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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也无用,不如回到县衙另想办法,他也掌握着一个尺寸,只要是上面提倡的,即是含含蓄蓄的,他照做了也犯不了什么大错。
轮流各村唱完如意班自编的戏后,也到了大秋金黄的时节,今年的庄稼就像是憋足了几年的牛气,狐假虎威地撑长着,就像要补足前几年欠下的收成似的。
冯光道赴京上任的时候到了,众乡民都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连知府大人也率领着众官员来惜别相送了。
刘福禄跟儿子刘保金自来到新安里就没有走,他有他的那个意思,他想让儿子多多见见这个京官老爷,日后总不吃亏,虽然双方都没言明,但是他们都知道刘保金是冯光道的亲生儿子。
冯光道更是心知肚明了,刘福禄没有嫌弃他这个亲生儿子他就已是感激不尽了,现在他不敢来认这个儿子。
两个人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现在赵英子不再回来了,唯一的连接他们关系的这根线就是刘保金了,表面上是断了,但实际上是连的更紧了,只有连的紧了,才会断不了对赵英子的念想。
冯光道走后,游风约一带有些早收了庄稼的大户就挑那些上好地悄悄种上了罂粟,半个月就出苗了,那苗子绿生生的,地里的墒情也好,苗子又肥又大。
这些敢种罂粟的大户就是县令在做的保护,意思是出了问题他负责,他会按照大清律例毁坏青苗罪来治他们。现在冯光道走了,县令就不再怕惹了这位京官了,他们弄他的“乡约” ,他发他的号施他的令,互不侵犯。
这些大户巴不得让县大人给他们做主,这种粮食跟种罂粟可是天上搁到地底了,种一亩罂粟顶种十亩粮食,谁不会算账。
看到大户有种罂粟的了,那些小户也大胆种植了,几天后那些罂粟苗都出来了,跟麦子青苗一个样,可比麦子好看多了,活灵活现的,忍不住还直流哈喇子。
乡里的乡首知道这是县令大人做的保护,这些大户才敢种植,随之那些小户也跟上了。这明明是违背了乡约之规定的,若是真的按照乡约去毁苗,跟县令大人过不去也不是个办法,但是乡约就是乡约,不能将乡约当做儿戏。
李三太跟书房和拳房里的众乡首们商议,如何来维护乡里共同定制的乡约之规定,乡保龙关根给李三太出主意说:须得如此这般这般。
于是就在一个晚上,凡是那些大户小户种植的罂粟青苗一律铲除的一株不剩,这是拳房组织乡里的乡民给铲除的。这样就不怕县官来归罪惩治那个人了。
罂粟苗子毁坏了,是谁干的谁也不知道,你县令大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那些种植罂粟的大户就是知道是谁干的又怎么样,乡规就是乡规,跟家规族规不是一个样子吗,你违背了就得受到惩罚。
那些违背乡约种植罂粟的乡民自吃了这个哑巴亏就再也不敢种了,其实他们也懂得这个道理,也知道罂粟这个东西粘上了的乡民是吃不消的。就是世上兴种这个,也不犯法,那家不愿意多收一点利益。
刘福禄回到遥镇,就把在游风约这里的情况说给了镇长栗荣禄,栗荣禄如今可跟从前不一样了,大灾荒期间他将祖上留下来的罂粟KE全部做成福寿G变卖,既拯救了乡民,也发达了自己,还得到了县衙乡里之荣誉,他对这个种植罂粟还是挺赞成的。
刘福禄摇摇头,知道他的几句劝导是说不通这个镇长的,想当年他的堂叔栗四抽大烟从一个商人变成一个穷鬼,最终遍地乞讨要了命,当时他还活着的父亲就叮嘱他不能染上这个东西,他还曾经唾弃过堂叔。
如今,他也染上了这个东西,每天尽情地享受着这个东西带来的欢快,沉迷于酒色之间,把整个镇子都带着走上了这条道路,满大街都是烟馆,男的女的都在吸。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精神颓废,犹如病入膏肓一般。
最让他头疼的就是靳义堂夫妇,他给镇长提倡游风约的风气就是为了靳义堂能够改变这个习惯,当然他们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回来才染上这个东西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埋怨他们。
看着遥镇一带那些大户都在种植罂粟,刘福禄也是无能为力。
忽然他想起来家里的那几十亩上好地,这个山来不会背着他也种上这个东西吧,他可是没有强调他不能种这个东西,再说今年的秋成这么好,他也该去看看了,虽然他对山来是最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