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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傲然扬起下颌,马超毫不示弱地道:“凉州虽地处蛮荒,难与中原争锋,然禹兴于西羌,汤起于亳,周自丰镐伐殷称王,秦自雍州雄霸天下,就连本朝亦是由巴蜀汉中崛起勃兴。可见起事者虽多现东南,收功实者却常于西北。此盖天命,凡夫无能为也!”
眼见争论趋于激烈,杨修站出来打圆场道,“修不揣鄙薄,愿试析此谶。”他笑眯眯地看一眼马超,复转向袁耀,继而以一指蘸杯中酒在几案上写下两个字道,“当涂高者,涂假途也,”他指着那两个字,“途者,道也,路也;高,高爵显位者也。舅父讳术[2],字公路,家门四世居三公位,岂非正合此谶?且袁姓出陈[3],陈,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德运之次。”
侃侃言罢,杨修那一双笑意盈盈的修目便来回觑着马超和袁耀,以至于让我产生一种怪怪的感觉:他这一番话表面上似乎在挺袁家,可实际上他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逗你玩儿罢了!
“涂假途也?”扬手点着那两个字,马超蓦地拊掌大笑起来,“巧极巧极!超在关中时曾听闻有女巫道人对李傕言道:‘涂即途也,当涂高者,当途而高之阙也,傕同阙,另极高之人谓之傕。’子煜兄——”顿了一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如箭般直射袁耀,“敢问子煜兄,究竟何者为是,何者为非?”
吐了吐舌头,眼见袁耀一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却嗫嚅着渐渐发白,我甚至都开始同情他了。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咚——”的一声,循声望去,才发现周瑜不知何时已起身离席,意态悠闲地临栏而立,他随手拨弄了一下案上琴,那琴弦一颤,琴音伴着迷离水色,竟显得格外沉静悠远。倏忽间,所有的喧嚣都停止了,只有细细的风拂过水面,轻抚着月影。这时候,周瑜慢慢转过身来,舒眉浅笑道,“瑜在庐江时,即听闻孟起善吹笛[4],一曲《西风破》,吹尽西凉风物。”双眸如星辰般闪耀着,他唇畔的笑容宛如涟漪,漾出细微的繁复,“不知若来日机缘和合,你我琴笛唱和,共演一曲,会否珠联璧合,成世间一段佳话?”
迎视着周瑜的目光,马超双眉倏地一扬。渐渐地,二人眼中竟不约而同地泛起一抹别样的熠熠锋芒,唇角亦于不觉间蓄起我所不懂的神秘笑意——
“知音难求,此时不欢更何待?”马超猛地一扬手,“来人,取我的长笛来!”
注释:
[1]建康,汉顺帝年号,使用计一年,公元144年四月至十二月。
[2]东汉许慎《说文》:术,邑中道也。
[3]袁氏是舜的后裔,出自妫姓。周武王灭商后,封前代圣王舜的后人妫满(史称胡公满)于陈。妫满的十三世孙涛涂被封在阳夏(今河南太康),以其祖父诸(字伯爰)的字命氏,称爰氏,春秋时世袭陈国上卿。由于当时“爰”、“袁”、“辕”、“榬”、“溒”、“援”等字相通,正如《袁枢年谱》所云“一姓有六字五族之异”。自春秋末,袁姓一直活跃在河南一带。到汉朝,形成了以汝南汝阳(今河南汝南)为中心的大姓。
[4]现今所称“洞箫”指单管箫,唐代以前则指多管箫,即“排箫”。一般认为,单管箫出自羌中,四孔,竖吹,汉代称“羌笛”,简称“笛”。后经京房加一孔,为五孔。汉至唐代一直把横吹和竖吹的两种有侧孔边棱音气鸣乐器统称为“笛”。东汉马融的《长笛赋》中所说的长笛、晋代荀勖所作的十二支律笛等,都是竖吹笛。宋·朱熹《朱子语类·乐》:“今之箫管,乃是古之笛,云箫方是古之箫,云箫者,排箫也。”相传马超善吹洞箫,有箫曲《西风破》与周瑜琴曲《长河吟》齐名于世。因未见诸史料记载,笔者姑且按一般大众习惯设定其箫为单管箫,文中称“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