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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竟然是她!他突然希望她自私一些,替自己多想想。伸手拭去她的泪,“丁姑娘与我何干?我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时的妻子,无心留意其他不相干的姑娘。”
“展昭……”他越擦,她的泪越多,她抓住他的手,“我,我……”
“你心里没有我吗?”
她要这唇,痴痴地看着他,怎么会没有?如果没有,她便不会离去,安静地等他哪一日想通了放手便是。她就是太在意他了,所以才煎熬难当。展昭轻柔地擦拭这她的泪,低声道:“你心里若是有我,便抛开那些无谓的顾及。若是没我,”他手上动作一挺,对她笑笑,“我也不会放你离去,我说过,一辈子不离不弃。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叫你慢慢把我放进心里。”
闻言,刚刚被拭去的泪,又滑了下来。虽然这番话叫她心动,但是她知道一切并不容易。她怕,提及丁月华三个字,她就止不住胆战心惊。好不容易踏出了一步,离开了这么久,从大家的记忆中淡远,在回去?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再也不想卷入感情的是非中去。在展昭期盼的目光中,她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我不想回去,我,我……”
展昭知道她伤了心,想逃开这一切纷扰,仅凭他三言两语难以安抚和挽回,但他也将事实说给她听,“今日之事动静那般大,于华还在开封府关押着,你觉得你还能躲的住吗?”
她猛地一惊,是啊,闹得那么凶,怎么可能瞒得住?展昭再道:“你再仔细想想,独自一人真的可以安然度日吗?人心难测,你又这般心性,不懂防人。在林婆子那处吃得亏还不能叫你张记性?”
沉寂了一阵,她小声道:“我……我……”吞吞吐吐了半晌,终究没能说出个所以然。确实如他所言,离了他,她过得艰难。
展昭知道叫她当即做出决定不可能,她甚至无法做出抉择,那便由他来替她决定。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道:“你既然不想回开封府,便住在这吧,反正也是我们的宅子。我回开封府给你取衣物过来,你先进屋歇会儿。”
许向阳愣了愣,怎么说着说着就安排她在这住下了?见她还想推脱,展昭反问:“你若不想住这,还有更好的去处?于华罪不至死,最多打几下板子关几日。说不准他还会找上门滋事。”
“我,我先住这儿吧……”她心中惊魂未定,急忙应下。可事后一回味,又觉得不对,展昭这样,不也是威胁她吗?
趁展昭回开封府取东西,许向阳将屋子前后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心酸。原来她的点点滴滴也被他记在心里,如果早一些让她看到这宅子,看到他的用心,是不是她就舍不得走了?她还沉浸在感慨中,展昭已经归来。
他看着她身上的嫁衣,皱了眉头,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她,“先把这一身衣衫换下来!”瞧着碍眼!她都不曾为他披过嫁衣,却为一个地痞穿了一身红!
这里的其他东西一应俱全,因尚无人入住,厨房里没有开火柴米油盐皆无。想烧些热水给她洗把脸都不成。那浓妆不适合她,展昭打了盆水来,“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不能烧水,你先将就着洗把脸,等下我先去买些柴回来,其他的你看着采买。”说着把钱袋放在桌上。
许向阳吓一跳,“不用,我有银子。”
展昭眉头一拧,有些不虞,“难道我还要妻子用私房补贴家用?”
许向阳哪是这个意思,他一口一个妻子,又是养家,又是给银子的,难不成他也要住在这儿?这,这怎么成?她嗫嚅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他一眼,艰难道:“你,你不是也要住在这儿吧?”
展昭看着她,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的,“你想我留下,我便留下。要我留下吗?”她窘得满面通红,急忙摇头。正尴尬这,肚子传出一阵声响,她不由更加尴尬。展昭笑了笑,起身道:“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展昭又匆匆出门,许向阳转去厨房看了看,不由在脑中盘算这要添置哪些东西。待展昭归来她还杵在厨房门口发愣。被他唤回神,她这才发现他买了柴米油盐等物回来。
“先凑合着用,待明日再陪你一道去集市上看看。”他把东西归置好,同她一道坐下吃饭。看着她清爽的模样,觉得舒坦多了,他这样最好看。她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拘谨道:“怎么了?”
“我在想,你真能躲。你大概不知道,我去林婆子那里找过你,她说你不在她那,我不信。我在附近整整守了一个月,却一无所获。”
她一诧,“一个月?”他在外头守了这么久?她只知道他可能会找来,所以小心地躲着,但实在料不到他竟会这般执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脸窗子都不敢靠捡,对外头的事一无所知。”
展昭不由苦笑,该说她藏得太好,还是改怪他当初没有悄悄潜入查探?叹了叹,“你一直在林婆子那儿?于华是何时回来的?”
提到于华,许向阳皱了眉,“一个多月前,得知他要回来的消息时我就知道不能久留,开始找落脚处,可是一直不顺。后来我在门外偶然听到他们谈话,那于华,他,他……”她咬着唇,有些说不下去,“我不等林婆子跟我提亲,就先说了搬家的事。是我天真了,以为说了便能断了他们的念头。”
“幸好你机灵,没有更他正面冲突,否则……”那于华就是个地痞,对着他都敢动手,对她更不会收下留情。林婆子向着儿子,哪会帮她?即便想帮忙,于华身强体健,孔武有力,岂是她们一老一弱可以应付的?
许向阳不由后怕,问道:“于华是不是关几日,打几板子就要放他出来?”
展昭叹气,“多半如此,虽性质恶劣,但终归未造成太大伤害。不过你放心,我会嘱咐人下手中下,让他在床上多躺几日。”
许向阳抿抿嘴,他胡说什么呀?转了转心思,道:“我也要去开封府做口供吗?”或许大伙都知道了她的事,但要真的要去面对,那又另当别论了。这事尴尬,也有损展昭颜面。叹了口气,幽幽道:“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展昭一笑,“夫妻本该一体,怎么能说添麻烦?你能平安,便足矣。”许向阳看着他,良久地下头轻轻道了声谢,先把这一关熬过了再说,往后的事,谁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