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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一直左右晚清政权长达数十年,谭延闿非常清楚在这个时代千万不要和她作对,甚至还要千方百计的讨好她,因为任何能够有实力称为慈禧太后对手的家伙们,几乎都被这个女人给铲除了,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位唯一硕果仅存的咸丰皇帝的儿子六王爷奕訢。
对于慈禧太后的一切,谭延闿曾经仔细搜寻过所有他能够得到的消息,包括辛酉政变、甲申宫变、莲花六郎……这些宫闱秘事本来不是他应该打听的,不过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强悍,衣食住行各个要点千万不能触动了这个女人的神经,否则恐怕会有无妄之灾落到脑袋上。
南道这个特殊的官职谭延闿是知道的,老头子早就说过能够任南道的官员十个里面九个半是慈禧太后钦点的,这个官职绝对不会向外轻受,别人用银子也买不来。徽宁池太广道管辖着安徽省长江以南的徽州、宁国、池州、太平四个府和广德州,官场上俗称便是“南道”。地方管辖的区域广大,而且这里也是富庶之地,再加上慈禧太后的父亲惠征就死在南道任上,所以一旦朝廷委派了新的南道,那这个人绝对就是要在短时间内发迹走红的家伙。
在谭延闿的理解看来,这个南道颇有点像国家高级干部培训中心一样,有了这份资历和慈禧太后的看重,就等于是坐上了超级高速升官电梯一般。一般没有那个官员敢惹南道出身的官员,而两江总督刘坤一也是官场上极为好相处地一个官员。就连当年张之洞弹劾刘坤一地花边新闻外加抽大烟。结果刘坤一被逼离开两江总督十年之久,就连这个刘坤一都不是很在乎,现在就官场上的形势而言。两江和湖广俨然就是一对亲兄弟一般,张之洞和刘坤一之间的关系异常密切,要是换作他人地话,早就跟张之洞玩命了。
恭王奕訢邀请谭延闿重新涉足甲午战争善后事宜,他心中还是早有准备的,毕竟没有谁能够更加清楚对面那个岛国会给中华带来怎样的伤害。这种伤害以至于让他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极为固执的想法——凡是日本朝那个方向努力,他就要用其他手段给日本开倒车;凡是日本想要涉足国际市场或是中国市场,他都会努力想办法去抵制,哪怕是赔本他也不让日本人从他手里面赚到一个铜板!
这倒不是谭延闿想要为大清帝国政权多延几年气数,这艘大船从里到外都已经烂干净了,与其苦苦支撑肥了一帮蛀虫,还不如直接凿沉重新再打造一艘全新的战船。对日本的极度敌视不过是为了日后他要再造这艘战船地时候,少些外界的干扰罢了。只要肯等待欧洲列强必然会因为爆发战争的危险而全面收缩回本土,但是日本人却不一样,只要他们一旦强大起来后,两只眼睛就只会盯住中国。只有吞并中国后他们才能够有问鼎世界的能力。
“危机便是危险中存在机遇,两者是并行的!”谭延闿心中暗暗想到。为此而冒险还是值得的。
“……海军失律,请将在事人员分别惩办……海军营务处道员罗稷臣,阴险奸诈,唯利是图。=故,该员实主其谋,故令军械缺乏,人心涣散,应请旨分别正法拿问,以泄天下之愤……”谭延闿读着一封奏折,合上之后有些不解的看着谭钟麟。
老头子朝他再扔过来一份长长的名单,谭延闿接过一看:“北洋水师营务处道员罗丰禄,白银四十万两;旅顺船政帮办罗醒成,白银十万两;登莱青道刘含芳,白银三十万两;天津机器局提调高从望,白银三十万两;江南制造局会办倪人含,白银二十万两;委办北洋海防支应局李兴锐,二十万两……”
“这些日子你忙着科考,为父也就没有告诉你,这张单子,哼哼……都是合肥一系官员,合肥现在是举国皆曰可杀,现在老夫已经成了北洋大臣,这些人已经开始套关系了……”谭钟麟冷冷地笑道:“这张折子是翰林院侍读文廷式上的弹章,上面弹劾了包括罗丰禄在内诸多北洋或是和李鸿章有着非常密切关系的官员……呵呵,合肥倒台常熟亦不安分了,想要急着拆解北洋了,他是在担心北洋一旦为老夫所用,他日朝中又是一个李合肥……”
“那父亲这是……”
“嗨!为父已经老了,这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固然诱人,乃是多少人前赴后继梦寐以求的职位,不过在为父眼中也就这么一回事……年轻地时候为父雄心勃勃,为此不惜铤而走险三番五次开罪太后,但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不禁官
降还平步青云,等年纪老了这份雄心也就没了,几十在看到合肥的下场才知道人这一辈子……你还年轻,组安,为父这位子就是你地,你有这个能力来撑住北洋,这张名单和折子,你自己看着办……”谭钟麟有些疲惫的说道。
“北洋新逢大败,海陆皆都需要重新重整旗鼓,孩儿虽然有心但是亦不能有此把握,若是常熟存心作梗,下一步就该彻底肢解北洋,务求北洋不能为我所用,如此一来孩儿怕难当此重任……”谭延闿说这话倒是真的,眼前北洋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想要将其重整资源重新恢复李鸿章时代北洋辉煌,这对于他来说难度未免有些太高了。
“这个为父知道,常熟不会得意很久的,他还没有这个本事从我们手中肢解北洋,朝廷中也就他一人会有此想法而已,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换个新地方了!”谭钟麟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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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谭钟麟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只要常熟进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还哪里有心思来拆我们地台?!”。
谭延闿听后却有些沮丧地说道:“难道孩儿跟常熟是八字相克?!恭王奕訢还调孩儿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专门来进行各国列强对日本施压之事的谈判。”
“呵呵,翁常熟是什么样的人,为父是最清楚不过地了。他一向讨厌与洋人接触,以前他就进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结果每次与之通信都有日伍犬羊,殆非人境之语。为父虽然也讨厌和洋人打交道,不过既然占了那个位子,就是不愿意也要愿意。须知各国列强一向蛮横,你越是躲避麻烦越大,倒不如快刀斩乱麻,遇上一事结一事来得干净……现在大清连小小的倭人都斗不过了,那各国列强岂不是更加气焰嚣张,你看着以后有常熟受得罪!”谭钟麟冷冷的笑道。
“父亲身兼北洋大臣,日后也是少不了要受这闲气的……依父亲所见,这张清单该如何处理?”
“组安。为父不可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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