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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找匠人修缮。匠人心气高，不答应给阿妤修那么个小物件，你又可知阿妤背后做了多少的努力？”
姜妤诧异看过去，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这件事卫长舒也知道。
卫长舒也没有特意想去探查姜妤的事情，能留给对方一些隐私是最好。
但他对那匠人有恩，一次让人拿东西去修时，正好撞见姜妤的身影。
他府中人人识得姜妤的身份，立马忙不迭有人回来告知他。待知晓事情，卫长舒心疼不已，他自己如珠似宝疼不过来的姑娘。
在自己府上要受如此苛待？
他才不信他的阿妤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即便真的有，那肯定也是别人铸下的错。
可这一点，除了他之外，连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亲人都没弄明白，怎不叫人寒心。
姜辛没忍住咳了两声，背过脸去遮住了有些红的眼睛。
其实当日里他也说不出来为何，事情尚未查明，只是下意识觉得姜妤就是这样的人。连一个跟在身边那么久的丫鬟都可以随便拉出去顶包，可见究竟是多么的铁石心肠。
其实摔完了木马，姜辛就后悔了，奈何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先做出低头的事情。况且，也没人说姜妤真就是无辜的。
即便后来真的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他下意识还是想着一笔带过之前的种种。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姜辛也不愧是亲兄弟。
直至这一刻，所有的骄傲全都破碎。
姜辛咳了半天，终是受不住这灭顶的打击，感受到喉间蔓延上的腥甜铁锈气，刚欲要往外咳血。
马上就想起来外头如今还是姜妤的生辰，若是因为他而毁了，怕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了。
他按住一旁情绪有些不稳的姜宥，生生将血堵在喉间。
“从前种种全是我二人做兄长的不是，先向五妹妹道歉。你今日生辰，万不能因我们扰没了好心情，我们便先下去了。”
他像是想要咳嗽，却又强行闭着嘴巴不愿吭声，最后只能闷闷地哼上三两声。
姜妤在他们身后看着，只片刻，先一步端过去一碟子福禄糕。
这糕点是习俗，在生辰当天做，越有钱的人家做得越多，代表着好兆头。
姜妤将糕点递给他们，“既然如此，两位兄长也沾沾我这个做寿星的福气。”
这会儿她也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卫长舒刚刚替她出了头，这会儿装好人说自己不愿意，才是真正打了卫长舒的脸。
姜妤做不来这种事情。
但其他的，姜妤想，还是可以的。
姜辛看着白玉般的盘子里几只散着香气的糕点，在旁人眼中只有一瞬，但他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他险些压不住唇舌间的血腥气。
他接过糕点，衣袖挡面，“谢谢。”
姜妤没说话，她转过身提了提裙摆，对着卫长舒摇着手。
八月的天太阳很大，光线下的姜妤穿着明艳，几乎不用细想，看另一边的卫长舒都知道，她这会儿笑得一定很开心。
身旁的姜宥还想上前，被姜辛死死拉住手，他几乎是埋在姜宥的耳边，“回去。”
姜宥看过来，见他唇边已经溢出一丝鲜血，顿觉不对，匆忙拉着他回去。
直至彻底离开那处，姜辛才喷出一口血来。
他手无力地捂在嘴巴上，任由淋漓鲜血流满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