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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磊和程丰,还有几个唐茜不认识的人。
周围的人都不重要,唐茜只看到凌卓森。凌卓森穿着一身很简单的米色休闲套装,虽然他的眼神还是炯炯有神,但他的脸色很苍白,他的脸容很憔悴,他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擦伤……唐茜忍不住捂住嘴,忍着眼泪。司机老陈已经告诉过凌卓森,唐茜坚持要在这里等他……凌卓森以为唐茜只是单纯地想他了……看到唐茜这么激动,凌卓森估计唐茜知道了些内情。凌卓森看了程丰一样,程丰便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本来还塞满一屋的人一下子空了,只剩下凌卓森和唐茜在隔空对望。
“等很久了吗?”凌卓森提了提嘴角,慢慢地走向唐茜。
唐茜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凌卓森怀中,她将她的耳朵紧紧地贴着凌卓森的心脏,她要确定凌卓森的心脏确实是在跳动的……凌卓森叹了口气,他双手环住唐茜略微颤抖的肩膀,问:“谁告诉你的?”
“如果其他人不告诉我,你就不会告诉我了,是吗?”唐茜颤抖着声音,问。
“嗯。”凌卓森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唐茜有点激动地问。
“不想让你过分担心,又怕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凌卓森答。
“他们打你了吗?”唐茜抬头看着凌卓森额头上的伤口,她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凌卓森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一点小伤。”凌卓森微微笑着,轻描淡写。
“你的脸色很差。”唐茜将视线落在凌卓森苍白的脸上,颤抖着唇,说。
“嗯。所以我本来打算化个妆再去见你了。”凌卓森笑了,唐茜也被凌卓森逗笑了。唐茜一笑,眼泪也跟着滴下来。凌卓森低下头,他用他的一双大手稳稳地捧着唐茜的一张脸,他用他的两根大拇指小心翼翼地为她抹着眼泪……唐茜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抬头看着凌卓森。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对视,这一秒,凌卓森很想吻唐茜……但是,凌卓森说:“唐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不可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嗯。”虽然不愿意凌卓森就这样离开她的身边,但唐茜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眼泪仍是不止。
“不要再哭了。”凌卓森轻叹了口气,他抱紧唐茜,他用他苍白的唇浅浅地印着唐茜的额头……这,算是凌卓森和唐茜之间的第一个吻吗?过去那一个星期的恶劣环境再加上刚刚的长途跋涉,凌卓森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狼狈。凌卓森不愿意这么狼狈地面对唐茜,他更不愿意这么狼狈地和唐茜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尽管这个亲密接触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或者是一个比简单不简单一点的吻。
凌卓森的唇很快就离开了唐茜的额头,凌卓森想要离开,唐茜却更紧地抱紧了凌卓森。
唐茜知道凌卓森不愿意让唐茜看到他的狼狈,但是唐茜也不愿意放凌卓森走,尽管凌卓森只是走到不远处的浴室里。唐茜不是一个轻易拥抱的人,但是她拥抱了就更不轻易放手。唐茜用力地呼吸着凌卓森身上的味道,虽然现在凌卓森身上的味道很复杂,但是唐茜能排除一切的复杂,找到真正的凌卓森……唐茜说:“下次,无论去哪里,带着我一起去吧。”
“好,只要你愿意,我带你一起去。”凌卓森笑了,“我现在打算去一趟浴室……”
“让你去还不行吗?”唐茜没好气地松开凌卓森,凌卓森原本还苍白憔悴的脸突然变得意气风发,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幸福的事情似的。唐茜突然觉得……很幸福。唐茜无法自已地笑着,说:“去吧。”
凌卓森叹了口气,他用唇极浅地印了印唐茜的额头,然后才不舍地走向房间。
看着凌卓森的背影,唐茜像是掉进了酸甜的棉花糖沼泽里,她的眼睛是酸的,整个人却都是甜的……唐茜揉了揉酸痛的眼,甜蜜地笑了。
佣人们被程丰毫无预兆地轰走了,估计凌卓森打算一会儿带她出去吃饭。凌卓森这么累了,唐茜怎么忍心还要让他出去?唐茜走到厨房里……其实晚餐也做得差不多了,唐茜卷起衣袖开始着手晚餐未完成的部分。牛排,她会煎;咖喱,幸亏煮好了;龙虾,不会,摆一边;这个是什么,不知道,摆一边;白饭,现成的;红酒,这个会倒……唐茜把整理好的晚餐放在餐桌上,牛排,咖喱,白饭,红酒……其实真的够了。
唐茜看了看佣人事先摆好的碗筷……这么长的桌子,各据一方的碗筷,中间简直就是隔着一个太平洋了。唐茜动手,把其中一份餐具放在了另一份餐具的旁边,这样亲近的九十度,才算是一起吃饭吧?唐茜坐在边上的座位上,把主位留给凌卓森,等了一小会,凌卓森终于从房间出来了。凌卓森换了一身洁白的棉质休闲套装,头发洗过,吹干,十分整齐有型……看到唐茜已经把晚餐都摆好了,凌卓森坐在主位上,问:“这都是你做的?”
唐茜说:“牛排是我煎的,但其他都是我直接从厨房拿出来的。其实厨房里还有很多食材和半成品……但是我只会处理这些。”
凌卓森拿起刀叉,锯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唐茜紧张地问:“呃……味道还可以吗?”
凌卓森把牛排咽到肚子里,说:“好吃。”
唐茜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煎牛排……唐茜把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嗯,不算太好吃,但是还可以吃。尽管唐茜今晚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凌卓森说,但是唐茜把所有话都咽进肚子里,因为她希望给凌卓森多一点时间认真吃饭。唐茜总以为,凌卓森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地吃过饭了。吃完饭之后,凌卓森坐在沙发上,他让唐茜陪他坐一会,他说桌子等着佣人回来收就好,但是唐茜觉得起码该把桌子收拾好,把厨房收拾好,把垃圾倒好……等唐茜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凌卓森已经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睡着了。
唐茜很轻很轻地坐在凌卓森的身边,她蜷缩起双腿,侧身靠着椅背,紧紧地看着凌卓森额头上的伤口和眼底下的黑眼圈,唐茜又一次忍不住滴下了眼泪。唐茜真不是这么容易流泪的人,怎么她今天老是觉得眼睛酸酸的,掉多少眼泪都不够?听着凌卓森疲惫的呼吸声,唐茜伸出手,隔空抚摸着凌卓森的脸……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疲惫和狼狈,他却又迫切地想要见到她……他是矛盾的……唐茜知道,凌卓森的矛盾,仅属于她。唐茜想要凌卓森抱抱她,却又不舍得吵醒凌卓森,于是她在不打扰凌卓森的前提下努力地靠近凌卓森……她闭上眼,呼吸着凌卓森的气息,感受着凌卓森的气息……
等凌卓森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凌卓森转头看着蜷缩在他身旁的唐茜……她睡着了吗?
凌卓森极为轻微,极为小心地伸手搂住了唐茜,他让唐茜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极浅地在唐茜的额头上印了一吻之后,他不舍地闭上眼,呼吸着仅属于唐茜的味道,再一次睡着了。
唐茜不敢告诉凌卓森,她根本就没睡,她只是想找个最简单的借口,留在凌卓森的身边,陪伴他,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