干瘪得像个木乃伊mummy!尸体给塞在巷口的茅坑里叮了一大堆苍蝇臭得要命还是一个吃坏肚子的老头报的案听当时他吓得脸色苍白像蒸熟的鱼眼珠。”
周文心中“咯噔”一声忍不住:“这是第二个了!”谢旻贤很意外问:“还有一个是谁?我爸爸没跟我起过。”周文:“大概那时你在准备高考你爸爸不想让你分心。”于是他把路过善人桥看见干瘪女尸的事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到尸体会睁眼。谢旻贤啧啧称奇嚷嚷着周文运气好亲眼看见过尸体他央求了父亲好几回父亲都不答应领他去凶案现场。
真是孩子气!周文摇摇头问:“你爸爸是怎么的?凶杀还是意外?”谢旻贤:“我爸爸他们觉得不像是人干的怀疑那附近可能有巨型吸血蝙蝠还特地从n市请了好几个动物专家来验尸听学历很高都是博士后。哎你有没有可能是吸血鬼Vampire?”
周文不置可否追问他:“那些个动物专家怎么的?到底是不是吸血蝙蝠干的呢?”谢旻贤:“他们也吃不准研究了半天可能是基因突变的吸血动物咬的。普通的吸血蝙蝠没这么大力气何况这里夏天太干燥了吸血蝙蝠只能生活在热带雨林里。”
周文突然记起一件事心里有些不安犹豫着:“有没有检查一下孙永寿的头?他的脑髓有没有被吸干?”谢旻贤:“跟你看见的那个不一样头骨很完整脑髓应该没被吸干。你的那个很变态的!善人桥离孙蟮丝住的谭家巷很远我觉得不像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周文了一阵呆嘀咕:“真惨!怎么电视里、报纸上都没有报导呀?”谢旻贤“嗤”了一声:“幼稚!这种事情怎么能报导呢?传出去人心惶惶会引起骚乱的搞不好那一片的居民都要跑到市政府去闹事了!孙永寿住的那条巷子给封了起来是生了凶杀案要保护现场不准随意进出。我爸爸跟电视台、报社的领导都打过招呼了暂时压一压不要报导这种事情捅出娄子来谁也担当不起。”
周文记得当年孙永寿总是在学校工作得很晚不大顾家的随口问了一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谢旻贤扳着手指:“他跟老婆早离婚了有一个七十三岁的老娘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女儿听瞒得她们很紧只孙永寿出差到广州开会去了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周文叹了口气:“上有老下有他也挺不容易的。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咱们的确有些不懂事老是跟他对着干其实孙永寿教书还是蛮负责的。”谢旻贤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笑着:“你烧了还是转性子了?当初你子可是孙蟮丝眼里一粒砂他最气你不过了!”周文瞅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
谢旻贤看他精神不大好就起身告辞了周文也不留他一直把他送到楼下。谢旻贤临走时叮嘱他孙永寿的死因还在侦查中千万不要传出去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不生出乱子来。周文头:“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嘛!放心一定守口如瓶。”
谢旻贤走后周文仍躺回到竹椅里想心事。孙永寿的死像一根刺搁在他心头总也挥之不去他觉得有几分对不住他就好像孙永寿是给他咒死的。周文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耳边冷笑一股寒意顿时升上来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