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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高勇击败三韩联军后,马韩国王朴贵中一路逃向高句丽,高句丽王伯固念他们曾经共同出兵,冒着被高勇讨伐的危险秘密收留了他。不想这位朴贵中不知好歹,在丸都(高句丽都城)居住的几个月内内恶习不改,继续欺男霸女欺压百姓,他手下兵将也是无恶不作。伯固一气之下将其处决,不过,朴贵中的几名手下却命大跑了出来,他们一路逃到高勇这里告密:高句丽王伯固擅自收留马韩国王。
奉天城内,高勇得到消息后立即与属下商议。
荀彧最先气愤道:“高句丽与大汉历来纷争不断,殇帝、安帝时,高句丽王宫数次侵略辽东,后来辽东太守蔡风、玄菟太守姚光以宫为二郡害,兴师伐之。宫诈降请和,二郡停止进军。宫却秘密遣军进攻玄菟,焚烧城池,又攻入辽隧,杀官吏百姓。后来宫复犯辽东,蔡风轻将吏士追讨之,高句丽军败覆没。宫战死,其后伯固被立为王。顺帝、桓帝之间,多次入侵辽东,寇新安、居乡,又攻西安平,于道上杀带方令,略得乐浪太守妻子。建宁二年,玄菟太守耿临讨之,斩首虏数百级,伯固投降,归属辽东。斑斑恶迹尤在眼前,请主公为大汉计,绝不能轻饶之!”
郭嘉拿出书册介绍道:“高句丽距辽东千里,南与三韩、貊,东与沃沮,北与夫余相接。都于丸都,地方二千里,民户八万余。伯固有两个儿子,长子拔奇,次子伊夷模。据情报显示,拔奇体弱,伊夷模却十分强壮,现在高句丽军队有一半是伊夷模训练出来,此人十分残暴,有一定统兵作战的能力。”
高勇听完,皱着眉头说道:“八万民户,顶多四十万人口,怎么就敢征召六万士卒啊!”
戏志才笑道:“主公忘了?三韩不也是十几万人征召几万军队吗!他们的士卒农闲时训练,农忙时种田,战斗力与郡府预备役差不多。”
高勇点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辽东七郡人口超过百万,也才勉强支撑十万军队。唉,可怜那些百姓啊!”
这时郭嘉接口道:“主公之意是不是要吃掉它?”
高勇微微一笑,对所有人说道:“诸位都是自己人,我今天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看看是否可行?”众人都翘首以待,高勇清了清声说道:“我欲先吃掉高句丽,而后挥兵……诸公以为然否?”
座上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戏志才领悟道:“真乃绝佳的连环妙计!此计可行!但仍需要详细推演,计算短长!”
沮授也点头同意,荀彧更是赞同道:“高句丽趁大汉虚弱数次入侵,早该予以消灭!只是这连续作战,政务院现有钱粮恐怕无法支撑!不知主公打算用多长时间?”
高勇伸出六个手指,陈群大呼:“六年?”
高勇差点哭出来,摇头道:“六个月!我要平定北方千里。荀公不要担心钱粮问题,如果攻灭高句丽,其府库钱粮可以供给兵马继续下一战,如此往复,相信几战下来,郡府钱粮可能不减反增!若是平定周边,将会有两年时间没有战事。”
听到高勇讲出以战养战的想法,众人皆赞同出兵。当日,督军府这部战争中枢再次运转起来,调拨粮草军需、集结部队、检查军械、招集预备役准备维持治安。督军府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是调兵命令却已经秘密发往各地,部队开始迅速向指定目标集结,同时军需仓库的物资被数百辆马车运离……
此次由于主要在山区作战,即长白山脉一带。故此,高勇仅调动奉天第6步兵师,乐浪的第5步兵师,还有奉天第1、2弓弩师出战,随行将校有张飞、典韦、许褚、赵云、张颌、张辽六人,军师为郭嘉、戏志才二人;同时命令高顺、黄忠率领第1黑骑师、第1龙骑师严密监视夫余动静;命令乐进、太史慈率领右北平、辽西驻军监视公孙瓒和乌桓动静。
中平三年(公元186年)五月,高勇率两万部队秘密向东进发。与此同时,在《新报》上刊登出管宁亲自撰写的文章,指出高句丽过往罪恶,指责其出兵帮助叛逆公孙度进攻玄菟、擅自收留马韩国王皆意与大汉作对!不讨伐不足以显示大汉天威!在舆论上为高勇出兵制造正义凛然的借口。
另一面,杀掉马韩国王后,伯固便开始后悔。他们有许多相似之处,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三韩刚刚覆灭,是人都知道高勇下一个目标不是高句丽就是夫余。而且由于自己曾参加公孙度进攻玄菟的联军,与高勇的关系一直没能得到恢复,去年更是因为与夫余对战耗掉钱粮,反被高勇算计,双方结下死仇。现在只能时时提高戒备,增兵备战,防备夫余联络玄菟两面夹击。
当发现马韩国王的几名随从不见之后,伯固有些慌乱。现在的高勇经过一年的恢复实力大增,而高句丽却因为交战大伤元气,加上玄菟商人的“恶行”,使恢复速度远没有伯固预想的那么好。一方实力强横,一方兀自带伤,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参加联军可以说成是公孙度逼迫,可是这擅自收留马韩国王可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自己想要给大汉皇帝进贡又必须经过高勇的地盘,那是无论如何行不通的!
