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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骤然樱唇轻启,念道:“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地灵救我!”
正当那苗疆蛊士及其同党不知柳若雪要干什么之时,忽见无数的树根就像是章鱼的触角一般从周围的土壤里钻出,且爬到那苗疆蛊士及其同党身上,将他们缠了个密不透风。
那些树根韧性极强,任凭那苗疆蛊士及其同党死命挣扎也难以挣断,手里的法器也被树根缠住,无法施展,一个个气得是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
柳若雪知道苗疆蛊士及其同党都不是泛泛之辈,以这些地灵幻化的树根的修为,是困不住他们多长时间的,便朝那些树根扮了个鬼脸,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从底下钻了出去,只剩下那苗疆蛊士及其同党在土下是骂不绝口。
逃离了那苗疆蛊士及其同党的虎口,柳若雪不敢再大意,一路循着黎叔儿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们下榻的客栈,这才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饥饿,便让店家给她先弄碗面充饥,然后,就是黎叔儿他们方才看到的画面了。
听完了柳若雪若无其事的讲述,魏二苟心疼肝疼地捧着柳若雪的脸,嘴里直吧唧:“哎呀,雪儿啊,没看出来啊,你咋这么虎啊,是真虎啊,那个啥苗疆蛊士,你没事儿撩搔他干啥玩楞啊,多危险啊,连叔儿都中招了,你这不是作呢吗,啊,下次可别这么干了,我的心脏受不了,真受不了……”
魏二苟那肉麻却情真意切的表白让黎叔儿、杨亿的菊花是为之一紧,黎叔儿赶紧移开视线,眼神茫然地越过杨亿的头顶,看向门口,喃喃自语道:“这些人出现在沧州城里,还打听州府衙门,这之间有啥内在的联系呢……”
“孩儿们,叔儿有种预感,这沧州城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最近一定还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可眼下咱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该从哪儿下手呢,哪儿不对劲儿呢……”黎叔儿一脸困惑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一瞪眼,看着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说道:“卢景天阖府被灭门,绝非是太平军单纯为打击沧州守军士气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还另有隐情!你们想想,那卢景天当初明明知道其卧室下面有古墓,还有千年粽子与蛇妖,却对叔儿我是秘而不宣,还成心让咱们爷俩下去送死,为啥?还有,那卢景天此前一直用府内下人作为供奉蛇妖的血饲,是他主动要这么做的,还是被人胁迫的?这些谜团还未解开,卢府一夜之间就被灭了门,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黎叔儿表情瞬息万变,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些事看似孤立,但串联在一起,就让人觉得很是蹊跷了。而那沈如潮作为一城知州,对于卢府三十口人被屠杀这一惊天巨案,却仅靠一太平军俘虏的口供就草草了案,以其沉溺宦海多年的城府和历练,办案如此草率,实在是令人大感蹊跷。至于其中原因,要么确是沈如潮军务缠身,无暇顾此,要么就是对咱们爷们有所隐瞒,不管是哪种,咱们爷们都应以查清卢府灭门惨案为突破口,将这些谜团一一解开,既是为那些冤魂讨回公道,也是为了将卢景天谋害你我的个中根源搞清楚,叔儿总感觉这个沧州城里是鬼气森森,邪祟纵横,若不将这些披着人皮的鬼清除掉,实在是辜负了我们修道之人肩负的责任,问心有愧啊。”
对于黎叔儿的谋划,魏二苟和柳若雪自是无异议,而杨亿现在一心想着如何查出卢灵儿的下落,自然也是极为赞同从卢府灭门惨案入手展开调查,加上这侦查破案本就是他的长项,一想到或许能由此找出灵儿的线索,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那好,丫头,歇过来了吧,那咱们这就再去卢府的废墟看看,我总觉得那里有哪儿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奶奶的。”黎叔儿一嘬牙花子,说道。
暂且将黎叔儿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搁下不提,就在他们商议要去卢府重现勘查一番的时候,在距离沧州内城十里之遥的断头山一间废弃的庙宇里,也有一群人聚集在那大殿内,大点上方和墙壁上都插着小孩手臂粗的松明火把,火焰熊熊,将大殿内照得是通明瓦亮。
大殿内的佛像已被推倒,那群样貌凶狠的汉子围着数张巨大的方案,一面大碗酒大块肉地恣意吃喝,一面发出狂野的笑声,但在大殿北侧的石座上,放着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椅子上空无一人,那些汉子在吃喝间隙,不时将眼神看看庙门,又看看那张紫檀木的椅子,眼中流露出期盼与畏惧交织的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