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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出来了。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周静走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厕所没有门，但里面的有隔断的木门遮挡。
“你说他怎么这么不长出息，这都几回了！外面的女的是镶着金边还是咋着！”
一个女人说道，周静听着好像是村长老婆。
“谁说不是！昨天晚上，俺那口子打电话给他那个派出所的同学，说是今天上午就能放出来，你看这都几点了，谁知道咋回事，你说还弄了个接待，自己不来，让咱在这陪人家，咱又不认识。”
这是村支书的老婆。
“金凤今天不想来，是俺那口子上她家叫的她，你家的事，老头子不在，咋也得来个人，这才把她叫了来。”
“你说金凤跟着这种人过日子，也够委屈的。”
“委屈啥，玉礼也是给她钱花，你看她穿的戴的！”
“换了我，我不干，钱再多也不行，还不够生气的！”
……
周静站在门口，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偷听，有些心慌。
周静清了清嗓子，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个女人忽然没了声音。
周静上完厕所，直到离开，在两扇木门后面的村长和支书的老婆，都悄无声息。
周静回到房间，村支书正在打电话。
“怎么是您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啥意思？”
村支书拿着手里的诺基亚手机问村长。
“你给他打的哪个号？”
村长问道。
“不就是5898那一个吗？还有别的？”
“5898那一个早换了，我这有他新的，我给他打。”
村长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键拨了出去。
两千年，手机正以惊人的速度普及，村长书记，还有跑业务的陆涛，都配上手机了。
村长拨出去的电话显然是接通了，他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快到了。
村长对着众人说道。
程玉礼的打扮颠覆了刘丰和周静对农村企业家的认知。
程玉礼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出现在房间门口，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上的男式黄金戒指，还有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看着比城里人还时髦，还讲究。
“咋回事？等你这半天！”
村长一见程玉礼就埋怨道。
“我今天要见贵客，咋还不回家捯饬捯饬……这是刘经理吧？你好你好。”
程玉礼说着绕过桌子，走到刘丰的跟前伸出手说道。
“你好你好。”
刘丰赶紧站起来应道，笑着握住了程玉礼伸过来的手。
“我临时有点事，耽误了耽误了。”
程玉礼说道。
“耽误什么，不耽误。”
刘丰笑着客气道。
“……这是嫂子吧？”
程玉礼转脸看着周静说道。
“……”
周静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你咋还叫嫂子？你和刘经理谁大，别把人家叫老了。”
村长老婆在旁边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程玉礼笑着说道。
程玉礼落座之后，和刘丰论了论，原来他比刘丰小半年，但比周静大四年。
“我看你咋叫？”
村长老婆起哄道。
“这有什么难的，刘经理就算是比我大一天，我也得叫嫂子，叫小嫂子。”
程玉礼说完，一桌的人都笑了。
只是周静的笑容有些干，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