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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力更生了再说。
展昭跟老板聊了几句就辞去,许向阳松了一口气,背上甚至出了一层薄汗。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突然,他回头朝她这边看来,目光似乎在搜寻什么。许向阳连忙低下头,他发现她了?心脏跳得慌乱,几乎担心被身旁的人听见一声急过一声的砰砰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抬头,有什么好躲的?难道她不能出来吃碗馄饨?
再看向他,却见他跟一个姑娘在说话。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姑娘面上含笑,似乎聊得开心。忽然,那姑娘朝她看来,脸上一僵,又笑着朝她点天头。她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笑过之后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她心虚地错开眼,不敢去解读。
展昭顺着姑娘的目光望来,跟她的目光撞在一块,眼里的困惑霎时化作冰冷和厌弃,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扭过头去。许向阳咬着唇,心里一片凄凉,馄饨也变得索然无味。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己被人厌弃至此,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咬咬牙,她囫囵吃了馄饨。他不待见她,她也不想厚着脸皮赖着,她要尽快自立起来,脱离这个泥潭!
她以为这场偶遇就这般尴尬收场,不想那姑娘竟然在她对面落座。她愕然,桌上的其他食客刚好吃完离去,这一张小方桌霎时成了一方战场,叫她惊恐地想逃。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谁,但显然不可能会是原主的闺蜜。展昭定在原地没有走近,他皱着眉头唤了声月华,语气里尽是无奈和歉然。
一声月华道尽一切,丁月华!她是丁月华!展昭的未婚妻!这场爬床事件最大的受害者!许向阳几乎要坐不住,她以为每日在开封府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默默承受展昭的冷漠已经是煎熬,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最难的。此时此刻面对丁月华,她无地自容,如置冰窟般四肢冰冷,一颗心却犹如架在火上炙烤,万般煎熬。
明明不是她犯的错,却要由她承担后果。她紧紧咬着唇,忍着眼里屈辱的泪水,为什么要让她来面对这一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丁月华见她这般,眼里有怒,有恨,有不甘。她还委屈了?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活似她欺凌她一般。强压下心头的恼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许姑娘,别来无恙?”
许向阳又是一愣,她以为她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结果却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寒暄。当然,她不会真的以为丁月华那么豁达,被人抢了男人能无悲无喜。只怕心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事已成定局,她的家教涵养不会让她那样失态。
换位而思,她能理解她的心情,越是理解,她越是愧疚。眼前的女子端庄秀丽,明媚骄傲,同展昭站在一块,如同日月交相辉映,任谁都要赞一声般配。如今硬是被拆散,实在可惜。许向阳心知自己无从辩驳,只能以实际行动表明诚意,稳了情绪,垂下眼眸,轻声道:“丁姑娘,从前的那些事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丁月华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她的所作所为,一句对不住就能揭过?
许向阳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坚定道:“我若说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记不得从前的事了,想来姑娘也不信。从前的事我在旁处听了一些,对于那些……我说再多也不能弥补或挽回什么,姑娘信或不信都无妨,我只想告诉姑娘,我会向展大人讨要休书,好把他还给你。”
丁月华锁了眉,“你以为这是儿戏?说娶就娶,说休就休?”许向阳做出那样下作的事,她恼过,恨过,哭过,闹过。她知道展昭的为人,断然不会弃她不顾,所以她甚至提出他们成亲之后让展昭纳她为妾,可展昭却娶她为妻。既然娶她为妻,他便不会休妻。
此刻许向阳说出休弃的话来她心里又恨了起来,她下作的叫展昭娶了她,现在又要折腾着离开。她当展昭是什么?她要寻死怎么不死的干脆?为什么还要留着一口气叫人救回来?她死了,展昭便再也不必背负这个包袱!
许向阳摇摇头,“丁姑娘,我以前鬼迷心窍,如今看开了。不是我的,强留也留不住。”说罢起身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有些事只她一个人在心里盘算是没用的,不论休妻还是和离都得展昭点头。或许她可以跟展昭好好谈谈,他们这样强行绑在一块,倒不如分开来。他要是担心刚成亲就和离不好,可以过一阵子再和离。这其间他跟丁月华该如何还如何,到时候和离了,她走得远远的,再不踏足汴京半步。
如此,也算好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