伊夷模看出父亲的焦躁宽慰道:“父王不必担忧,高句丽也有六万勇士,高勇至多七八万人,能够派出来作战的顶多四五万人!只要能够筹集到足够的钱粮——”
伯固大怒,打断伊夷模的话,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加税招兵。现在倒好,臣民已经开始往辽东跑了,如果底细被高勇知道……再说招了六万人有什么用?又无仗打,每天要多少粮食!多少钱!再这样下去不等别人来打,高句丽自己就先垮了!”
大王子拔奇也推波助澜道:“父王,现在国内粮食短缺,地方粮价飞涨。可二弟却还要不停的招兵,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伊夷模听到话里有话,立即反驳道:“我还不是为了父王好,难道像你一样窝窝囊囊地等着投降?”
“好了,都别说了!”伯固将桌子掀翻怒喝道,“都给老子滚回去!怎么生出了这么两个废物!”
“报!”一个主薄急匆匆跑进来,“大王,刚才收到辽东细作消息,玄菟郡府在《新报》写到我国参加联军、私藏马韩国王是与大汉作对,扬言派兵讨伐。同时有一支军队已经离开奉天,数量不明,去向不明。”
伯固急忙起身,脸色极自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三天前!”主薄说完将一个布条和一份报纸递了上来。
伯固双手颤抖着拿过布条和报纸(注:应该是经过翻译得了。)仔细看过之后,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快把将军们找来,把大臣们找来,把所有人都找来!”
一个时辰后,大小官员全部赶到王宫,伯固在王座上说出了刚刚得来的消息,顿时底下议论纷纷,几名将军当即起身要求出兵抵挡。可是文官却劝说伯固静观,还有中间派说坚守关隘。
伊夷模突然走到殿中,大声道:“父王,儿臣愿领兵到边界构筑工事准备抵挡高勇进攻。如果发现高贼胆敢擅入国境,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不敢小觑高句丽国!”
“父王,万万不可!那高贼用兵如神,一万兵马即能大破公孙度十万联军,两万人马消灭掉三韩联军!而如今他刚刚修养完毕,不可以轻敌啊!”拔奇劝阻道。将领主战派居多,文官主张静观的居多。伯固左思右想最后咬了咬牙狠狠道:“好,先到边界构筑防御工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擅启战端!”
当天,三万军队从丸都城出发,直奔玄菟郡和辽东郡边界。
玄菟军队侵入高句丽境内山区后,并没有贸然前进,而是按照商人经商时绘制的地图步步为营,尽量避开树木茂密之处,沿大路不断搜索前行。路遇村庄先行劝降,像八路军一样对他们进行宣传教育。投降固然是好,可是难免会遇到死忠伯固的村落,于是只好让弩兵将其包围起来,用弩箭送他们全体‘死’忠去了!任何村寨在两万兵马面前都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侥幸逃脱的高句丽人为了复仇开始进行游击战,利用他们对地形熟悉的优势不断骚扰,面对这种情况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好在‘游击队员’不多没有给大军造成实质性伤害。不过高勇还是下令要求勤务部队加强戒备,让督军府和政务院开始着手修筑进入高句丽的道路,加强兵力确保后勤保障。心中更是慨叹:“人民战争太厉害了!”
不过这点小小的阻挠无法抑制高勇激动的心情。走在这即将属于中华的土地上,那是一种自豪和开创未来的荣誉!土地啊!想想后来各朝各代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它而牺牲。割让出去的土地如同离家的游子,没有国家的强大是永远不能让他们回家的。远东、琉球、南沙……无论何时只要有能力就要将他们统统纳入中华帝国的版图!让他们成为中华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土地!
