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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非常非常辛苦的事情。
与之相比，坐在屋里读书，有人伺候吃喝，简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他愿意读书了。
可夫子呢？
他还能继续回到学堂去念书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去念书吗？你若是不念书，不考取功名，我将来指望谁？指望你姐那个白眼儿狼吗？”
林睿皓有心想说，姐姐不是白眼儿狼，可一看他娘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默默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他娘已经在生气了，如果自己再反着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她更气。
他娘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他会很惨。
林睿皓一想到从前被罚的记忆，下意识将嘴巴闭得更紧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离开这里更安全，林睿皓果断开了口。
“娘，那我先回去马厩了，要不然等会儿被发现了的话，咱俩又得饿肚子了。”
没错，才老实了没多久的沈嫣然，如今又想到了一个偷懒的法子。
那就是让林睿皓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她吃。
小孩子胃口才多大点儿啊？
而且林幺幺并没有让人克扣林睿皓的口粮，该给他吃的饭一顿不落。
林睿皓在马厩也确实足够老实，虽然刷马刷得很慢，却没有想着偷奸耍滑。
自然，林幺幺也没有虐待他的想法。
沈嫣然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果断找上了林睿皓，让他每顿饭省下一半给自己吃。
林幺幺当时都被惊呆了。
她真的有认真地怀疑过一件事，沈嫣然真的爱自己的子女吗？
林睿皓与林梓柔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亲女儿林梓柔一出生便被送了出去，表面上是让她到侯府过好日子，实际上呢？
真正爱子女的母亲，真的舍得让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离开自己吗？
与女儿相比，她更爱侯府的富贵，更爱女儿给她带来的持续的金钱利益。
而林睿皓这个儿子呢？
她可以为了让自己偷懒且能够吃饱，让年仅五岁的儿子省下吃食给她吃。
她就没有想过，儿子省下口粮给她，那儿子又能不能吃饱呢？
同在马厩干活的人可是瞧见了，林睿皓经常饿得喝水饱腹呢！
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他怎么可能不瘦？
沈嫣然这样的女人，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吗？
确切地说，她只爱她自己罢了。
沈嫣然看了他一眼，眼里是浓浓的嫌弃之色。
她只觉得这个儿子已经彻底被奴化了，沦为了曲蔓蓉与林幺幺那对贱人母女的奴隶！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自己的儿子？
“行了，赶紧走吧！晚上多留点儿的，你爹他今儿还没吃呢！”
“可...”可是早上我不是把吃的全拿给你了吗？
他到底是没有问出来。
林睿皓默默转过身，一边摸着饥饿的肚子，一边朝着马厩的方向而去。
他此刻除了回去干活儿别无选择。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