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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意,简语凡微松下一口气,轻声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方不方便聊两句?”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不管她说什么,姜知漓也没什么不敢听的。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应道:“不过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午休结束就得回去。”
两人就在咖啡厅里选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简语凡便率先开口道:“之前那个季度设计名额的结果其实并不是公平的,是傅总的爷爷,傅老先生擅自作主决定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情,抱歉啊。”
她真诚又坦荡地说出这件事,姜知漓反倒愣了愣。
简语凡顿了顿,又说:“其实回国来到旗岳也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爸爸,他和傅老先生一直都有想让我和傅总联姻的意思,所以才逼我到旗岳来。不过,傅总对这件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坚决。”
“你和傅总,应该在谈恋爱吧?”
简语凡试探地问出口,随即就见姜知漓坦然地点了点头。
她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难怪,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季度设计名额,傅北臣怎么可能会对傅老爷子下那么狠的手,明明以后也是自己的产业,说毁就毁,毫不留情。祖孙两个人就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
这样的争斗,别人一旦掺和进去,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幸好,简语凡是一个足够清醒识时务的女人,虽然以前她也确实觉得傅北臣是最合适的联姻人选,各方面都符合她父亲要求的所有条件,但如果傅北臣的心里已经住了人,一切就都另当别论了。
他的手段有多狠,从傅老爷子的事上就已经可见一斑,连自己的亲爷爷都如此不留情面,更遑论别人。
她如果再试图做什么手脚,绝对是得不偿失,倒不如趁早抽身而退。
虽然傅北臣的条件确实很出众,但也不值得她堵上这么大的风险。
收敛起思绪,简语凡又柔声道:“你的设计我前两天也看见了,的确比我的更贴合主题,我心服口服。但能离开旗岳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安心准备三个月之后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了。对了,你应该也会参赛吧?”
姜知漓微微颔首,轻声应道:“会。”
她知道简语凡说的那场设计大赛,是全球最为瞩目的几场珠宝设计比赛之一,每年的得奖者都会受到整个珠宝界的关注,也是每个设计师心驰神往的奖项之一,当然也包括姜知漓。
简语凡又笑了笑,语气跃跃欲试:“那太好了。你不来的话,比赛都少了一半乐趣。到时候赛场见,来一场公平公正的对决。”
等她拎包离开之后,姜知漓长长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简语凡今天会跟她说这些。抛开沈茵的因素不谈,如果她和简语凡在设计比赛里相识,倒也有可能成为朋友。
以前见到简语凡时,她的心里总会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大概是嫉妒吧,嫉妒她能得到沈茵这些年的爱和关心。
可现在见到简语凡,姜知漓反而越来越平静,她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在意,有关从前的人和事。
也许是因为时间渐渐抚平了些什么,更或许是因为,她有了傅北臣。
她好像突然又重新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缺失掉的一切,似乎都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归来。
并且,她已经渐渐记不起当初被沈茵丢弃时的痛了。
是他给她的爱,帮助她治愈了曾经那些看似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变成了她身后的依靠,给了她面对过往的勇气。
一阵极为复杂的情绪从心口涌上来,姜知漓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回公司。
她随手拿起手机时,屏幕忽然亮起,无数条消息接踵而至,像是天都塌了一样。
有网页推送的新闻,也有倪灵发来的无数条微信。
看清最上面那几行字时,她的神情骤然一凝,嘴唇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傅氏集团现任总裁傅北臣真实身世疑为私生子#
#昔日豪门丑闻曝光#
#傅氏集团股价暴跌#
姜知漓指尖颤抖着点开那条新闻。
「近日,有知情人士称,傅氏集团现任总裁傅北臣,系已故富商傅鄞华与一名名为叶莘的情妇所生,幼时流落在外由情妇一人独自抚养,自傅鄞华在狱中突发疾病逝世后,才被现已卸任的傅正擎董事长寻回,并加以用心培养,让其接管傅氏集团。」
「自该消息爆出后,傅氏集团股东纷纷对其隐瞒真相的行为表达强烈不满,受此丑闻影响,从今晨开始,傅氏集团股价持续下跌,迄今为止,傅氏集团尚未对此发表任何声明澄清。」
看到最后一段,姜知漓的脸已经彻底失去血色,脑中一时嗡嗡作响。
突然,电话铃声尖锐刺耳地响起,是倪灵打来的。
电话接通,倪灵在那边急急开口:“漓漓,你看见那条新闻了吗?”
姜知漓嗓音发涩:“看见了。”
察觉到姜知漓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倪灵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犹豫着开口问:“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傅北臣是傅家私生子的事.....”
电话里顿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过了很久很久,姜知漓才轻轻应了一声。
她不仅知道,很早很早以前,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倪灵忽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后,她顿了顿,才斟酌着开口:“那你知不知道傅北臣回到傅家之后的事,我刚刚查到了一些......”
姜知漓的手心冰凉一片,颤着声打断她:“你说。”
倪灵轻叹口气,心里已经猜到她的答案,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八年前,你走之后的不久,傅家就在美国出事了。”
当时傅氏集团有一个大项目的周转出了问题,被竞争对手陷害,傅北臣的亲生父亲傅鄞华入狱了,不久之后就在监狱里去世了,死因不明。”
“傅鄞华只有一个女儿,却根本不是从商的料。傅北臣的亲爷爷,也就是傅正擎董事长,重新执掌了傅氏集团,短期内虽然让傅氏度过了难关,但也根本有心无力继续让公司发展得更好。”
“于是他就找到了傅北臣。那时,听说傅正擎用傅北臣的母亲逼他去美国,这样才会承担后续所有的费用。并且还承诺傅北臣前途无量。”
“傅正擎这个人向来以冷血出名,明眼人都知道,傅正擎不过是为了傅氏集团,需要一个人来做傀儡,快速接手公司,来稳住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保证傅氏集团以后也能姓傅罢了。”
“再后来,才短短几年,傅氏集团的掌权人就慢慢成了傅北臣一人,傅正擎能插手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虽然一开始傅正擎只想借傅北臣的手来巩固傅氏,但渐渐的,他低估了傅北臣的能力和野心。集团发展的势头越来越好,原本属于傅正擎的权力也在一点点被傅北臣悄无声息地拔除,这几年下来,也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闻言,姜知漓鼻尖一酸,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止不住地发沉,泪水忽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滴滴砸落下来。
她终于知道,分开的那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了。
她原本以为,回到傅家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傅北臣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能忍受被人当作傀儡和工具。
他被自己的亲人困在了一场死局里,四周都是冰冷的铜墙铁壁,最终却硬是依靠自己走了出来。每天都像那样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感觉,姜知漓根本无从想象。
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她的面前,穿着一层坚硬冰冷的盔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依旧耀眼,依旧光芒万丈,依旧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快要让她疼得无法呼吸。
她好心疼傅北臣。
很想,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紧紧抱住他。
告诉他,他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是她回来得太晚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成为他以后的家人和依靠。
这次,就换她再次朝他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