山区的空气清新宜人,郁郁葱葱、鸟鸣阵阵,林间潺潺小溪如欢快的小龙跳跃前行,在这提前几百年回到母亲怀抱的游子身上,高勇忍不住想起了那首著名的《七子之歌》:你可知‘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攻占高句丽之后距离被晚清割让的北方不冻港——海参崴不远了!等有了实力要在那里组建属于中国的北太平洋舰队……
雪谷地处鹘岭西南、纥升骨城西北,雪谷西通黑石峰南连纥升骨城,鹘岭北接海通,而两者交汇的纥升骨城是去往丸都的必经之路。雪谷是一个两头窄中间宽谷底平坦的峡谷,因为此地一年有三个季节可以看到远处山顶上的白色积雪,故此又叫望雪谷。此谷是去往高句丽都城丸都的必经之路,谷西侧是一片宽阔的小*平地,谷东连入山区,谷内常年驻扎有一支五千人的部队。
十余日来经过此地的客商突然减少直至消失,而最近一两天更有百姓前来报告发现一支汉朝军队正在向这边杀来。守将哈雷是伯固的心腹,数次谏言请求出兵玄菟先发制人,不想几番变故,使双方攻守易位。现在,他十分清楚伯固担心玄菟出兵的事情,故亲自来此驻扎,留意边境的动静。当他听到汉军前来进攻的消息后立刻加强防守,并向丸都报信请求救兵。
黎明时分,汉朝两万军兵赶到,在雪谷西边的平地列好阵势,军旗在谷口劲风中猎猎作响。步兵阵前,轻步兵将盾牌插入地上构成一道长长的盾墙,步兵手持刀剑盾牌齐整整地站在他们身后。后面是轻装铠甲的弩兵阵,所有弩兵都手持强弩,后背强弓,小腿外侧各有一个箭壶,里面插着白色尾羽箭矢。远远望去那点点白色在红黑之中显得诡异而神秘。最后布置的是勤务部队的马车防御阵,主要防御后方及左右侧后方敌人的突袭。
四个黑色方阵悄无声息地静立在那里。高勇立于阵前高喊道:“哈雷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伯固曾经数次入侵大汉,皇上念其愚钝不予追究,怎奈伯固变本加厉更擅自收留马韩国王自寻死路,你们犯不上为他送命!”
哈雷冷笑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休要说此大话!高句丽人全是勇士!而且大王援兵不日即到!我怕你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哈哈哈!”守关军兵同声大呼,更夹杂嘲笑讥讽。虽然高勇听不懂却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傲慢与无知!
高勇也跟着哈哈哈大笑,哈雷不解道:“你个娃娃笑什么?”
高勇止住笑声说道:“你的援兵?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到昨天傍晚,你一共派出了五名信使!”哈雷心下一惊,立刻明白到自己派出的信使可能全部遭到毒手,但还是问道:“你何以知之?”高勇拿出五封高句丽样式的密信在空中晃动,哈雷见到密信脑袋一阵眩晕,扶着垛墙吼道:“你……你……卑鄙!勇士们听了誓死也不投降!”
此时张辽催马走上前来请命:“高太守!末将愿率兵攻城!”赵云亦来到近前请求带兵出战。戏志才也点头表示同意,高勇道:“好!祝二位校尉旗开得胜!参谋长、奉孝我们到后方观战!”
旁边的张飞急奔过来请求道:“老张也要去!”
高勇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张校尉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大仗呢!”
经过军校军事课程的学习,张辽十分清楚军事作战中远程打击的重要性。在与赵云协商后下达进攻命令。第5步兵师整齐地将盾牌举在胸前,按照战鼓的节奏开始前进,于行进间变换阵型,盾兵依然走在最前直至距关口一箭之地立定并再次将盾牌插入地下,后面抬着云梯的步兵快步走到重步兵身前,所有步兵拉开间距。第6步兵师分为三个部分:左右各两个团在侧翼摆出防御山阵,一个团在中央作为预备队。弓弩1、2师快步前进插入第5步兵师间隙。
当鼓声停止时,雪谷关口外出现一个由五千步兵、一万弩兵组成的混合攻击战阵,此战阵如巨大黑弧将关口包紧,一排步兵一排弩兵交错排列,每排步兵都有一架云梯。张辽、赵云来到阵前,赵云向关口上目瞪口呆的哈雷问道:“降还是不降?”
关口上的军兵已听不到任何声响,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战阵,看着扑面压来的凛冽杀气和那黑色的弧形攻击阵,哈雷咽了口口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道:“我说了……不降!”
张辽和赵云对望一眼,随后赵云翻身下马,拿起一个步兵盾牌在步兵阵前立定。张辽将手中郑浑亲自打造的冷月刀向前一指,口中高喊:“弩兵三箭齐射攻击准备!”随后鼓声急促响起:“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同时各级军官开始下令:“弩上弦……三箭齐射准备!”一万弩兵在鼓点声中用几乎一致的动作上弦——上箭——瞄向前方。之后鼓声嘎然而止,近百支箭矢按照不同的角度射击出去。
关口上的士兵以为弩兵开始射击全部第一时间躲在墙后。却只见到十几支颜色各异的箭矢或落在墙上,或射到关后,还有一些散落到关墙前。哈雷长吁口气,心道:“我的妈呀!吓死人了!”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向关外望去……表情瞬间僵硬,只因看到一生难忘的恐怖景象,虽然他的一生到今天为止!
测距完毕后,各营开始报告标尺距离。张辽扫视躲在墙后的高句丽军胆小如鼠的可耻模样冷笑一下,手中冷月刀往下重重一划!战鼓再次有节奏的响起,士官长听到鼓声异口同声的发出命令:“弩兵风阵——射击!”一万弩兵同声吼道:“大风!”
