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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案件具有关联的地方为死者行为都有不端的地方、死者都信仰西天乐神教、死者身边都有不知所云的鬼画符,若不是仇人所杀,定是西天乐神教所为。
怪异的一点是,死者们虽然死前都看见了幻觉,但是仵作检查后并未在死者口腔、胃里发现致幻药的残留物。
......
宋无溪漫不经心的拿起卷轴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宋无溪像是看到什么笑话般心中暗暗哂笑,他语调轻浮道:“杀恶即是行善,行善即能得道飞升。
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坌己身。贤不可毁,祸必灭己......
哈哈哈,这‘五行黄莲案’不如叫‘尸解诛恶案’,这死者均为藏污纳垢之人,沾花惹草的赵泉沓死于温柔乡,不敬神明的陆炎死于祥云寺,毒害他人的林涛枢死于毒发身亡。因果报应,如空谷回音。
杀了他们又想用尸解手法助他们成仙的裴催功德无量,死而复生是贤者受天庇佑。”
阎仵作眉头紧锁,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看着说话得对不明不白的宋无溪摇了摇头:“道长,逝者为大,你这么说就不怕有损功德吗?生前是生前,死后是死后。
我们当官的从不信鬼神,只知杀人犯法。要是裴催能算天佑贤人,可以死而复生的话,这世间改成何体统?”
易远尘也道:“生死者,如水月,应观自性无实相。生是生,死是死。天道怎会干涉人间因果。”
宋无溪收起笑,面露平静、无喜无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将所猜测的徐徐道来:“嘿嘿,以上均为戏言。言归正传,这裴催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应该是有一群江湖术士扮裴催这个人来行事。
从而营造出不死的表象,以此来拉拢众人信奉西天乐。
极道推行过两本书籍《解尸法》与《扑狍子》,这两本典籍分别为尸仙无极太岁傅旕与尸解仙太极仙翁葛洪所着。从大理石主薄记载的画册与卷轴来看,出现与尸体上的‘解尸符’是照此依葫芦画瓢。
虽不知西天乐神教为何用极道的术法行事,说不定是闲得无趣。”
周毅深深的感叹:“真可怕,仅仅是因为闲得无趣就来惹是生非。”
阎仵作听宋无溪这番说法后道:“假扮裴催不被识破?假扮一个人谈何容易,这都可以称为易容术了。”
宋无溪将卷轴合上后放回桌上,赞叹道:“正是易容术,而你们先前把裴催抓捕进牢里,他是用缩骨术从里头逃出。”
宋无溪见阎仵作将信将疑,他有意无意的看向王马潇潇,话语中若有若无的暗讽着:“这江湖秘术可是真的存在,什么假死、易容、缩骨、隐身等等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可惜,这些秘术却被心术不正之人用在不恰当的地方。”
王马听出宋无溪话语间的含义,他尴尬的轻咳几声:“贫道心胸宽广,不如某些人记仇记了数月之久,”
陈逍遥循着宋无溪的目光看向王马,他的目光是热切的期待:“哇偶,王马先生也是江湖术士?真是深藏不露,来展示一下让在下开开眼界。”
言长寿拉开兴致勃勃的陈逍遥:“逍遥,别为难他人。”
阎仵作眉毛也会下意识地锁起来,表现出一片沉闷的气氛:“尸体化为血水消失的一干二净,裴催现在又下落不明。唉,我回去改如果跟大人交代呀。我能说不信鬼神的他推理错了么?显然是不能。”
陈逍遥不解阎仵作在烦恼什么:“你直接告诉他呗。”
阎仵作收拾起卷轴:“哦。”
“你们的那位狄大人真会演戏,装模作样起来真像那么回事。背后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五行黄莲案’说不定跟裴催是在唱双簧时的小打小闹,装尸体应的棺材用得还是养尸棺。
嘻嘻,走尸修的路子,极道者衡幸福。”
宋无溪的目光从漠然变为深深的不屑与嘲讽,明晰得犹如一把炎炎夏日的一盆开水,直直浇在阎仵作身上。
言长寿见阎仵作有些生气了,他连忙示意无为别再说下去了:“无为,你这会儿怎么这么不懂礼数了?”
宋无溪走几步靠在茶柜上,手里拿起一杯热茶,眼神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放松和平静,他长哈一声:“先生,我可没有不懂礼数,我只是合理提出质疑罢了。”
阎仵作眉头向下弯曲、鼻孔翕动,随后他长舒一口气稳下心神:
“唉,你可以说他黑心,但是你不能说他与裴催串通一气。我好好的休假日都要受狄大人的勤恳被压榨,虽然他给我额外的钱。咳......”
抱怨了几句的阎仵作一脸阴沉的转身离开,对此结果有些不如意的宋无溪若无其事的将门关上,坐在桌前沉默寡言的陈逍遥与易远尘发觉宋无溪有些异样。
易远尘早些时候就听闻宋无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情况,他便先带不明世事、探头张望的周毅先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