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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护林老汉倒是不错,大哥这几日发现野猫出没的痕迹的确少了。”
月溪点点头,终于止住抽泣:“大哥……你和大嫂好了么?”
日熙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眼下还是照顾她的身子要紧。”
月溪一听,眼泪又要掉下来,大哥难道果真如邬夜青所说早已得知真相了吗?那他怎么能忍得住?“大哥,你心中若是有什么不快,尽管告诉小溪,小溪已过碧玉之年,可以帮大哥分担了。”
日熙苦笑,捏捏月溪秀挺的小鼻子:“大哥的事小溪可分担不了。好了,太晚了,快点歇息。明日大哥就要和人工进橘园施肥了,这半月你不要再去那,女儿家染上一身臭烘烘终是不好。”
※※※
当日熙在房中等着月溪之时,邬夜青的帐篷中也有一人在等着他。
邬夜青弯腰钻进帐篷,一道寒光向他飞来。他一个侧身躲过,以双脚夹住那道寒光,又向那人掷去。
那人轻松地接到飞镖,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篷中有人竟不知,夜青这数月来可是松懈许多哪。”
邬夜青点亮烛火,那人如老树根一样的容颜现于眼前。他双膝下跪,恭敬地唤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人柱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凳子前坐下:“夜青可是忘了久居江城所为何事?”
邬夜青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师父的交托,便是夜青毕生所求,夜青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敢忘记。”
“很好,没忘就好。”那人点点头,问他:“几月来跟踪那欧阳晟可有发现?”
“欧阳晟倒无破绽,只是那欧阳天与杜孝廉交往甚密,二人暗中当是有互好往来,若是想取代永盛,徒儿以为可以从这二人入手。”
那人沉吟片刻:“嗯,这倒是一箭双雕之计,为师要与石将军细细商议一番再做打算。原本只是想取代永盛,打通进京水路,如今朝廷局势有变,那杜孝廉的官帽保不保得住一时难说,若是能一举把这江城最有实力的两股势力连根拔起,对我们倒是大有裨益,到那时别说是这条进京漕运路,就是把整个江城作为石将军的兵器铸造之地也无不可。”
邬夜青听闻石将军,想起一事,迟疑着:“师父,夜青犯了一件错事,请师父责罚。”
“既知有错,当然要受罚。你且说。”
“那日夜青被欧阳晟施计擒住,中了十香软筋散逃脱不得,为防被人发现石将军玉牌,便就地将玉牌埋于西山泥土之中,想到日后再去寻它。谁知夜青脱逃后去西山寻了数日,不见其踪。夜青自知此事事关重大,因此特向师父请罪,请师父责罚。”
那人听闻玉牌丢了,脸色大变,又见夜青面色凝重,想到事已至此,今日不便再多追究,便道:“你那日也是情急所为,如今玉牌丢了我师徒二人再去好好寻它便是,你先起来罢。”
邬夜青答声“谢”便站了起来。
那人瞧了夜青片刻,轻声道:“把衣衫打开让为师看看。”
邬夜青解开上衣,露出胸前伤痕。
那人颤抖着站起来,摸了摸那圆形烙印,一滴眼泪顺着极深的皱纹淌下来:“夜青受苦了……这个仇为师一定要报,手刃那欧阳一家!”
邬夜青合上衣襟:“眼下大业要紧,夜青这点儿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那人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欣慰笑脸,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方才为师见你掷镖,内力较以往弱了不少,估是那十香软筋散之祸,为师已为你寻到一处疗伤之所,这就随我去吧。”
“这就去吗?”邬夜青脱口而出。
那人停住,干涸的双目发出慑人的光芒:“怎么?不想?”
“不……不是。”邬夜青心生怯意,一时语塞,他当初来这橘林只是权宜之计,没成想这几日倒成了他最惬意的日子。眼下说走就走,只觉涌起一阵不舍,不舍这橘林,还是不舍她?
“记住你是谁的后人!”那人冷冷抛下这句话,再次向外走去。
我是邬贤王的后人!我是邬贤王的后人!这个声音不停地在邬夜青脑中回响起来。他快步追上那人,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