哈雷在听到那摄人心魄的‘大风’二字的同时无数弩箭由弧形战阵激射而出,黑色箭头与白色尾羽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箭矢按照不同仰角射出,在天空中的飞行轨迹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目标却近乎一致……哈雷看到黑色战阵中白色一闪而逝,随即弩箭划破空气时所特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匆忙决定。
三万支弩箭像巨大的苍蝇拍狠狠砸向关口上的高句丽士兵,箭矢以超过雨点的密度射向关口,靠前的弩兵射出的箭矢几乎是平滑的弧线,而最后的弩兵射出的箭矢飞出了如山峰般高耸的弧线射向关口。
噼里啪啦如冰雹砸落的声响过后,关口上响起哀嚎和痛苦的呻吟……张辽恍若未闻继续下令:“十轮覆盖射击!”随后又是三十万支箭矢全部倾泻在雪谷关口上。鼓声停止时,明明是初夏的雪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赵云大喝一声:“步兵开始进攻!”
弧形战阵开始变化,轻步兵抬着云梯举着盾牌向关墙奔跑,他们如许多柄刀直直地插向关口。弩兵也开始向前移动,第一排射击完毕后站到旁边上弦,后面的继续前进射击,如此一步一步地靠近关墙。在步兵登上关墙之前,只要上面露出敌人,立刻会有百支甚至千支弩箭飞射过去!
立于后方观战的高勇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响起了自己玩《帝国时代》时用几百名弩兵射击敌方一个目标的景象——鼠标一点便是黑乎乎一片弩箭射去,游戏里面对这样的攻击没有能够活下来的,而现实中也是一样……高句丽士兵只能躲在垛墙后胡乱的抛出滚木擂石,而根本不敢起身,因为他们旁边直挺挺躺着变成刺猬的例子。
这种胡乱向后抛石头和短木的方法收效甚微,赵云身先士卒最先爬上关墙。一杆亮银枪舞起阵阵血雨,将围上来的敌军刺杀无数。很快,不到半里长的关口被登上来的步兵截为数段。哈雷见机不妙,立即让贴身亲卫骑快马去丸都求救,自己拿刀扑向赵云。
赵云刚刚将亮银枪从一名敌军胸口抽出,立感身后刀风袭至,遂立刻侧身闪退同时回枪直刺。哈雷举刀便架,“当”的一声,哈雷被震退两步眼中充满惊骇。赵云看到是敌方守将心下一乐,叫道:“来得好!”随即旋转身形连续刺出三枪,哈雷那是对手,拼命挡下两枪后被第三枪穿透心口,一口血喷出仰面摔倒……
高勇听到关墙上传来必胜的呐喊,高兴的对戏志才道:“这一仗算是打完了,可是后面伊夷模的三万人马可怎么对付呢?硬拼是不划算的。”戏志才露出诡秘的笑容指着雪谷说道:“主公莫急,志才定叫伊夷模有来无回!”
高勇看着雪谷奇怪道:“雪谷吗?”
郭嘉调皮的蹲在马背上说道:“遇到戏叔叔,那个二王子想不上当都难!看来这个雪谷真的要成为二王子的葬身之地了!”
此时高勇才领悟其中奥妙,不由得脱口而出:“抛砖引玉而后关门捉贼!妙!”
此刻黑色潮水已经漫过关墙,黑鹰军旗在关口上随风飘扬……
伊夷模的兵马刚刚经过纥升骨城,正在跑步赶往边境准备构筑工事。突然,前方不远处一匹战马缓缓走来。一名骑兵伏在马背上,伊夷模见状即刻催马上前。待走近才看清此人浑身是血,背上深插两支弩箭。伊夷模将他扶下马,喂他喝了一些清水。此人嘴唇感到湿润缓缓转醒,见到自己居然躺在二王子怀内,便挣扎着要站起来。伊夷模将他按住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混身是伤?”
这名士兵看着伊夷模,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二王子,小的是雪谷守军。今日黎明汉军进攻雪谷,我们死命抵挡损失惨重。哈雷将军让小的回丸都求救!不想路上遇到埋伏,小的拼死杀出……王子快点去吧……汉军满山遍野,雪谷抵……挡不了多……呃!”说到这里士兵胸口一挺,脑袋一歪停止了呼吸。
伊夷模面色阴郁道:“放心,本王子带来了大军!马上会让汉人知道侵犯高句丽的后果有多么可怕!勇士们,杀光汉人!”随后不等休息立即率领三万人向雪谷方向赶去。
经过大半天的急行军,终于在午夜时分到达雪谷东口五里处。伊夷模带上几名亲兵来到靠近谷口的小山包上。他举目远眺,只见汉军营寨围绕雪谷谷口扎下,共分内外两层。雪谷只在西口修筑了关隘,东口仅是一个缓坡。营寨周围是木制栅栏构成的围墙,每隔一刻钟有一队巡夜的士兵走过。外侧寨门只有十余士兵把守,大寨内一片安静,看样子都已经睡下了。
伊夷模冷笑道:“都说高勇用兵如神看来也不过如此,刚刚侥幸夺下关隘便如此自大,深入敌境,防备居然如此松懈!营寨外围空空如野,仅仅是将树木锯倒弄出一段平坦地带。今日我便叫你领教高句丽的厉害!”察看完情况,伊夷模拍马离开,同时发出命令:“人马休息两个时辰,天亮前进攻!”
