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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白翰轻冷着脸轻喝了一声,他可是极少对这个女儿置气的。几日不见,他总觉得女儿有些不对劲,仿似变化了许多,可是看到他们夫妻俩感情还算恩爱,他也就没深究什么,可眼下女儿突然不寻常的转变让他开始不安起来。“你姐姐身子不好,承王殿下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怎能陪你玩闹?”
白心染退后了一步,看向白翰轻,委屈的说道:“爹,女儿没有要打扰承王殿下的意思,女儿只是希望姐姐能留下来......明日是娘亲的忌日,姐姐在外多年,如今回了京,还成了亲,这些喜事,想必娘亲在天有灵,也会深感欣慰。我与姐姐乃一母同胞,让姐姐留下,就是想明日带她去娘亲坟前上柱香,好慰藉娘亲的在天之灵。”
白翰轻这才想到,明天的确是自己亡妻的忌日,顿时哑了嘴。
而偃墨予沉着俊脸,牵起白心染的手正准备头也不回带她离开,突然手心被掐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看去。
这女人,到底要做何?
白心染又暗中掐了他好几下。
男人这才皱了皱丰眉,转身,看向白翰轻:“既是岳母的忌日,那染儿理应前去为岳母上柱香。”
白翰轻见他没反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多谢承王体谅,既如此,那我这就让人准备准备。”
偃墨予抬手将他打断:“岳父大人不必麻烦,本王明日有要事要处理,怕是不能同染儿前往,待明日祭祀过后,本王再前来接人。”
闻言,白翰轻点了点头,堆上一抹和蔼的笑:“承王放心,我定会让人好生照顾染儿。”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岳父大人了。本王先送染儿回房,稍后再回承王府。”说罢,他牵着白心染的手,直接往回走,连正眼都没给白心碧一个。
看着对自己始终视若无睹的男人,白心染暗自掐着手心,眼底闪出恨意。抬起头时,她朝白翰轻说道:“爹,明天去祭拜娘亲,碧儿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准备好,这就先回去了。”
白翰轻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当白心碧转身时,他又突然将其唤住,语重心长的说道:“碧儿,如今你也嫁人了,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了,我看那贺鸣对你还算不错,既如此,你就应该好好珍惜。我们白府和尚书府、承王府都不是普通人家,做任何事之前,你都得三思而行,懂吗?可不能还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白心染停顿脚步,低下了头,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乖顺的话传来:“爹,你放心吧,碧儿已经长大了,不会让你们再操心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碧儿还是清楚的。”
她又如何听不出爹是在帮那个废物说话。那废物如今嫁得好,身份高贵了,就连爹都要给她面子了。
凭什么?
凭她是承王妃吗?
那个位置本该是她的!是那个废物横插进来抢去的!
自从那废物回来以后,爹爹就变了,以前什么事都宠着她、由着她,可是在她的婚事上,爹却从来没帮助过她,明明知道她钟爱承王,却从来不为她争取,如今还处处帮衬着那废物说话......
他还是自己的爹吗?
她才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
。。。。。。
重新回到小院里,刚进房门,某爷突然将女人的小手甩开,冷着一张脸独自走到桌边坐下。
空气里,瞬间全是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
关上房门,白心染背靠着门,双臂环胸,斜斜的盯着不远处就跟掉进冰窖里似的男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来!”良久,男人终于开口,不过却是命令的口吻。
白心染抿了抿唇,站着没动,眼眸里多了一丝不屑。以为给她耍点大爷脾气,就能压得住她?
“本王不想说第三遍——过来!”男人有些咬牙切齿,那黑眸冷冽得几乎可以杀人了。
可惜,某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怕过他。
转身,就要去开门。他不想说第三遍,她还不想听呢!
谁稀罕看别人的冷脸来着?反正她不稀罕。
可惜,房门刚被她打开了一条缝,突然一股力道自身后袭来,击在她头顶上方的门板上。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白心染惊了一跳,可却怎么都没法将房门再打开,转身,她有些动怒的瞪过去。
这男人存心想打架的?!
“你想怎样?”挑衅的朝男人开口,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别以为内力好她就怕他,她可是有‘飞毛腿’的!
打不赢,跑还跑不赢吗?
反正现在婚也结了,不存在什么抗不抗旨了。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是她的事,无人有权过问。
他若对她好点的话,她还可以考虑留下,他若是把自己当大爷,动不动就拿脸色给她看,那她也就只能送他一句话——哪边凉快到哪边待去!
“过来。”听着像命令,但声音明显柔和了不少。
白心染‘哼’了一声,“大爷,你已经说了第三遍了。”
偃墨予放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忍着暴打女人屁股的冲动,紧紧的抿着薄唇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这女人温柔了几日,他都险些忘了她的倔脾气了。
碍于之前没成亲,他不好下手,现在......他非得给她治治!
