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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心,电话又来了,她看也不看的接起:“好了,我现在忙,晚点给你说。”
大概她也真的怕了,害怕真像何嘉宇说的那样,她就后悔莫及,她们错过太多,所以这一次她语气好多了。
却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周红的声音:“你在搞什么东东?快上来了,菜都凉了。”
她有些尴尬:“哦,我还以为是……”
周红笑了笑,调侃的说:“还不承认,是不是跟正东吵架了?不要赌气了,快上来吧。”
赵念欣淡淡道:“嗯!”
周红沉吟了一下,有些小声道:“让他一起来吧!”
赵念欣差点跳起来,她声音有点大:“你是说让他一起来吗?”
“你干嘛这么兴奋,让他来有这么高兴吗?就当是老朋友一起吃饭而已,他不来我也会抽时间去看看他。”
赵念欣挂点电话,走到何嘉宇面前:“嘉宇,周红让你上去。”
何嘉宇很开心,却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摸着脑袋装酷的说:“她让我去就去,那多没面子,我不去。”
赵念欣知道他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别人都退了一步,他却还不配合。
“走吧,饭菜都凉了,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咱们总可以说几句话吧!”
何嘉宇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步子却显得特别欢快,跟着赵念欣上去了。
何嘉宇没有挨着周红坐,而是挨到一旁的波波坐,周红见了他淡淡的点头:“嘉宇好久不见。”
何嘉宇显得很尴尬,对于她伸出来的手,他也不好意思去握,有些拘谨的抽着烟。
波波倒是滔滔不绝的和他攀谈:“你喜欢画画吗?喜欢小狗吗?喜不喜欢小猫啊?”
或许这样的问题,他逢人便会问。
周红叫来了几瓶红酒,找不到话说她就和何嘉宇开始拼起酒来,你一大杯,我一大杯。
赵念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由得伤感,中途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带着波波离开。
好在波波并没怎么喝酒,离开西餐厅在外面转了转,一阵阵冷风吹来,感到有些生冷。
她没有周红住处的钥匙,再说这会儿她有不想去打扰她们,让她们彼此诉说衷肠吧。
波波乐呵呵道:“念欣,不如,去看看小兔子和小白吧?”
“嗯,我也真的想念这两个小家伙。”她发现自己对动物的依赖远远超过人,人与人太复杂,再好的朋友,再好的恋人都经不住世界。
波波开车很快,他吹着口哨,心情似乎不错。
“念欣,如果,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去找你那朋友,就是今天挨着我坐的男生,何嘉宇好吗?”
赵念欣瞪了他一眼,认真的说:“波波,不许乱来,嘉宇是周红的,她们是最佳组合。”
“最佳组合?那是曾经吧?我看周红根本就不会喜欢他,她在玩他而已,女人我见多了,她那样的女人我尤其知道,对了,你是说要跟她一起做服装生意吗?”
赵念欣点点头:“嗯,我准备跟她一起。”
“为什么要一起呢?不如分开各做各,比如你卖鞋子,她卖衣服这样你们又不会有冲突。”
“不,我不想操心,我也没有生意头脑,我只是想找个事情做而已。”
随着车子嘎然而止的声音,她们已经到了。
波波接个她手中的袋子,两人肩并着肩朝他住所走,赵念欣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虽然光线不太清楚,但她已经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
波波停住了脚步,她们肩并着肩还算有点距离,看见彭正东正怒视着她们,他朝赵念欣靠近了一点:“念欣,别怕,我保护你。”
赵念欣直摇头,知道彭正东是个醋坛子,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她不想象后果。
“波波,别这样,你先上去,我跟他说点事情。”看见他来找自己多少有些欣慰,哪怕他那么的不信任自己,她还是想他。
波波并没有离开,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因为他担心彭正东会伤害他的小甜心。
距离越来越近,赵念欣只觉呼吸困难,他的姿势一动不动,她了解他有多暴力。
“你来干什么?磷粉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是来抓凶手吗?”赵念欣一连串的先发制人对他说道。
她看见他两手紧握拳头,潜意识害怕他会揍波波,故意挡在他面前。
“赵念欣,闹够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回家。”彭正东语气出奇的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回家?那儿不是我的家,我不想跟别人共享一个男人,你还是走吧!”赵念欣语气比他更冷,不是语气冷,她的心也冷,总之她不愿意再和他玩下去,她的青春已经给了他,不要再搭上自己一辈子。
彭正东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咳嗽,他笑了笑,如沐春风,就是这样的笑让她如坠深渊,她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自己。
“谁让你共享一个男人,你男人又不是鸭子,又不是共别人享受的。”他看似无意,却有意的针对波波有感而发。
波波的脸唰的一下红,他知道自己不好,也知道彭正东不喜欢他这样的,可被他当着赵念欣的面说,火一下就上来了。
“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做鸭子?那也得需要本钱,至少要年轻,帅气有学识,你以为人人都可以驾驭,那没几分技术,你这样的倒付钱也没人要你。”波波没有好气的反唇相讥。