伊夷模离开不久,在他们刚刚来到的山坡底下的树丛中三名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悄悄钻出来,急速奔向谷口营寨。
黎明时分,伊夷模带领人马悄悄靠近营寨。看到营寨防卫松懈,伊夷模更是嘲笑高勇无谋,他提马上前大吼道:“高句丽的勇士们随本王子杀光汉人!”说完一马当先冲向寨门,身后三万士兵呐喊着发起攻击。
伊夷模刚到寨门便发现营寨内人影晃动慌乱不堪,心下大喜,撞开寨门后舞枪杀入。三万高句丽士兵带着复仇的咆哮紧随其后。这时,营内一员小将带领百十人杀出拦住去路,伊夷模二话不说举枪与那小将战在一处。三五个回合后敌将力怯,拨马后撤且战且退,慢慢逃向雪谷西口。伊夷模战退敌将大为兴奋,看到己军已经将营寨占领大半,一向号称强大的玄菟军在高句丽勇士面前也只能勉强抵御节节败退。
不久,三万兵卒尾随汉军的溃退之兵进入雪谷腹地。这时伊夷模身边一员副将感觉到情况蹊跷,建议伊夷模停止进兵,把守住东口为要。哪知伊夷模已经被自己的勇武冲昏了头脑,哈哈大笑:“不用担心!看……在高句丽勇士面前汉人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然后对着仍在追击的士兵喊道:“勇士们继续追杀!一直杀到他们的辽东去!”士气高涨,高句丽士兵潮水般涌向前方。
兴奋之中的高句丽士兵突然发现一件怪事,本已安静下来的雪谷东口再次喊杀震天,伊夷模急忙回头眺望,只见东口的高句丽士兵不知为何不断地退入谷内。仅片刻,东口便被全身黑甲的汉军士兵封堵,宽大盾牌,无数长枪,还有他们身后那隐约可见弩兵以及在火光中时隐时现的弩箭……
伊夷模大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汉军溃兵已经安然进入西口关隘。除自己士兵手中的火把外,周围漆黑一片,而黎明还没有到来!
这时,关墙上突然亮起十几个火把,接着传来高勇清晰的声音:“本来想抓几个将军的,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位王子!哈哈!伊夷模王子辽阳一别身体可好?本太守可是想念你的紧呦!”
伊夷模怒气冲天憋得满脸通红,暴喝道:“你个无耻之徒,竟敢进攻高句丽国,小心你们的大汉皇帝治你的罪!”
高勇冷笑道:“那一天我怕你看不到了!马上投降!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伊夷模仰天大笑:“让本王子投降?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接着对周围的士兵说道:“一起杀出去!汉人胆小如鼠,一冲即散!”
高勇看到那些不知死活的高句丽士兵,无奈道:“放箭!”然后对身边的戏志才和郭嘉感叹:“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
原来高勇有意暴露行踪,并让深入敌后的特种小队故意放过几名信使好将高句丽的援军吸引过来再加以伏击,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引来了一个王子!
埋伏在山谷两侧陡坡上的弩兵开始向谷内放箭,弩箭不断射向山谷中的高句丽军。由于许多高句丽士兵都手握火把,他们周围成了最先遭受攻击的地方。为躲避箭矢而乱跑的士兵都成了弓弩兵的最佳靶标。
站在谷底的高句丽士兵根本无法判断两边射来弩箭的方向和角度,盾牌派不上多少用处,等听到声响的时候离死便不远了。士兵不断中箭倒地,伊夷模大急,指挥士兵向东口冲击。这些士兵将盾牌扣在头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伊夷模则一手持铁盾一手用枪拨打射来的箭矢,缓慢靠近黑甲步兵。不久,胯下马匹连中数箭无法支撑,伊夷模只得弃马步行。
在箭雨中努力前行,好不容易坚持到距汉军二十丈处,尚未来得及高兴的伊夷模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东西飞来,立即举起手中铁盾抵挡。当当几声,伊夷模手臂震得发麻,正要察看飞来的是何物时,身后却传来痛苦的呻吟!伊夷模回头看见跟随自己的士兵已经倒下一片,放眼望去横七竖八的插满短枪!短枪之下尽是抽搐蠕动的士兵,然而这种临死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助和绝望,短枪已将他们牢牢的钉在地上!伊夷模的数名亲卫也被覆盖在短枪之下,他们用力仰起头努力的望向伊夷模,口中不断涌出瘀血,发出嘶哑低吼,颤抖的手缓缓地伸向前方……鲜血沿着胸口的短枪向外喷射,血腥之气冲天而起。
胃里的杂物泉涌般到了喉咙,伊夷模强咽下去。他猛地回头眼中含着泪水高吼道:“高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没有后退,没有畏惧,伊夷模此时剧烈的心跳让身体血脉喷张,眼前浮现出这些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卫,浮现出了一起训练一起战斗的情景……十余步后,终于看到眼前那穿着黑色铠甲带着黑头盔的汉朝士兵,他们每人手中一杆长长的战枪直指前方。
此时东方出现深蓝之色,伊夷模的直觉告诉他眼前是一个有着强悍进攻和防御能力的战阵,但是自己一向心高气傲,本就不把危险放在眼内。于是伊夷模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冲了上去,同时用长枪拨开枪林……盾牌护住左身……
突然阵内一声高喝:“不动如山,枪阵——攻击!”
