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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阴霾消退许多，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来到自己的位置，从背包里往外拿着东西。
“喂。”
殷小桃欲言又止。
路北抬头看去，笑道：“有话直说。”
“对不起啊。”
殷小桃的声音细若蚊吟。
路北眉头微皱，诧异道：“对什么？”
“对不起...”
殷小桃抬高声腔。
“什么起？”
路北依旧一脸困惑。
殷小桃眉毛一挑，咬牙切齿道：“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够不够？”
路北见到殷小桃几欲发狂的样子，悻悻地将最后一句咽了回去。
他摆了摆手：“没必要，你们出钱我做事，天经地义。”
“可今天乐队就会解散，你的酬劳还不知道发不发得出来。”殷小桃眼中浮现出失落之色，“不过你放心，这笔钱要是发不出来，就当是我欠你的，早晚会还你。”
“谁告诉你乐队要解散？”路北问道。
“不用谁说，明摆着的事，没了主唱，我们就去不了音乐节，还谈什么乐队。”殷小桃叹气道。
“谁告诉你没有主唱？”路北反问道。
“你在我这套娃呢？”殷小桃不忿道。
路北拿着一叠纸，站在原先杜永康的位置，昂首道：“殷小桃，我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鄙人就是焱火乐队队长兼主唱。”
殷小桃像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路北。
空旷的厂房，尴尬到抠脚的气氛渐渐弥漫。
“听懂可以掌声。”路北提醒道。
“路北，你一天不装逼会死？”
殷小桃撇了撇嘴，低下头不再理会魔怔了的路北。
路北挠了挠头，好像自己的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他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昨夜好不容易扒下来的谱子，抱起了吉他。
“嘀嘀噔噔~”
平缓的吉他声陡然在空旷的厂房中响起。
殷小桃没有在意，平日里这里噪音多得是，相比之下，这次好歹顺耳些。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殷小桃的耳朵动了动，心中依旧不以为然。
倒是路北的歌声出人意料得好听，想想他的家庭背景，殷小桃也释然了。
从小，她没少在文工团后台见路笙带路北吊嗓子，这家伙的童年比她要悲催多了。
被许多个文工团老一辈拉着说要倾囊相授，要不是路笙拦着，差点连学都没得上。
路北并不清楚殷小桃心中所想，只是将全身心倾注在歌中。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路北顿了顿，福至心灵地看向殷小桃：“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厂房入口处，张斌和董浩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董哥，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张斌问道。
董浩没有回答，只是身子微微颤抖地看着场地中央的路北，如同过电一般。
就像是他第一次遇见在大街上卖唱的杜永康，不，比那次还令他战栗。
“乐队的新主唱不用再找了，就他了。”董浩说道。
“啥？”
张斌愣住，怎么觉得这剧情删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