彭正东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无耻之徒,好意思说技术?不就是床上的技术取悦别人而已。”
赵念欣站在两人中间,她拉开两人:“好了,别吵了,你们不要见面就吵,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彭正东闷闷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波波扭着身子,不高兴的说:“哼,你以为我想跟你说,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脸上都刻着讨厌两个字,你真的好讨厌,小念欣我们走,不要理他。”
“小念欣,也是你喊的?你不拿镜子照照,你什么玩意,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他妈是男人嘛?你这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喜欢女人?”彭正东声音拔高了不少,几乎是吼出来,
波波也不甘示弱,嘴犟道:“我就喊,我还喊她小甜心,小宝贝,小萝卜干,你怎么样,你咬我啊,你掐死我啊?我不男不女,我不人不妖,可我愿意因为她改变。”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甚至水火不容,他们是天敌,有你无我,只要他们同时出现就会天雷钩地火。
有路人指指点点,有人看稀奇,自古都是有戏的地方就有观众,赵念欣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只听砰的一个闷响,彭正东快速的给了波波一个耳光:“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儿,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就不相信治服不了你。”
波波扑上去,又踢又打,他抱着彭正东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上去,看上去他是被急疯了。
赵念欣没想到两个男人会动手,她急得直跺脚,再这样下去疯的不是他们,而是她,本来有路人指指点点就够丢人,这会还搞成这样更让她无地自容。
“都他妈给我住手,谁要再耍横,我永远都不理他。”她指着两人没好气道。
两人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住了,扬起的手垂了下去,然后谁也不说话怒视着对方。
赵念欣知道,她若不走,这狗血剧还要继续上演,彭正东横起来她根本就阻拦不了,她们之间需要解释的地方太多,显然不是在这个地方说。
她有些无奈道:“波波,对不起。”
波波尴尬的摇摇头,尽管他知道,很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他无怨无悔,他愿意默默的守护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朋友的名义都行。
他轻轻叹息,有些无力道:“傻瓜,别说对不起,就算没有你,我跟他也不是一路人,我为你担心,害怕他会伤害你。”
“波波,我先跟他走,有时间我再跟你联系,有时间再来看小兔子和小白,当然还有你,谢谢你。”
波波点点头,无奈的说:“嗯,你自己小心,有什么给我电话,不要害怕,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不顾一切帮你,只要你幸福。”
她想要握握他的手,让他别担心,她会好好的,可是某人的脸黑得吓人,她只好朝波波挥挥手:“我先走了。”
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他的车子旁,没想到他将车子停在另一个小区的门口,他在哪儿待了很久,一直在等她们出现。
不得不说此时的夜景很美,当夜幕拉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霓虹的幻灯光下,远远望去,如星空下的异世界。
车潮涌动的跨过一座桥上,她们谁也不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酝酿,又或许她们需要安静。
赵念欣闭上眼睛,她有点累了,心神疲惫,很快她便模模糊糊的进了梦想。
看见一个女子,像极了她的背影,梦里的她正缓缓爬上桥栏,笨拙的动作,有好几次差点跌落下去。
本干净的拖鞋已经被污泥和灰尘沾染得脏乱不堪,随着她不断往上攀爬脱落在地,象牙白的小脚,冷得苍白。
右手上,是醒目的一片血红,在栏杆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
潮湿的江风吹刮过被泪水浸湿的面颊,带起一阵一阵的刺疼,也让她氤氲的双眼更加迷离不清。
似乎她经历了一场无以言表的悲剧,她怎么会是这样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拼命的挣扎。
她被一阵痛彻底惊醒,因为她做梦又哭又闹,被彭正东给了一个耳光。
这会儿果然在一座桥的路边停了下来,彭正东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她看了看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冷冰冰道:“正东,我们不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居然敢打她,有一次就有二次,现在的她们还没结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他有什么不得了,不就是仗着自己爱他,她可以不爱他,可以做到。
她从车里钻了出来,因为车子空隙太小,让她无法呼吸,必须要呼吸新鲜空气,她感到自己会死,再说完那句分手的话就感到一种死刑前的味道。
无尽的绝望和空虚似汹涌的海浪朝她扑面而来,单薄的身子重重一颤,若不是双手撑着桥栏杆,或许,刚才那一瞬间,她就掉下河去了吧?