“杀!”静止的枪林迅猛膨胀,无数枪尖刺来!伊夷模的左盾被几个枪尖刺中,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落势止住,同时双腿与下腹传来钻心般疼痛——那里已经被刺穿。第二轮长枪刺出……
伊夷模仰面倒了下去……一瞬间他看到了天边那一点点浅白。伊夷模伸出手想要将它据为己有,口中微弱地念叨:“好……美!”
高句丽士兵看到二王子战死,怒吼着不避箭雨杀向雪谷四周的弩兵。高勇在关墙上默默地看着这些士兵最后的疯狂,他们如飞蛾扑火般在列于弩兵前方的步兵盾墙外一片片倒下,弩兵此时已经改为用弓压制射击,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时间在一点点过去,高句丽军的伤亡在飞速上升。西口的关墙也面对着巨大的压力,因为这种关隘主要是用来防备外侧,对内可以说是没有一点优势,完全凭借弩箭才将他们压制住。
高勇听到“必胜”的呐喊由东口一直传到西口,知道总攻的时刻到了,微笑后下达总攻击的命令。随后一种特殊节奏的号声在关墙上响起,而后迅速蔓延直到东口,巨大的回响在雪谷内震荡。
冲击雪谷东口的高句丽军最为凶狠,面对箭矢与标枪不躲不闪,弓兵为了射箭往往要先挨几箭,即便这样他们也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射出绝望的箭矢。近万人的强攻开始见效,黑甲步兵阵开始收缩。高句丽士兵看到后以为胜利会立刻来到,更加前赴后继的猛冲。
恰在此时嘹亮的进攻号角响起,谷两侧的步兵全体举盾排着整齐的队形开始压向谷内,弓弩兵紧随其后继续射击。
东口的重步兵突然扔下长枪,改拿战刀和盾牌发起了反冲锋。赵云、张辽和张郃好比三把尖刀迅猛的插入敌军之中,而重步兵和轻步兵结成绞杀阵开始了最后的攻击。西口关墙下列好的步兵阵开始迈步前进,张飞、典韦和许褚各领一个步兵团向着谷内的高句丽军杀去。
亮银枪(赵云)、冷月刀(张辽)与刺虎枪(张郃),双戟(典韦)、大刀(许褚)与蛇矛(张飞)成为高句丽士兵永远的噩梦,六支黑箭同时射入谷内,如地震中黑色裂缝般吞噬两边的生命,如决堤黑水迅速而无情地淹没谷内的一切!喊杀声、兵戈交击声、痛苦呻吟声……高句丽的‘勇士’至死也不明白汉军何时变得这样血腥,何时变得这样精于杀戮!
他们只记得蛇矛过处再无任何生机,双戟扫过绝难发现完整尸体,大刀落下必定是身首异处;银枪划过的永远是喉咙,冷月劈开的永远是头颅,刺虎刺入的永远是心口!经过这一战,高句丽勇士被砍杀殆尽,甚至于灭国之后婴儿闻听这六件兵刃的名称便不再啼哭!
天亮后,雪谷恢复了寂静。鸟儿不再鸣,走兽不再吼。谷内的‘红’土上躺满了高句丽士兵的尸体,头颅、残肢还有乳白色的脑浆,箭矢、短枪还有那被烟火熏黑的高句丽国旗。戏志才和郭嘉跟着高勇行走其间,高勇以一种超脱的语气叹道:“杀戮重了一些,这个仇不好化解啊!”后面二人同时默然。
“主公!”张飞、典韦还有许褚同声喊道,他们一路小跑过来。身上的血迹尚未凝固,高勇笑道:“三位,这回过瘾了吧!”张飞点头称是,典韦伸手挠头,许褚嘿嘿傻笑!高勇装作无奈道:“看看你们三个,还不快去换身衣服,明天还要打仗呢!”
这时张郃带领张辽、赵云二人过来,戏志才问道:“战果如何?”张郃回道:“这帮人真是傻猛,俘虏八千余人个个带伤!不过纥升骨城总算拿下来了!”
戏志才眼睛一亮说道:“如此便好,主公志才有一计……”
雪谷血战的同时,伯固在丸都王宫内坐立不安心神不宁,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黎明时分,伯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招来了大臣们商议。拔奇看到父王的鬓角一夜之间已然雪白,便出言宽慰道:“父王不必担心,二弟虽然好勇斗狠,可是在领兵作战上还是相当厉害的,相信此刻应该已经赶到雪谷构筑工事了吧。”
伯固看到儿子镇静的神情心略为放下,问道:“主薄!可有前方消息?”
主薄出列回道:“启禀大王目前还没有任何雪谷守军和二王子的消息!派出的信使也还没有回来,估计应该没有开战。”
伯固有些木然地念道:“不开战就好!不开战就好!”
