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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特来探望侧妃娘娘!”
邱氏目不斜视,说的话毫无漏洞,让沈梓姝抓不到错处,思考再三,“俞妹妹真是好福气,不知怎的回事,本宫近日也特别想吃鱼了,不知俞夫人可否教一教本宫身旁的厨娘,让本宫日后也能饱饱口福?”
沈梓姝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不一,让俞公府堂堂国公夫人教丫鬟,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邱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她以为俞璟辞在太子府不说多如鱼得水,起码游刃有余,谁知竟是今日这种局面,邱氏常年温和着脸,很少与人红脸,故她的脸一沉,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良人们立马住了嘴。
“昨日宫中不是有鱼吗?侧妃娘娘想吃鱼不过是念着小时候的味道,太子妃这话臣妇确是不太明白,难不成臣妇的手艺比皇上赏赐的宫宴还让太子妃念念不忘?”邱氏这几年跟着人打交道,她琢磨出不少门道,好比现在,她不说宫中设宴的鱼是御膳房厨子弄的,只说是皇上赏的,太子妃能点头说是?
沈梓姝神情一噎,抓紧裙摆的手慢悠悠抬了起来,抚了抚额头,“罢了罢了,是本宫误了夫人见闺女,来人,把夫人送去榭水阁!”
俞璟辞已经醒了,听禾宛说禾津回俞府找人了,她倪了禾宛两眼,见夏苏带着邱氏进屋,俞璟辞以为自己眼花了,喃喃的叫了声,“娘!”
再普通不过的娘,硬是让邱氏红了眼,坐在床边,拨开女儿的头发,“才一宿没见,娘的辞姐儿怎么变得精神不济了?”
夏苏说了俞璟辞的情况,俞璟辞这次月信来,不止肚子痛,却是连床都下不来,此时躺着还好,若下床,不到三秒肚子立马又开始痛。
邱氏拭了拭眼角的泪,叫身后的大夫,“大夫,你快来瞧瞧!”
大夫是俞清远请进府的,俞璟辞没料到竟然是名女子,邱氏不得不佩服丈夫想得周到,“辞姐儿,只管放心,她医术极好!”
俞璟辞哪是奇怪这个?
女大夫把了很久的脉才收回手,开了方子,邱氏急切问,“辞姐儿没事儿吧?”
“夫人不用担心,小姐可能受了凉,凉气入了肚子又逢小日子来了才会痛不欲生,我开个方子,吃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邱氏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转身对着夏苏几个丫鬟,当家主母的威严尽显,“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怎么会受凉?”
“娘,我没事儿,可能吃了什么食物受凉了而已!”
夏天了,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俞璟辞贪吃,肯定会吃多了。
“你啊~”邱氏握着女儿的手,再三问了大夫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大夫摇头,不过是受了凉,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这次让邱氏放心下来。
邱氏让夏苏守着煎药,她去厨房准备蛋羹鱼要用的食材了,俞璟辞小日子来了,不能吃辣,她做了个白味蛋羹鱼。
俞璟辞吃得津津有味,完了还意犹未尽,“还是娘做的饭菜好吃!”
邱氏被逗笑了,撅着嘴,“谁以前吃了几顿就嚷着要夏苏下厨?”小女儿自小乖巧懂事,邱氏难免又想起今日太子妃的话来。
送走邱氏,俞璟辞问山楂发生了何事,山楂不敢隐瞒,将太子妃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俞璟辞枕在枕头上,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山楂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话却让山楂打了个寒颤,“我不跟她计较她以为我把之前的事儿都忘了,夏苏的仇哪那么容易就接过去?”
萧珂缮回府,问守卫可有人来过,守卫开始吞吞吐吐不说,海树一条腿伸出去,他立马就说了。
他也是今早知道俞侧妃确实是生病了,后宅女人变着花样争宠的方式他见过无数,因此才没把夏苏的话放在心里。
“殿下,您看!”
“没听都说无碍了吗?”萧珂缮拂袖进了屋子,书房的门关了后又传来冷冷一句,“失责,杖责一百!”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求饶声立马被呜咽掩盖......
书房里,几个大箱子最是惹人注意,上边被上了锁,萧珂缮一一扫过,却在一处箱子前停了下来,他大步上前,弯身拉起锁,“海树,进来!”
海树站在他身后,不懂他为何对着箱子发呆。
“这锁是你们落上的?”
海树走进一看,咦了声,“当日殿下让落锁,落锁的奴才见这上边已经有锁了,以为是侧妃娘娘没来得及打开......”
说道这,他猛然顿住,当时,萧珂缮吩咐把箱子搬到榭水阁就命人开了锁,还把锁收走了,那么,这锁......
