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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年纪还太小，平日里又被姜卿皎拦着不让和姜辛接触，自然对他没有太大印象。
以至于后来姜辛被送走，姜妤还是在下人的嘴里才知道。
不过大姐姐肯定没有错。
姜妤今天又多了一件事要做——
隔壁卫家的小哥哥来找她玩，还给她带了好吃的糕点。
姜妤被姨娘抱着带过去时，正好瞧见他与姜卿瑶对骂，只是两人见到她来时，又齐齐停了嘴。
姜妤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明白，怎么他们变脸变那么快。
真奇怪。
姜妤从姨娘怀里下来，走到卫长舒身边，唤他，“长舒哥哥。”
卫长舒脸上划过一抹红，也跟着叫她，“阿妤妹妹。”
气得边上的姜卿瑶又哼了出来。
也让另一边的林司芩冷笑连连，“这个时候倒是会装的，怎么不提让我给你生个阿妤一样的妹妹了。”
卫长舒连忙道，“没有没有！阿妤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是想让阿妤给我做妹妹。”
在场的人看他的目光逐渐不善，就连一贯好脾气的洛柒都眯了眯眼，林司芩没好气地给自家儿子一下，“小不争气的。”
卫长舒被打了也不生气，还拉着姜妤的手，“那我可以带阿妤妹妹一起玩了吗？”
姜妤也期待地看着自家姨娘，“可以吗？”
大人们俱是无奈，“去吧去吧。”
卫长舒惊喜出声，抱着比他小不少的姜妤就出了门。
姜妤一脸懵然，但在他的怀里表现得很乖。
直至出门撞上姜卿皎，对方也是一愣，看着卫长舒的目光有些复杂，最后只是道，“对阿妤好些。”
卫长舒天真的以为对方是怕姜妤出事，连忙道，“我不会让阿妤出事的。”
姜妤又被带走了。
两个小孩玩了一下午，直至玩累了，卫长舒担心姜妤会困，才带着她回去。
此后的每一天，卫长舒都会缠着林司芩要她带自己来姜府玩，每次都是顶着姜卿瑶愤怒的目光带着姜妤跑出去玩。
他们最喜欢在一棵桃花树下玩闹，因为姜妤有些想吃桃子了。
可惜这桃花树不结果子，春去秋来，也只等到桃花树结了几个花苞。
卫长舒时刻记得姜妤想吃桃子的愿望，在又一年桃花树没结果子后，一咬牙，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给姜妤买了一车子的桃子。
当看到那么多的桃子时，姜妤扯了扯卫长舒的袖子，“我们好像吃不完。”
卫长舒也想到了，硬着头皮道，“你先吃，吃不完我帮你吃。”
姜妤持着怀疑地态度咬了一个桃子，很甜，是脆桃。
一口吃下去，满满的果香。
然后……姜妤的牙掉了。
她本身就到了换牙的时候，那么硬的桃子咬下去，掉了两颗牙。
姜妤委屈地拿着牙，抹着眼泪，“我牙掉了。”
卫长舒赶忙安慰她，“即便我们阿妤没有了牙，也是最好看的小姑娘。”
姜妤还是哭，卫长舒一急，干脆亲在她的脸侧。
姜妤傻了，眼泪不掉了。
亲都亲了。
卫长舒想，他得要负责了，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你等我长大，到时候我一定娶你。我要给你准备好多聘礼，好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很豪情万丈。
姜妤信没信卫长舒不知道，但他这番话传到了别人耳朵里。
当天他晚上回去，以左脚进门为理由吃了一顿竹板炒肉，还一连两个月没能进姜家的门。
*
时间一年年过去，直至这年姜妤八岁，卫长舒十一。
卫家举家要前往边关，临走前，姜妤去送卫长舒，“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卫长舒坐在马上，他说，“你等我回来娶你。”
毫无意外，他在马背上又挨了一下。
姜妤还是没说信或者不信，只是眺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直至再也不见。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抱住一旁的大姐姐哭起来。
姜卿皎拍着她的后背，“放心，大姐姐保证，卫长舒一定会回来。”
回来风风光光的娶你。
姜妤不信别人，但很信她的话，于是擦干眼泪点着头，“好。”
*
姜妤十五岁这年，京城里又发生一件大事，长勇伯府的老伯爷去了，由长子何从洺袭爵，只是这位置还没坐稳多久，就和三皇子一起触怒天子，一个被削了爵位，另一个被贬为庶人。
姜妤彼时被姜卿皎带着在外看热闹，“阿妤，我给你报仇了。”
姜妤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歪着脑袋看过去时，对方还是一身素衣，不过依旧清丽脱俗，“什么意思啊，大姐姐。”
姜卿皎不说话，只是拉着姜妤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到城门口，“大姐姐做了个梦，梦里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情。”
姜妤笑了，“大姐姐，你才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而且那只是梦，梦都是反的啊。”
姜卿皎跟着笑，“你说得对，梦都是反的，所以我们阿妤这辈子要过得好好的。”
“大姐姐会照顾我们阿妤一辈子。”
姜妤眼睛很亮，“阿妤也会照顾大姐姐一辈子。”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阵，正要准备回去时，城门口突然有人策马而来。
姜妤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白马上坐着个披着盔甲的俊俏少年郎，眉眼俊朗到不像话。
姜妤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仔细瞧却想不起来眼熟在哪里，直至那人下了马，四下看顾，最后走到她面前，“阿妤，我回来了。”
姜妤彻底愣住，“卫，卫长舒？”
面前的卫长舒和几年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一晃七年，姜妤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的童年好友。
卫长舒倒是显得很正常，除却耳根子烧红外。
姜卿皎难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想同我五妹妹说的吗？”
卫长舒脸彻底红了，“阿妤，我回来娶你了。”
“嫁妆，还在路上。”
姜妤怔了怔，半晌笑出来，“好啊。”
*
七月初三，吉，宜嫁娶。
鞭炮声齐鸣，响了一路的喝彩声。
卫长舒果真如年少所言，抬着丰厚的聘礼，娶了年少倾慕的姑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