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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厚重又蒙尘的大门被推开,惊醒了床榻上苍白狼狈的年轻女子。
几道身影踏入,为首的男子一袭黑色锦衣,头顶束紫金发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此刻有些阴沉地绷着,他望着榻上的人,语气冰凉恶劣——
“温玉礼!本王没时间跟你耗了,你赶紧交出雪莲救南燕,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床上躺着的人被这么一吼更清醒了几分,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睁眼就是一派阴森的环境,空气里有腐朽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
整个身躯沉重又疲惫,她试图动弹一下,从大腿上传来的阵痛感却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真他大爷的痛!同时脑海里成段成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也让她头疼不已。
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这新身体的主人,温玉礼,是肃国公府庶出的小姐,被赐婚给祁王做正妻。可婚后过得憋屈,不止大婚之夜被撇下,后来的日子也受尽夫君的误解和侧室的陷害,最终在这间破屋里气绝身亡了。
方才那低吼声,正是来自她名义上的夫君祁王,此时他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神情显然是恨她恨得牙痒——
“都是你这蛇蝎毒妇害得南燕小产!她可是你姐姐!你这肮脏心肠怎么就容不下她?如今她性命垂危,你明明有灵药却不拿出来救她,真是毫无人性!”
温玉礼艰难地从床榻上支起身体,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顿时觉得皮肉都在被撕扯,让她疼得差点咬破了唇。这伤口没有好好处理,总有肿胀和冰凉感,连痛点都找不着。
她平视着眼前那面容冷峻的男人,冷声道:“清者自清,我没害她!更何况我哪有什么冰山雪莲?”
“你坚持不承认是吧?那就别怪本王了。”萧元祁冷笑一声,“你知道刑部大牢里的犯人每天是怎么受罪的吗?就让你体会一回。”
温玉礼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老嬷嬷,还有两个护卫模样的人,手上分别端着一盆水和一叠纸。
“王妃不肯招,就让她尝尝水刑的滋味。”萧元祁朝老嬷嬷说道,“你是用刑的高手,务必要让她晓得其中的痛苦,看她能嘴硬到几时。”
温玉礼一听‘水刑’两个字,再看那两人手上的水和纸,瞬间联想到了她曾经在史书上见到过的一种刑罚——
那是一种杀人不见血,但极其残酷的刑罚。用桑皮纸浸了水,让纸受潮发软,然后一张又一张覆盖在受刑者的脸上,受刑者就会逐渐呼吸困难,最后活活窒息而死,而那覆盖在脸上的桑皮纸,会出现受刑者喘息时印上的五官。这刑罚在古书上又称为——加官进爵。
“王爷请放心,这水刑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那老嬷嬷朝着萧元祁鞠躬哈腰后,朝身后两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人便一左一右地钳制住温玉礼的肩膀,把她按稳在榻上动弹不得。
由于重伤和强烈的饥饿感,她难以挣脱钳制,怒斥道:“萧元祁!你自以为是个情圣,殊不知被那温南燕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她小产的经过你有仔细查证过吗?真是人头猪脑!”
“温玉礼,你是疯了不成?怎么敢口出狂言!”萧元祁愤怒的同时也万分惊讶,这温玉礼平时也算是个娴静斯文的性格,关了几天怎么就变得这样猖狂了,回想起她骂的那些话,他的脸色更难看。
他瞥了老嬷嬷一眼,“愣着干什么?动手!”
温玉礼被两人死死地按着,眼见着那老嬷嬷把一张桑皮纸浸了水,朝她的脸上覆盖而下——
那受了潮的纸贴在脸上,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只要一吸气,潮湿的纸就糊住了鼻子,难受得让人无法形容。
很快,第二张桑皮纸覆盖了上来,接着就是第三张……每加一张,就更加难受一分,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让人的意识逐渐溃散。
这一张又一张是会把人活生生憋死的!萧元祁这杂碎还真是心硬得很!她已经快喘不过气,脑子也逐渐变得一片空白,但她坚信萧元祁不会让她死。
她很清楚雪莲在什么地方,并且也相信,只要她不说,萧元祁就算是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几张桑皮纸被老嬷嬷适时地给揭开了,“王妃,这水刑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极其难受,感觉快要窒息而死?您要是不想再来一次,就赶紧说了吧。”
温玉礼大口地喘着气,仍然坚持原先的说法:“我不知道雪莲在哪!我不知道……”
雪莲现在可以说是她手上唯一的筹码了,她不能在这时候交出来,萧元祁如今认定了她是个狠辣善妒、没有人性的毒妇,要是轻易妥协,保不准他得手了之后就跟她直接翻脸了。
毕竟他现在是为了救温南燕才留着她,而他留她性命的同时又要让她受尽折磨。
“还说不知道是吧?”萧元祁磨牙,冷声道,“继续用刑,一定要问出来!”
老嬷嬷闻言,便继续将桑皮纸浸湿,再一次往温玉礼脸上盖,新一轮的水刑又开始了,一层接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