“难不成是侧妃娘娘自己命人锁上去的,不是说都分出去了吗......”声音在萧珂缮的冷眼下越来越低。海树脑子一转,“奴才这就去打听......”说完急急忙忙退了出去,生怕慢了半步会被杖责。
走出去几步书房传来萧珂缮再冷清不过的声音,“画卷!”
海树回来得慢,推开门,逆光中,自家殿下还维持着他走前姿势,“殿下,奴才向几个院子的丫鬟问过,她们说没见过什么画卷,想必是侧妃娘娘对画卷爱不释手,自己收了?”
说完就感觉头顶的目光变得深沉,犀利,他吞咽了口水,接着道,“侧妃娘娘最是爱收集孤本,图画,沈娘子的花样子侧妃娘娘想尽了法子才收集到,殿下送的画卷更是世上独一无二,难怪侧妃娘娘舍不得送人......”
海树若发现萧珂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的眸子泛着冰冷寒冽的清光,后边的话他怕是说不下去了。
俞璟辞在床上躺了一天,夜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再一次翻身时感觉身旁多了个人,熟悉的气息让她身子一僵,抬眼一看,光晕中,萧珂缮的脸被拉得很长,清冷得像窗外的月光。
她还未出声,唇就被盖住,只得瞪着双眼,看向那个熟悉的面庞。
萧珂缮和衣躺了上来,俞璟辞往里一退,立马被捞了过来,“别怕!”
萧珂缮不知道为何,心中积攒的千言万语竟成了这两个字,他从俞璟辞眼中看到了两字,平静,对,只有平静。
以往带着嗔怪,算计,责备,讨好,谄媚的眼神,如今看向他的只有平静。不自觉的,萧珂缮手捂住了那双眼,搂着俞璟辞,拍着她的头,“睡吧!”
若不是俞璟辞熟悉萧珂缮身子,还真会以为眼前这个是顶替的呢!不明白萧珂缮为何转了性子,她挣扎了两下,“热!”
环着她的手臂果真松开了,手伸到了他肚子处,轻轻按摩着,“还痛吗?”
俞璟辞声音沉稳,“不痛了!”是,只要不下床站着,坐着,都不会痛。
两人没有说话,俞璟辞以为他睡着了,谁知听到他小声的低喃,“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俞璟辞受宠若惊,当下脑子更清醒了,“殿下梦魇说胡话了?妾身怎担当得起?”
这句话说完,身后没了声音,俞璟辞想他可能睡着了,谁知他又说道,“本宫说你担待得起你就担待得起!”
俞璟辞闭上眼,不想再猜测是何事情让他如此低声下气。
翌日一早,进屋收拾的山楂隐隐见着帷帐有个伟岸的声影,差点惊呼出声。
萧珂缮一宿没睡,抽回肚间的手,他压低声音道,“出去,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是!”山楂捂着嘴小跑着出去了,不忘轻轻带上们,去厨房找夏苏聊,“殿下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害得我差点犯了错!”
正忙着往锅里添枸杞的夏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殿下难不成要专程跑到你屋里说一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快出去,记得守在门外,那两人得了信肯定要出幺蛾子!”两人指的是舒玉婷和陆坊萱。
“知道了!”山楂得了令,活蹦乱跳出去了。
屋内,俞璟辞还睡着,萧珂缮掰过她身子,细细打量着她,小巧的鼻梁黑亮的眸子紧闭着,下巴抿得紧紧的,好似在梦里要不安生,如雪的肌肤比往日添了几分苍白,他伸手把她的发拢到耳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一吻。
看着她的睡颜,萧珂缮困意来袭,环上她的腰,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他叫了声,“辞儿?”无人应答,他拧着眉穿戴好,夏苏从外边进来,“殿下醒了?主子去园子看石榴去了,殿下可要现在用膳?”
“不用!”简单洗漱后,去了园子。
远远看到有一女子,身着绿色石榴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石榴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粉腻酥融的身姿落在他眼里却是格外孤寂。
朝几个丫鬟打了个禁音的手势,隔着距离,他眼里全是她,垫脚尖的她,皱眉的她,舒心的她......
二门处禾津找山楂,山楂退出去回来,见太子还站在走廊处看着这边,她凑到俞璟辞跟前,小声道,“大少爷说等些日子!”
拖着枝桠的手一顿,脸上散开成一朵花,酒窝晕开来“还是大哥有本事!”
山楂被盯得发毛,忍着会被怪罪的心思指了指走廊处,“殿下来了,瞧了好一会儿了,主子要不要打个招呼?”
主子跟殿下闹矛盾了,而且还不小,山楂识趣的潜退了所有人,给两人冰释前嫌的空间。
萧珂缮走过去,俞璟辞已经矮了身子,他把人扶起来,“身子不舒服怎么出来了?”
“好多了,闷在屋里也不好!”
萧珂缮问一句她便答一句,眉间淡淡的疏离被萧珂缮捕捉到了,他紧了紧手臂,“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