不仅是伯固,整个丸都的百姓都在紧张与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他们几天前目送大军出发,现在只能不断祈祷。
黎明前的黑暗,同时也是气温最低的时候,而山区的温度更要低于平原。凉风习习,吹得旗帜不断抖动,不知是在恐惧还是胆怯。守城兵马增加了一倍,他们不停地在城墙上来回走动警戒。这时,黑暗中走来百十人,他们当中还有几名骑马的。守城将领立刻警觉起来,探头细看并问道(高句丽语):“什么人?不许靠近,否则弓箭伺候!”
城外士兵仰面回道:“我们是二王子派回来的,现在二王子被围在雪谷十分危急,我等拼死突围回来求救!快点开门!”
将领仔细辩认果然是二王子带走的兵,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通报!”
外面的士兵听闻此言顿时叫嚷:“搞什么?老子在外边拼死拼活杀回来,居然不让进城!&m;#8226;#%……¥¥!”
将领看到他们激愤的样子进退两难,毕竟自己也跟过二王子几年,于是下令开门!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刚才叫嚷的士兵突然不再说话,他们身后的刀枪微微使劲,这些人便走进城门。守门士兵看到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十分不忍,有几个还提着水送过去。然而,靠近后突然发现那些骑马的面孔生疏,而且他们的破烂军服下……竟然是黑色铠甲!这名眼光敏锐的家伙立即喊叫道:“汉军!是汉军偷……”一个枪尖在他的喉咙飞速划过!
听到报警,守卫的士兵立即便要关上城门,但是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张郃、张飞和典韦已经在城门立住了脚,蛇矛将左边的敌人尽数击杀,双戟在明月的映照下寒光闪闪将右侧全部笼罩,刺虎枪在正面舞成了一张枪网!城内的高句丽兵在三人面前只有被宰杀的份。守城将领大惊失色,敲响报警的铜锣,同时派人告诉国王都城遭到偷袭。
然而锣声与城外进攻的号角声重叠在一起,守城士兵的哀号与城外汉军的呐喊交汇在一起!黑色潮水冲进丸都,把守北门的三千高句丽军在半刻钟的时间内被斩杀干净!典韦、张飞、张郃各带部队向另外三座城门杀去,高勇在许褚的保护下跟着张郃杀向王宫。
伯固接到禀告时高勇已经进入丸都,喊杀之声逐渐涌向王宫。伯固大怒,立即带领守卫王宫的三千精锐向北门杀去。刚离开宫门正遇到迎面杀来的高勇和张郃。此时高勇也发现王宫方向出现异常,急命队伍排好战斗队形。手持大盾的轻步兵迅速上前构成盾墙,重步兵与弩兵交错站立在盾墙之后,弓弩全部箭上弦随时待发!
伯固催马上前骂道:“无耻汉人,怎敢擅自进攻高句丽?”
高勇是第一次看到这位高句丽王伯固,只见他双鬓斑白容颜衰老,显然最近劳累过度。于是用专业的外交术语回道:“尔等小国寡王蔑视大汉天威,数次侵犯大汉疆界,今日本太守带来天军给你一个教训!”
伯固七窍生烟脸色惨白,指着高勇说道:“你……你……早垂涎高句丽国,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
高勇露出蔑视的表情回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吃了你的高句丽!”伯固听到这话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激动,怪叫一声率兵冲杀过来。
张郃见状立即组织进攻,箭矢互射,步兵开始接战。高勇在战斗的空隙喊道:“全军将士听令:高句丽王伯固要留下活口!别不小心把他弄死了!”
许褚立即说道:“主公末急,许褚去把他生擒回来!”言罢冲出己阵,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向伯固杀去。
伯固亲兵见状纷纷上前阻挡,不过他们怎会是虎痴许褚的对手。许褚面对周围十余敌人毫不畏惧,右手一刀将一名亲兵由左肩到右肋斜劈为两截,跟着撤刀挡住刺向自己的一枪,随后转身,左手铁盾顺势砸在三名并排的亲兵身上,将这三人震的口鼻窜血飞到一边。右手大刀抡起又斩下两颗人头!其余亲兵见到许褚如此厉害纷纷退后再也不敢近前。伯固见到自己的精锐竟然如此不济,顿觉万念俱灰便欲寻死。这时主薄带领数十骑兵赶了过来大喊道:“速速保护大王离开!”随后裹挟伯固逃向南门。
许褚看到伯固要逃,发了狠将铁盾和大刀抡开了,一砍一半一推一片玩了命的追向伯固。高勇看到许褚这般直率心下欢喜,为了不让许褚受伤,立即指挥兵马全力进攻,同时唤回许褚。许褚听到主公召唤立即杀了回来,到了近前红脸道:“主公,许褚让那个伯固跑掉了!”高勇拍着他宽大的肩膀说道:“无妨!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走,随我杀向南门!”许褚擦去眼中感动的泪水举刀再次砍杀……
没有主将、没有组织、混乱不堪的高句丽士兵怎么是训练有素的汉军对手,还有装备上的差距,丸都的抵抗没有坚持很久。当东门和西门相继失陷之后,丸都沦陷已经成为必然。
伯固沿路收集残兵,最后仅带着亲卫以及数百军兵逃出南门,狼狈奔向南方。
天色大亮后,丸都城墙插上了黑鹰军旗。昨夜混战,许多高句丽士兵趁乱逃进普通百姓家中躲藏。而那些百姓则躲在屋内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悲惨的命运。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汉军没有烧杀淫掠,反而在清理战场后大部退出丸都,只留下部分兵力看守王宫和府库。之后,更让俘虏张贴告示沿街叫喊要残兵交出武器,到府衙登记,汉军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许久,终于有胆大者走上街头到官府登记,看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街上也没有大队士兵,而且登记之后还会领到一些粮食和肉,这些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情。于是,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带着怀疑的眼神和不安的心绪向府衙走去。不过为了粮食和肉,只好战战兢兢的走入府衙。部分躲藏起来的士兵交出武器后被带到城外营寨,吃过一顿饱饭休息半日,而后编组成队清理道路。
高勇没有进入王宫,而是在城外大营休息。不久,士兵将在混乱中活捉的大王子拔奇带到高勇面前。此时,拔奇不停的咳嗽,眼中充满仇恨。高勇若无其事的盯着他打量许久,缓慢问道:“你为何不像你父王那样选择逃跑?”
