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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挑灯读竹简。
蔺轻舟感慨:好家伙,要是我高考有这个劲,清华北大还不是囊中物?
他犹犹豫豫地上前轻敲木门三下,手扶门框问:“牧重山,你都看那竹简一天了,不累吗?要不休息一下?”
牧重山摆摆手,盯着木简没说话。
蔺轻舟不好多言,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转身轻手轻脚回了隔壁厢房。
他熄灭烛火,坐在榻边将手举在眼前轻攥拳,感受着身子有无异常。
异常未感受到,反倒是莫名困倦,蔺轻舟打了个呵欠,觉得四肢沉重,眼皮欲合,于是躺倒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蔺轻舟睡得并不安稳,稀里糊涂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境最后,他被凶神恶煞的聂焱一掌打入灭魂谷,身子陷进谷底炽热粘稠的岩浆中,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再之后,火烤般的热度一直缠绕着蔺轻舟,久不消散。
蔺轻舟浑浑噩噩地从梦中惊醒,只见四处漆黑,窗缝漏明月光,仍是深夜。
他猛地咳嗽,感觉喉咙里好似被塞进了一块燃炭,又干又涩,咳嗽后阵阵发疼,明明浑身发热,蔺轻舟偏觉得冷,抱着被子不停地打哆嗦。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对,费劲地伸出发抖的手去摸自己额头,感到掌心干燥无汗,额头烫得不敢久捂。
“怎么会这样……”蔺轻舟喃喃,忽然想起自己白日吞下的青龙鳞片,断定自己发烧与鳞片脱不了干系,挣扎着起身去找牧重山。
可他已烧得浑身无力、脚步虚浮,扶着木桌和墙才能勉勉强强地走到门口,在推开木门时,被寒凉的夜风一吹,登时觉得头疼欲裂,胃里似有异物在翻江倒海地搅弄。
蔺轻舟因恶心想干呕而捂住嘴,眼前阵阵发黑,再撑不住踉跄往前栽去。
他这样虚弱的状态,若是头再磕在地上,定会直接昏迷不醒。
让蔺轻舟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坚硬的大地,而是一个温暖带着淡淡清冽冷香的怀抱。
蔺轻舟都无需抬眼看,便知来者是何人。
“牧……咳咳……牧重山……”蔺轻舟昏昏沉沉,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散乱的黑点,含糊地喊着牧重山的名字。
牧重山将他打横抱起,动作极缓极轻地放回床榻上,拉起被子裹住他身子,把冰凉的手掌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银光从牧重山掌心泛起,沉入蔺轻舟身体,压制着他体内青龙灵气,牧重山说:“我师祖留下的木简里,提及五行灵兽之物确实是以吞服的方法提升修仙者的灵力,你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过现在,青龙的灵力太强,无法顺利与你毫无灵气的肉身融合,你得难受两日了。”
蔺轻舟烧得意识模糊,根本没听清牧重山在说什么,只知额上覆着冰凉的手掌,安抚了他身子涌起的燥热,让他不再觉得难捱,不过一会,重新陷入梦境。
他梦见自己八岁那年发高烧,母亲带他去医院看病。
医院走廊充满难闻的消毒水味,小轻舟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打着点滴,听母亲数落他睡觉不盖被子。
小轻舟被说得十分委屈,撇着嘴低下头,偷偷摸摸地擦泪。
母亲说了两句,意识到自己太过苛责,问小轻舟想吃什么。
小轻舟抽泣,小小声说:“想吃馄饨。”
母亲跑遍医院附近,终于在一个小巷子的沙县小吃里买到了馄饨。
她回来时,满头是汗,鬓边碎发散落,她似不觉累,举着装馄饨的塑料碗,笑眯眯地对小轻舟说:“锵锵锵,妈妈把馄饨买来啦。”
小轻舟立刻破涕为笑。
后来每次蔺轻舟生病,母亲都会给他煮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是隐藏在温柔岁月里无需言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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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蔺轻舟在自己灵力的安抚和调息下很快再次入眠,但牧重山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榻边守着蔺轻舟直至夜尽。
初日照高林,曙光落青瓦。
一开始牧重山的灵力还能压制蔺轻舟体内青龙鳞片的灵力。
但是后来,蔺轻舟身体开始排斥牧重山的灵力,安抚没了效果,蔺轻舟被生生疼醒。
醒过来的蔺轻舟浑身滚烫似火球,意识模糊,痛苦不已,抱着疼得似乎要裂开的头就往床板上撞。
“蔺轻舟,深呼吸。”牧重山抓住他的手臂,将人牢牢地按在床榻上,阻下他自残的动作,“忍一下,等灵力融进你血气和经脉里就无事了。”
“疼……”蔺轻舟因痛苦说话含糊不清,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眶湿漉,他濒临崩溃,抽噎着呓语,“头好痛……我想回家……我想吃馄饨……牧重山,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