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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的一位病患,这样一来,之前的那种手足无措和羞涩感就大大降低了。
“你竟然懂得推拿按摩之术,真是令人意外。”不知何时,梅森先生睁开了眼睛,目带审视地望着我。
“……”我张了张嘴,发现在他那样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根本没法说谎。我只能说是以前常给家中的长辈按摩,习惯了。好在他并没有寻根究底。
按摩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就睡着了。我的手又酸又沉,犹豫了片刻后,便停下了按摩的动作。
我小心地挪开身子,然后在波斯地毯上坐了下来。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儿随着车厢有节奏地摇晃,也产生了睡意。
我趴在那张小几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它来自于我的腹部。这熟悉的疼痛感,瞬间让我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月经要来了。
我连忙抬眼去看梅森先生,我心里祈祷着他仍然在睡,可是他已经醒了。
天哪,在这种空间狭小、毫无隐私的马车上来月经,而我事前毫无准备,这简直太糟糕了!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上帝啊,请让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儿,或者车夫提出休息的请求,以便我能够下车作一些准备吧!
但是我的祈祷好像没什么作用,车夫赶着马车一刻不停地向前飞驰,丝毫要停下歇息的迹象都没有。而时间,更是缓慢得不可思议。
我挺直脊背,一动也不敢动,我有一种直觉(以前的经验),只要我一站起来,立刻就会有一股“红流”倾泻而下。
“爱丽丝,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我惊讶地看着梅森先生,或许是我眼中的惊讶太过明显,他说道:“以后,我会叫你的名字,而你也可以叫我安德鲁。”
我不想表现得太过惊讶,因为那往往显得很傻,可是我却没法不去惊讶。因为在我的认知里(英格兰的严格的礼仪里),下属是不可能直呼雇主名字的,如果有人这么做,一定会被认为是极其无礼的行为。
更何况,尼赫鲁先生都是恭敬地称呼他为“梅森先生”的,那么我怎么能例外呢?
我认为梅森先生是在试探我是否是一个不懂礼仪的愚钝之辈,所以我非常认真且坚决地说道:“这是失礼的,梅森先生,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逾越。”
梅森先生原本正在翻看一些文件,却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他什么都不用说,却能让我明白,他觉得我很“奇怪”。没错,又是这种感觉!
自从今天早上我进入布朗先生家直到现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这样诡异的情况。
我不禁要开始怀疑,难道我真的是个“怪人”吗?
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忍受下去了,我必需要问个清楚,于是我鼓起勇气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梅森先生缓缓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那堆文件:“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样的无力。我打定了主意要问个清楚,可他却用这样淡漠的态度,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语,堵住了我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