拔奇用流利的汉语昂然答道:“王子要与臣民共存亡!”戏志才看到拔奇视死如归的气势,露出欣赏的眼神。高勇肘部靠在案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把玩着高句丽王的印玺说道:“你比你的老爹强多了!如果是你来治理这个国家,恐怕我还真找不到借口开战!”
拔奇看到高勇轻蔑的眼神,怒目而视,毫无惧色道:“杀刮存留悉听尊便,但请不要侮辱父王!”
高勇猛然抬头拍案大赞:“好!是条汉子!松绑!”拔奇依旧冷眼盯着高勇,不知道这位目前东北势力最强大的人有什么打算。
高勇将手中的印玺放下,拿起一串钥匙扔给拔奇:“印玺和府库内的财物我留下,王宫内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不过你要搬到奉天居住!”
拔奇怒问:“你要关押我?”
高勇伸出一根手指摇晃道:“不是关押,你在奉天城内可以随意走动,甚至三五年后你可以在我管辖的范围内活动,每年郡府都会给你一笔生活费。但是需要郡府专人保护!”
拔奇心里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有何用意,问道:“为何如此?杀了我不是更彻底!”
高勇望向帐外的丸都说道:“我不想与高句丽人结怨太深!有你在郡府的统治比较容易被接受!”
押走拔奇之后,戏志才问道:“主公真的要软禁这位拔奇?”
高勇点头道:“嗯,这样好处很多。有了这个护身符,一方面可以作为借口应付朝廷;一方面高句丽人想要暴乱也会投鼠忌器,反抗不会很强。这多亏了辰韩国王的经验。郡府兵马刚刚撤退,马韩、牟韩相继出现叛乱,只有辰韩无事。再说这位拔奇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总比那个伯固和二王子要好!”
戏志才起身来到地图前说道:“如果东南平定,那么我军西进将再无后顾之忧!”
郭嘉接口道:“正是,嘉也认为应该找个借口好好教训一下那位公孙太守!”
高勇笑问:“公孙瓒又怎么惹恼奉孝了?”
郭嘉佯怒道:“惹恼?岂止啊!现在每隔几天就能抓到一两个他派来的细作!烦啊!”
伯固逃出城外十余里,感到口干舌燥准备休息。突见前方一队人马拦阻去路,黑盔黑甲,一看即知是汉军骑兵。其前两员年轻将领安坐马上,这二人正是赵云与张辽!赵云提马上前道:“伯固大王!我家主公算准你定会逃向沃沮,特命我等在此等候!”
伯固看着前方士兵军容整齐,再看看己方士兵气喘吁吁,不用想也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心知必败,眼神黯淡,正欲抽剑自刎时,身边主薄大喝一声:“弟兄们,大王平时对我们如何?”
“恩深义重!”
“好,今天即是我等为大王献身之时!弟兄们随我杀啊!”说着百余士兵发起决死冲锋。
张辽冷冷的看着,牙缝里挤出一句:“愚忠!弓弩兵准备!三段连射!目标一百丈!放!”数千支弩箭飞射过去,冲锋士兵立刻倒下一片,但是后面的仍然继续向前冲!赵云与张辽的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愚忠归愚忠,不过都是好汉!”
赵云、张辽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敬意。赵云大声道:“你们的大王我可以放走,但是你们必须留下!放心,我们不杀放下武器之人!”同时,张辽叫停射击。主薄看到对方停止射击,更说可以放过大王,也停止冲锋,问道:“这位将军,刚才的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我是看到你们如此忠心有些感动而已!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
主薄忙问:“是何条件?只要能够放过大王,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好!够爽快!我的条件很简单,放下武器投降汉军,然后回家安心的生活或者发誓效忠我家主公!”
主薄一听,差点破口大骂,不过为了自己的大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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