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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是世家大族,这是千百年来的定理,那些升斗小民懂得什么,只顾自家利益,全无半点忠君爱国之心,推行变法之事,却寒了士族之心,致使天下士族离心离德,要是常此以往下去,岂不是要乱了纲常!”
李恪道:“即便如此,小王不过一闲散宗室,父皇执意要变法,小王又有何法可想!”
杜构道:“殿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子,前朝炀帝的外孙,这等尊贵的血脉,天下士族之人,何人敢不倾心于殿下,只要殿下能为士族说说话,下官今ri便可以代表山东士族五姓七望表个态,当全力支持殿下,有朝一ri,殿下得以继位大统,废除新法,天下士族皆感殿下大恩!”
李恪闻言心中冷笑不止,方才岑文本已经说了,杜构此来代表的可不是已经没落的莱国公府,而是代表着山东士族当中执牛耳的崔氏家族,如今一听,果然如此,说什么天下士族离心离德,纲常颠倒之类的废话,全无半点用处,不过要是能得了天下士族的支持,有了他们的钱财,李恪争储位的把握无疑又大了几分。
只是杜构的真正用意,李恪还不敢当真放心,要是这杜构也投靠了李承乾,跑来试探,却也是麻烦。
想到此处,李恪故意沉吟道:“世兄所言,小王便只当没听说过,要是让旁人听了去,可是有大不敬之嫌啊!”
杜构知道自己冒冒然的跑来投靠,李恪肯定不会相信,闻言突然拜倒在地,道:“下官之言,天人可鉴,下官乃是仰慕殿下才华壮志,真心来投,要是殿下不信,下官今ri便死在殿下的面前,以表真心!”
李恪闻言,这才不疑有他,连忙将杜构搀扶起来,道:“世兄勿怪,小王前段时间遭人构陷,被父皇贬斥出长安,如今也不能不小心在意,世兄的诚意,小王已然知晓,今ri便于世兄明说,有朝一ri,要是小王当真能成事的话,必不相负!”
得到了山东士族的效忠,李恪和杜构又闲谈了一会儿,杜构便告辞走了,杜构走后,李恪连忙返回后室,见了岑文本,将杜构的承诺都和岑文本说了。
岑文本闻言,沉吟了一阵,道:“殿下!世家之言不可全信,他们为的不过是自家的利益,便是有朝一ri,殿下当真可以成事,他们也会像现在一样,重新成为殿下的掣肘之物。”
李恪闻言,有些不明白道:“老师不也是世家之人吗?为何会对世家有此成见!”
岑文本笑道:“正因为臣也是世家之人,才清楚天下世家的根本,他们追逐的不过是利益,远非大义,不过如今殿下与他们合作,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世家有财力,对殿下的大计有好处,但是有一点,臣希望殿下能牢记,对待世家之人,绝对不能全信,即便是ri后能成事,对待他们也应当像现在的圣上一样,继续打压,无论到了何时,世家都是皇权的威胁!”
李恪闻言,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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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李承乾正忧心忡忡的听着白毅的报告,这个白毅以前也是杜睿府上的护院,杜睿离开长安之时,将他推荐给了李承乾,专门负责为李承乾探听长安城内风吹草动,白毅此人为人jing细,最善于的就是这个,当初刚投到杜睿府上的时候,杜睿便觉得此人像个特务,便着力培养了一番。
李承乾听着白毅的报告,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知道了太宗打算让李恪留在长安,这本身就让他忧心不已,如今听说,这么快就有人上吴王府拜望,更是心惊。
“那杜构在吴王府上待了多长时间!?”
白毅道:“足足有两个时辰,杜构离开之时,面带喜se,至于他和吴王殿下都说了什么,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好!你先下去!继续帮孤盯着吴王府!”
“是!”
白毅退下之后,李承乾还是久久不能释怀,太子妃海棠见了,不解道:“殿下又是何事忧心!”
李承乾道:“父皇让李恪留在了长安,这才一天的时间,便有人上门投效了!我怎么能不担心!李恪自小就心机深沉,连父皇都夸奖李恪像他,如今留在长安,也是我的心腹大患!”
海棠道:“殿下既然担心,何不找太傅他们过来商议一番!”
李承乾道:“李纲,李太傅学问是好的,只可惜要是让他给我出主意,还是难为他了,只可惜承明不在长安,要是承明在的话,定然能迎刃而解!”
海棠听李承乾如此信任杜睿,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按理说李承乾身为太子,最信任的理所当然应该是他们侯家的子弟,可是在李承乾的心里,侯家人便是全都捆在一起,大概也比不上杜睿的一根手指头。
“难道这天下就只有杜睿一人能助殿下的吗?”海棠道,“长孙大人,和我父亲也都是朝中的重臣,殿下何不找他们来!”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舅父大人那边,安康妹妹正在恼恨他,还是不要让他来了,以免撞上了安康妹妹,两厢尴尬,至于岳父大人,他领军作战还行,这些龌龊事,还是不要劳烦他老人家了。”
海棠气道:“难道我父亲还比不上一个杜承明!难道殿下觉得我父亲对殿下不够忠诚吗?”
李承乾根本就听不进去,摆了摆手,道:“这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海棠!你也不要再说了,我自然会料理的!”
李承乾说着,便去了书房,海棠气哼哼的看着李承乾,知道他走远了,方才对内侍道:“安排车马?本宫要回娘家!”
侯君集府上,海棠将方才的事一说,侯君集也是面seyin沉,道:“太太殿下当真如此说!”
海棠道:“可不是吗?父亲!你说气人不气人,你是当朝的大将军,挂着兵部尚书的职司,在太子的心中,你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勋贵的庶子!”
侯君集自打那ri回军之后,便一直心中不满,太宗对杜睿的封赏实在是太过丰厚了,不但赏食邑万户,而且宴席之上,还让杜睿居三公之位,而他作为剿灭薛延陀的主帅,封赏也不过是些食邑,这让他如何不恨。
“那杜睿乖张,太子殿下也被他迷惑,ri后定成大害。”
海棠闻言一惊,她原本不过是想和自己的父亲抱怨几句罢了,但是此刻听侯君集的语气,那简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种事要是让李承乾知道,那还得了。
“父亲!你可千万不要乱来,杜睿被太子殿下引为肱骨,要是~~~~~~~太子殿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便是圣上~~~~~~~~~”
侯君集止住了海棠的话,道:“你放心,你父亲还没老糊涂呢!这件事我自会料理,你就不要管了,还有回去对太子说,那吴王翻不上天去!海棠!你记住,父亲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绝对不会!”
海棠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感到了一阵陌生,还想要再劝,只是见侯君集面seyin沉,也不敢开口了,只是心中暗暗担忧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