背后是门,白心染退无可退,看着男人一步步的靠近,那眼神幽深莫测,俊脸绷得紧紧的,让她直觉就想躲开。
她移动着脚刚跨出一步,突然手臂就被逮住,男人冷峭骇人的脸出现她的头顶。
“大爷?”冷哼声从男人高挺的鼻子里喷出来,冒着丝丝寒气儿,那双眼更是像要吃人般盯着她,不等白心染甩开他的手,直接将她人整个托了起来抵在房门上,他快速的欺身抵上她的身子,并且将她双腿架在自己腰间。
“看来这几日,你还没明白你我的关系。”
“......?!”白心染逃跑失败,心里翻了数个白眼后,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口头禅他都不懂?
双手撑在他胸口,她有些咬牙:“什么关系?不就是拜了个堂嘛!你以为你是谁?”
偃墨予瞬间铁青了脸,抬手突然掐上了她尖小的下巴,黑眸凝聚着冻人的寒意:“我是谁?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他这般吓人过。就算是那次生气离去,也没有这么吓人。
一时间,白心染住了嘴,垂眸不看他。
“说话!”男人命令道。
一听他那饱含命令的声音,白心染头一甩,将下巴上的那只大手给甩掉,怒目瞪着他:“说什么?说我们俩的关系?难道我说错了?你现在要不要去对着铜镜照照,看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大爷样?我做错什么了值得你这样生气?我不过就是想留下来罢了,我也没妨碍你,有什么不满的你直说不行?摆出这副样子是觉得我该事事顺从你?”
她一股脑的质问让偃墨予抿紧了薄唇,不过眸中的冷气敛去了不少。
察觉到他有所缓和,白心染将头扭向一侧,看向别处:“我想留下来自然有我的目的,你连问都没问过我理由,就这样动怒,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份高贵,别人都得看你的脸色?”
转过她的头,看着她眸中清冷的一片,偃墨予突然觉得心口狠狠的被什么揪了一下。再出声时,嗓音已经全柔和了下来。
“你可知我为何生气?”
白心染撇了撇嘴,故意装作不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生气就生气,就我这样的小人物哪可能猜得到。”
“你!”偃墨予眼眸一沉,托着她屁股的手突然抬高,‘啪’的一声落了下去。
都不是第一次被他打了,白心染摸了摸屁股,咬着牙将头扭开。死男人,下手还真重!
鼻子突然泛酸,她忍不住的吸了吸。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算是偃墨予最恼她的一次了。可是面对她倔强的小脸,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
和她吵架,她嘴巴比他还利索。
打她一顿,这才一巴掌而已,自己就心疼了。
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他单手再次将她脸板正,那红红的眼眶虽然没落泪,可是却像一大盆清水泼在他身上,将他浑身的怒气全都泼没了。
低头,他想也没想的凑近自己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霸道的侵入,让白心染很想推开他。可当察觉出他吻里带着讨好的意味时,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吻了个够。
良久,他的唇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而略带沙哑的说道:“你明知道那白心碧不怀好意,还让为夫答应留下你,你可知道自己有多蠢?”
白心染眼睫颤了颤,与他对视:“我蠢你还缠着我做什么?不怕我把蠢病传给你?”
嘴角抽了抽,偃墨予瞪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咬她几口解气。
看来他想拔掉她嘴里的尖牙,估计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叹了一口气,他才正色的问道:“可是有话要与我说的?”
白心染知道他在原因,默了默,才开口:“我想去看看我娘。”
不是她想去,是她想代表那个死去的白心染去。
若要问她为什么,她想,可能就是因为那份母爱吧......
或许那位‘娘亲’早就发现她们这对双生姐妹其中一个有问题,故而给她留下了那样一本书,一本没有字迹全是图画的书,所以‘白心染’才有了武功。
虽然这些事她并没有亲自经历,可她有着‘白心染’的记忆。
虽然那些记忆有些模糊,可是零零散散的还是能猜到个大概。
那个在茅山村丢下‘白心染’的女人,其实她应该要感谢她才对。
若不是她,两岁的‘白心染’怕是早就夭折了,哪里还有她灵魂附体的机会。怪只怪现实太残酷,茅山村那样的地方,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有几个人愿意留下?
她翻找了记忆,依稀记得那女人在‘白心染’很小的时候就给她看那本图画书,让她照着书中所画的姿势比划......那女人临走前的一个夜晚,抱着‘白心染’哭了一晚,甚至对着一个哑巴说了很多很多话......
她并不觉得那个女人将‘白心染’丢在茅山村有多么的可恶,相反的,那个女人同样也是伟大的。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青春给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且对方还是个废物一般的人,十年的坚持,能有几人能做到?
就是这么两个女人,让她不得不留下来,自己占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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