掉下河里?低头凝视着灯光下迅速流动的江水,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身体里咆哮开来:跳下去,快跳下去,这世上没有人是真心爱你的,连你最爱的人都背叛你了,活着还有什么用,跳下去,就可以解脱了!
茫然的眸色一片慌乱,握着杆柄的手不断地发颤,心中的恐惧扩展到四肢,扼住她的咽喉,让她窒息。
“没人会爱你……没人的……”干涸的泪水再次涌出,苍白的唇瓣哆嗦着,喃喃自语。
似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记忆,面露不安,风中凌乱的发丝拂过湿漉漉的面容,哀戚虚弱的小脸只有无尽的悲伤。
血淋淋的双手捂住双耳,想要阻止那恐惧的内心声音,却是忘了,当她松开栏杆时,所有支撑消失时,她该如何再在桥栏上站稳?
重心不稳,身形猛烈一晃,赵念欣瞳孔一缩,察觉到自己往桥下下坠的瞬间,竟有种解脱感,或许,死了也好……
只是在她的双脚离开栏杆时,纤细的腰际骤然出现一股强劲的力道,伴随着她的惊呼,人已经被重新带入了桥栏内。
剧烈的碰撞,一阵天旋地转,没有丝毫的痛觉,可是,她知道她摔倒了,因为惯性,因为有人的大力一扯,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赵念欣没有在意,任由他搂着她的腰,惘然的目光盯着黄晕的路灯,酸疼的眼眶内溢出一连串的泪珠。
后背上是暖暖的温热,让她冰冷的心脏获得了暂时的安慰,在人前强装起来的坚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击溃,碎了一地。
蓦然转身,不顾他的僵硬,染血的双手想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身子,呜咽地低声抽泣起来。
雪白的衬衫被她的源源不断的泪水晕染开一块湿地,腰间的那双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洁,优雅而干净,此刻有些无所适从,想要去拍她的背,却在半空停下,维持着尴尬的动作。
“呜呜……”嘶哑的哭声,带着时而的哽咽,淹没在汽车驰骋的声响中。
他没有推开她,在这个绝望的夜晚,他的心情也同样沉重,他不会是抛弃她的人。
他安静地躺在地上,任由她撒娇般,依赖着他的温暖,躲在他怀中,放肆地哭泣。
抽泣的声音逐渐减弱,的削肩平复着情绪,赵念欣红肿的眼睛微微眯起,哭累了,疲倦涌上大脑,鼻间是淡淡的薄荷香,让她忍不住就想这样睡过去。
他抱着她,任由她撒野,就这么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伤她的心,她做恶梦,甚至想以死来逃离他,他是魔鬼吗?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说:“念欣,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让你这么伤心,我以为只有你才伤我的心,没想到我竟然让你如此难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好好相爱吧,就像你现在这样乖乖的在我怀里多好。”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彭正东,我要跟你分手。”
而他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小混蛋,你说什么呢?我胳臂脱臼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半个身子在他怀里,他居然将车停在河边看着她胡闹,看着她发疯。
“你,你刚才打了我,我不会原谅你。”她语无伦次的指责他。
“你还说,你今天是疯了,又哭又闹,还撒泼,我真是怕你,有什么想不通不可以给我说,我们有什么不可以说,干嘛要以死相逼还要跳河,你不怕跳下去淹不死你,臭死你。嗯哼,那可就是你自讨苦吃了。”彭正东一字一句,思路十分清晰,他总是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急不慌。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车子,而且根本直不了身子,砰,她的头撞在车顶上,更要命的是她像惯性一样倒在他怀里。
彭正东笑得前俯后仰,只差没有摔倒了。
赵念欣气呼呼道:“干嘛,看见我碰着头那么高兴,我摔倒你很高兴?
彭正东抱过她,吹了吹她的头:“好了,别闹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怎么会高兴呢,我舍不得你。”
一句舍不得你,让她心慢慢有些柔软,她真是一个不争气的家伙,明明要和他分手,却贪念他的怀抱,就是这样的温暖的怀抱她想依靠一生一世的怀抱。
他可以给她明天吗?
如果可以,她愿做扑火的蝴蝶,她愿意跟随他的步伐,和他一起慢慢变老,给他生两个小北鼻。
“你,你欺负我,你不是好人。”她结结巴巴找不到什么理由反抗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征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