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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裔,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婢女眼中绽放出来的熠熠光芒。
琴儿竟没有劝解,甚至连意见都没表达,好像陷入了某种欢乐的遐想之中。
新阳继续循循善诱,“琴儿啊,如果对你加以些微的雕琢,想必定会令驸马爱不释手。试想,伺候好了他,回到东楚国,他一登基,第一项权力就是可以扩大后宫,你便会第一时间被册立为妃。到时,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以姐妹相称。在远离故乡的地方,两个人相互照应,总好过孤立无援地跟那些后宫中人争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次说完,长久地等待,等着婢女缓过劲儿来。
终于,琴儿从美好的想象中拔出来,并不算大的眼睛里,有种无形的涌动。
“琴儿不敢想……”这话,说得就很直白了。
“当然不用你想!”新阳板起了脸孔,“你只要做就可以了!”
“可是公主,我……,我怕公主以后会生我的气,会怨恨我分走了驸马的宠爱……”看样子,是真的动了心。
新阳在心底冷哼一声,心说:分走宠爱?他何曾宠爱过我!我巴不得让他到别的女人那里去折腾,别来折磨我才好呢!
然,嘴上却很慈蔼,“傻姑娘!和亲那天我就知道,东楚国的后宫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驸马做太子的时候,因为礼制所限,是不可以纳娶正妃之外的女人。可一旦登基为帝,便可拥有无数的嫔妃。如果我身边被无数个是敌非友的女人包围着,还不如安排自己人进到这些人当中去。所以,你若能成为驸马的女人,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必须要这么说。
在最贴心的婢女面前,也不能流露出真实想法。
小时候,乳母曾经告诉新阳,宫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忠心。他们一个个看上去忠心耿耿,实则是诱.惑还不够,又或者背叛的时机还不成熟。
挑明了她是要利用宫婢争宠来保住自己的地位,这反而听起来更加可信。
果然,琴儿只想了一瞬,便又跪在了躺椅边。
“琴儿愿听公主吩咐。”那果决的样子,就好像让她做的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
新阳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一会回宫之后,你赶紧重新梳洗打扮,然后到我房里来。”
琴儿一愣,“公主,今晚就要吗?”
她好像还没准备好成为驸马的女人,听说今晚就要,便紧张了起来。
“不用担心,他很温柔的,会好好呵护你的初次。”新阳露出鼓励的微笑。
婢女眼神迷离着点点头,“那,琴儿听公主的话。”
新阳心里忽然没来由地麻了一下,——不是伤感,更不是嫉妒,而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眼前的婢女。
好吧,在今后的日子里,给她更多的荣华富贵做补偿吧!愧疚之下,公主如此想到。
就在此时,同样心存愧疚的,还有玉凉轩的主人。
新阳走后,她就在榻上躺着,养一养耗费了几乎一整天的精神。
本来是想睡一会的,可是,想到因为自己怀孕而不得不令辰王爷兄妹制定好的计划流产,且新阳将要怀着遗憾的心情回到东楚国,芷衣的心里便涩涩的。
那个善良的姑娘,竟没有对她作任何指责,这就让芷衣更加内疚不已。
在榻上躺了一会,正昏昏沉沉地想要睡去,却听见了宫门响动。
沉重的脚步声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出现在榻前不远处。
即便心里有所准备,芷衣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厉火,你怎么来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不能先失了气势。
男人冷冷地望着她,脚步慢慢逼近,“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
虽然很清楚他为何这么骂她,女子还是故作疑惑不解,“你什么意思?为何骂我?我招惹你了吗?”
满脸无辜,一丁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如此,厉火的底气反而没有那么足了,“说,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把手里的几包药粉扔向她,零零碎碎散乱在榻上。
今早醒来的时候,他竟半趴在朝云宫内的一处假山石上。
在此之前的记忆,停留在到玉凉轩质问鱼妃、然后被她招唤着凑近、看见了一团白色雾霭,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
唯一贴边的解释就是,他中毒了!
是的,那个白色雾霭,一定是毒粉,——这女人不是曾经给龙穆离下过毒吗?昨天他也很有可能是中了她的毒。
愤恨包围了他,心里忿忿不平,没想到他一心想要的女人,竟给他下毒。
白天他就想来玉凉轩质问她,可朝云宫那边走不开,——这个时候,不能冲.动地得罪池重、揭破自己身份,就只能忍着、忍着,待到天色黑下来,再也无法忍耐,潜入玉凉轩,找女子问个究竟。
只见她淡淡地看着身边散落的纸包,耸了耸肩膀,“这不是我送给你的药药吗?”
“药药?”厉火侧头望着她,“什么药药?”
她竟大方地承认了是她送的,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啊,药药。昨晚我送给你的啊,你还嫌少呢!”梨涡浅笑,满脸可爱。
然,她却在心里拼命盘算着,——昨晚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来着?现在又是什么时辰啊?可千万得拖到药瘾发作啊,否则,正常状态的厉火随时都能一指头捏死他!
厉火又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子,逼视她,“说,这到底是什么药?”
“神药啊!你忘了吗?昨天你服用之后,整个人特别欢乐呢……”说的是事实,厉火昨晚欢乐得都有些娘炮了!
望着女子轻松的样子,厉火先是闭了一下眼睛,紧接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别以为我不舍得伤害你!你最好别跟我嬉皮笑脸打哑谜!如果你乖乖说清楚,我可能会放过你……”
“可能?”芷衣的脸色瞬间变凉,“什么叫可能放过我?请你记住,你现在是在苍域国的皇宫!”
被惹恼的女子竟忘了刚刚想好的打算,不管不顾地反斥道。
厉火忽然松开了手指,“你以为你现在成了龙穆离的妃子,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告诉你,鱼妃,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莫布图的女人!我可以不要你,自然也可以再捡起来,重新要!”
这话令芷衣打了个寒颤。
不是因为他的倨傲口吻,而是,她看见了他说话时眼睛里冒出来的寒光和欲念之火。
她的心里开始打鼓。
不行,不能让他碰她。
“厉火,你冷静点好吗?我们毕竟相识多年,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口吻柔了一些。
怎奈,男人的各种火都已经被她勾了起来,又怎么会轻易偃息!
“冷静?好啊!”厉火嘴角上扬,邪魅又阴鸷地笑着,“现在,就用你的身子,来让我好好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