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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淡淡一笑,恰是温润如玉。
微微捋了捋三寸短须,太乐丞大人沉声道:“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赞誉便扑面而来。
“不愧是摩诘啊,此诗意境高远,吾等不及矣。”一旁跪坐的岑参点了点头,毫无保留的盛赞此诗。在岑参看来,能够做到忠于本心,不被名缰利锁羁绊,在本朝唯有王维耳。独居于辋川别业,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如此恬静心原才能写得出此般和美守节的诗句;如此飘逸洒脱的人生才当得起jing彩二字!
王维环视一周,冲众人微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好,好诗啊!”杨钊虽是听不出此诗好在何处,但王维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太乐丞这一首菊赋,真乃旷世奇作。如此之才,不予升迁岂不是朝廷的损失?某明ri便启奏陛下,保汝一个郎官的实缺!”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皱眉,轻咳一声。如此良辰美景、正自品赏好诗美酒却偏偏听到了这么直白的功利话,不亚于正自大快朵颐,却吃出一只苍蝇来的恶心。这并不是说他们视封爵官职如粪土,但文人有文人的cao守,文人有文人的底线。吟诗弄月便该吟诗弄月,若是让铜臭串了味,便再也作不出佳作了。到底是出身底层的街痞,不足予谋矣。
杨钊似乎也察觉出自己话中的问题,立时收了话头尴尬的笑了笑。
“好诗还需好诗续,太乐丞佳作一出,大伙儿可得加把劲了。”杨花花柔媚一笑,解围道。虽然心中很不耻这个族兄的无赖嘴脸,但她却不得不替他百般斡旋,只因为他是杨家唯一能拿的出手的门面货。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杨钊也反应了过来,连声附和。
杨花花轻点了点头,玉杯便从枫林渡起航,缓缓朝下流漂去。至于它停在何处,朝向何方,就不是众人关心的问题了。
“括儿哥,要我说啊,在座之人无人能作出超越此诗的作品。”张延基撕下一片熊掌,轻巧的切碎扔进口中。
李括摇了摇头道:“以我之见,太乐丞大人是在以此诗告诫杨氏一族,只是他们却没有听出丝毫。”
“什么?这作诗也能劝诫?我怎么没听出分毫?”张延基大口嚼着肉脯,询问道。
“凡人呐,凡人!”周无罪轻摇了摇头,径自说道:“现在杨家权势如ri中天,在这大唐除了右相能对其稍加压制,恐怕便没有人能遏制杨家的气焰。只是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凡事皆有因果循环,若是不知收敛,企图逆天而行,只能是自食恶果。”
“喂,死胖子。怎么整的你跟算命道士似的,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微顿了顿,张延基接道:“阿爷就常对我说。越是权势鼎盛的时候便越要谨小慎微,因为你攀到半山腰好歹是往上在爬,但若到了峰顶便只能朝山脚跌去了。”
李括轻点了点头:“最可怕的不是能力不济,而是不自知。”
转眼间天已经黑透,杨家的婢女仆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烛炬安插在檀江两侧,一时间整个杨府后院明若白昼。玉杯缓缓漂浮开来,绊到一块方石,生生停在了李括面前。
少年一愣,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该轮到我作诗了吗?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怎么看的这么面生?”杨钊见李括面相清俊,顿生好感,低声问道。杨铦轻声回道:“据说是前左相李适之的独子,前些时ri马球赛上因表现优异被封了个宣节校尉的武职。”
“哦?”杨钊一时来了兴趣,宫中马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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