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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公主听得灵儿也许有法子治愈母妃,心中顿时生出些许希望来,拉住灵儿的手,转身别朝婉秀宫去。衡王见二人离去,心中虽有所顾忌,此时也只得无奈跟上。
灵儿随宁静公主进得婉秀宫中,只觉一股浓浓的艾草燃烧的气味,熏得人透不过气来,想必是这朝代之人消毒的法子。再看出入伺候的宫女们,个个一身缟素,又蒙了面纱,遮的密不透风。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些阿拉伯妇女,灵儿不由得好笑。
婉妃的寝宫此时已是安排在了最里面,灵儿扒开层层帐幔方进得室内。却见这房间一应什物皆被清理了出去,只正中放置了张长约六尺的大床,床的周围也围上了白色帐幔。这番场景直看得灵儿只觉透不过气来,空气污浊厚重,氛围分明是对待将死之人,没得让人看着心塞,没病也有想死的心了。
宁静公主扭头见灵儿上下左右的打量这房间,脸上一副嫌恶之气,心中顿生万般凄楚,可当此时但凡有一线希望也不舍放弃。她本生得单薄,近日更是瘦了许多,此时看起来更觉得可怜,伤心道:“姐姐只进去看一眼便好,若无方法也是我与母妃命该如此。”说完,那脸上的泪水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看得人好不心疼。
灵儿正自腹诽这甚劳什子规矩,把人弄到这样的环境里就是没病也弱三分。乍听得宁静公主如此说,方想安慰其几句,转身一看其神色,惊道:“这是为何,我说可以治好你母妃的病自然决不诓你,你先不必担心。”说罢,也不等宁静公主答话,一径的走到床前看婉妃娘娘。掀开床幔,借着灯光,灵儿往前探了探身体方见得那睡于厚厚被子下的人儿。方此时,婉妃已是病了数日,整个人瘦弱不堪,秀发枯草般散于枕上,正沉沉的睡着。灵儿探出手去,搭在其额上,只觉得滚烫的,又摸其手心也是烫的怕人。
见此情形,出于一个医生救死扶伤的本能,灵儿已是气愤万分。稍稍压抑一下内心的暴躁,沉声向宁静公主道:“你母妃并非是甚大病,我可以医好她。”
宁静公主见灵儿表情坚定,自是喜上眉梢,忙道:“若是救得活我母妃,姐姐大恩大德,我母女没齿难忘。”说着便要跪下去,救母心切甚是感人。
但灵儿却无半点怜惜之情,冷然道:“若是想我救你母妃,你势必得事事依我,我才能帮你母女,若是不能如此,我此刻便走。”
宁静公主忙道:“姐姐请说,我必然事事听从姐姐吩咐。”
灵儿环视一圈道:“将房内的火盆全部撤去,另艾叶也不必再烧,婉妃娘娘床上的被子拿去些,不需盖那么多,床幔等一应遮挡也都摘去,让室内空气流通才好。”说罢,想了想,方道:“暂时只这些,待我想到其他再说。”
宁静公主不由愣在原地,伤寒病人必然被隔离起来,这一向是宫内的规矩。如今突然不按规矩办事,自己也实在是心有惶恐,可是思及母亲病重,咬牙道:“静儿听从姐姐吩咐。”即刻便站将起来,指挥宫女按照灵儿所说行事,态度坚决果断。
灵儿见状,这才松下紧绷的心弦,她自然猜到婉妃如此情形必然是大周皇宫的规矩。可是若是按那规矩行事,料是再高明的医术也救不了其人。一则,婉妃已是高烧不退,再用棉被将其紧紧包裹,热量散不了,体温自然更高;二则,室内空气如此污浊,对病人有害无利;三则,风寒本也不至于传染到不可治疗,层层遮挡实在是多此一举。但是自己也不敢贸然行事,若是好的方法,必然要先用激将法让宁静公主听自己的话方好为婉妃治疗。
宫女按照吩咐去做,只一会,室内已是变得书房明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