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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相疼女儿疼到天上去了,若是宝贝女儿有一点损伤,十六名护卫都会倒大霉,所以他们约好一致地守口如瓶。
不管怎么样,以前那副皮囊都已经化成灰了,这种改变是不可逆的,好好惜命才最重要。
卫嫤抓起中衣,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看着那曼妙婀娜的身影,她差点流鼻血。
她猛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销魂。
“难怪那一记‘销魂锁’会让予聆招架不住!哼,丢了令牌也是他活该!谁叫他好色的!”
有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僵了。
她忿忿地套上中衣,三下两下系好带子,一时恨不得将自己包成个粽子。
这种生气几乎没有来由,云筝再敲门进来时,便看见了一张比之前还要臭的脸,她有些心慌,所以说话做事比平时更乖顺了不少。
“小姐,你脸上的妆花了,婢子为你洗洗?”云筝便将一盆热水放在矮几上,刚绞好帕子,突然又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卫嫤中衣的后摆,“小姐,婢子记这身衣服是新做的,怎的就脏了?”她的记性向来不错。
卫嫤闻言,转身扯起衣摆一瞧,发现还真的脏了一点。
沾在衣面上是一层薄薄的像铁锈一样的东西,像是……血迹?
这就奇怪了,她今天坠马的时候用了点巧劲,只是表现得比较狼狈,蹭破了一条裙子而已,其实并不曾真的受伤,按理是不会有血的……
“是不是你做女红的时候扎了手指,染上了?”卫嫤皱了皱眉。
“婢子今天没碰过针线。”云筝伸出十指尖尖,平放在卫嫤眼前,那双手果然葱白洁净,没有半点伤痕,而且,作为一个丫鬟,这已是保养得极好了。
“或许只是沾着了一点锈迹,没什么大不了,你再去给我找一身过来替了。”
“是,婢子这就去。”云筝将丝帕放好,匆匆离去。
卫嫤看着她走开,转而将目光移到了榻上那一方小小令牌上。
灼华令?
她上前一步,掂起那面乌金令牌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果然透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伸手抓盆边的丝帕,在令牌上轻轻一抹,一道淡褐色的弧纹印在了丝帕上。
真的是血!
仔细回想之前坠马的那一幕,她渐渐了然。
予聆的坐骑赤邪最怕的就是女子的脂粉味,所以这次出门,她特地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
那出戏演得很漂亮,在低头撞向予聆的时候,她使出妙手空空,顺走了这面令牌,那个时候予聆似乎想拉住她,但却迟迟没有出手。
此时想来,他并非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陪她折腾。
而最后那清凉的一眼,似已用尽了他的全部力量,所以,予聆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走得那样干脆,这倒像是予聆一贯的处事风格。
不过既然能肯定令牌落在她手中,予聆迟早会上门来讨还。
想到这里,卫嫤不禁有些头痛。
前半场,她得扮演一个花痴小姐追着予聆公子满城跑,后半场,她得被予聆公子追着满城跑,这事要是给左相大人知道,她以后都别想出门。
“笨蛋师兄,你知不知道‘孽缘’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看样子这场戏只能演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