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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务，他的表情淡漠，常规点单，入座，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服务生。
服务生暗自懊悔，并评价这是一个自律的男人。
李川静静看着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胸腔里却情绪起伏不定，血液冰冷的仿似冷冰在流淌，不然为何，他浑身这样的冰冷不堪。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冷静与自持，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日子，他像是一条失去眼睛的鱼，孤孤单单的在深海里穿梭。可是，他看见光了，他以为，这一生，都会再也看不见那道光亮，哪怕那光亮并不曾属于过他，可他依旧为那道光亮着迷。
他已经足够冷静，这份冷静可以对抗从任何角落纷涌出来的恶魔。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深海里的鱼，也可以拥有一双眼睛吗？
……
回到家已经快晚上六点了，洗完脸，腮帮还是肿/痛的很，嘴巴不能张开，只能勉强张一条缝。看了看口腔消炎喷雾的喷嘴，心想这么大，她怎么才能伸的进去喷到智齿的地方。
对着镜子尝试了好几次，总算喷了一点点进去，药水有点苦，舌尖很快就尝到了这个味道。可是她不敢咽，只好含着一大包药水在嘴里，保持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这才吐了出来。用清水涮了好几次口，那股药味总算没那么浓了。
有点饿，她考虑晚上要吃点什么。
这时候，门铃响了。
林深深一边看手机一边过去开门。是苏漾，她国外到现在的好闺蜜。
苏漾手里提着外卖盒，看见了她西子捧脸的可怜动作，心痛的哀嚎一声，“我可怜的深深宝贝，怎么回事这么惨，快过来让姐姐抱抱。”
语气夸张成分占大多数，不过却是结结实实的抱了她一个满怀。
林深深挣扎着从她的怀里出来，怨气哼哼的，“照顾照顾我这个患者好不好，本来就喘不上气了，你还想用36d捂死我吗。”
苏漾哈哈笑，她实在太了解林深深的脾气秉性了。“一个智齿而已，瞧你吓的，你的图纸交了没，剧组什么时候开工？”
说到了正事，林深深的脸色也正经了几分。“图纸是给了，对方很满意，还说要给我加工资来着，就是剧组不是还在准备阶段嘛，说现在天气太热，实景拍摄演员们会油光满面的，就定了国庆开机。”
“是啊。慢工出细活嘛。我反正工作做好了，给钱就成。”林深深点头，说完就去扒拉她带来的几个袋子。“你买的什么？”
“话说你本子好了吗，我能先看看洞房戏份不？”
苏漾！蛇精病。
“这种要实物拍摄，干巴巴的看字有啥意思。”
“没吃过猪肉，想看看猪跑嘛。”
“猥琐实锤了。”
“海鲜粥，智齿的话要吃点清淡的，不然炎症总是不好。”
“哟，懂挺多嘛。”
苏漾吃过晚饭就走了，谁能想到，巴黎法学院高校毕业的高材生居然成了一个作家。云瑶传的活就是她介绍的，她现在的工作是编剧，剧本临近最后收尾阶段，每天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份来用，就连她有时候约她都需要提前预约。这回知道她长智齿了，倒是破天荒的抽了两个小时过来陪她。看来闺蜜有时候的确比男人重要多了。
男人……
她想起了李川，这个家伙，倒是和高中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冷，一样的不可靠近。只是这皮相嘛，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这脸，似乎就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长的。
这一点她从来不否认，因为，她从高三那一年他转过来到他们班，坐到她旁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好像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这一点林深深觉得很挫败。以前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直到毕业的时候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当然，他也没给过别人好脸色。仗着自己跳级考试接近满分的高光操作人还没到班上就已经因为过分优秀而红遍了高三一班，李川似乎从来都是高傲的，当然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高傲，而是那种明明大家都一样做题，他只是淡淡看你一眼，就好像无形在说这题这么简单你居然不会的压迫感。
有些人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林深深如是想。
只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万一堕下了神坛，不知会是什么场景。
林深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腮帮因为喷过喷雾明显症状好转了许多。她想到了李川总是因为气场散发而抿起的薄唇。
不知，和这样的男人接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会浑身酥麻到疯掉。
林深深的脸忽然有些红，歪了歪脑袋，无声的笑了。
怎么办，我有点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