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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
这时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道士从门外走进,在旁低眸端详起宋无溪,在看向宋无溪脖颈时轻微蹙眉了下,随后轻笑道:“无碍?”
宋无溪闻见动静,头也不回,依旧我行我素,无暇顾及他人感受直道:“咱们小老百姓的事儿不劳你操心,这缘财镇穷困潦倒,人间疾苦随处可见,你管得着他人自寻短见么?”
那道士莫名被人斥责了一番“站着说话不腰疼”面上仍旧平静,思索了番,面露愧疚道:
“说得是,是小道想得不周到,来日方长,还请莫要在此刻寻短见,近日金银岛里头不是传来未定虚实的消息。
下矿确认一番得了结论,你再自寻短见也不迟,莫错过了大富大贵。”说完,那道士对榻上的宋无溪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宋无溪暗想:“这道士劝人的方式倒是奇特。”
他转头想好好看看那道士是个怎样的人,见到那道士面容突然心头一颤,说话结巴:“易,易清风?”
眼前这道士竟是他的祖师爷易清风,虽然是幻觉,但说不激动是假的,宋无溪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无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易清风怎会出现在这里——窦秋的主观里,无论如何都说明二人曾经见过面。
易清风轻轻点点头:“看来小道的名声还挺广的。”
那姑娘见宋无溪刚那会如此无礼,这回又盯着易清风发愣,不由道:“没事你老盯着人家道长干嘛?多没礼貌。”
宋无溪哀叹几声,思索对方是自己的祖师爷,应该会帮自己,便道:“并非没事,请问清风道长,这里可有阴司童姥这药?急需此药。”
正要离开的易清风闻言脚步一顿,回眸望向宋无溪,面上饶有兴趣:“阴司童姥?这名字生得有趣,小道不知此为何物?可否将详细些?”
莫非是这个时候或是主观里头没有那药,宋无溪想描述下阴司童姥为何物。
但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宋无溪转念一想,在不夜城那头众人发觉他的异常定会喂药将他拉回去,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他现在只能这地方待着看看是怎得个情况。
想到此处宋无溪坐起身子,下榻行礼:“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请问道长打算何时下矿?”
“窦施主觉得现在如何?”
宋无溪起初不解为何易清风对自己如此好说话,到后头自己脑海中窦秋的记忆越来越多,他渐渐明白是怎得一回事。
窦秋当官的父亲不知从哪打听到这块地有啥宝贝,像着了魔般雇了批矿工直接开挖。
不过他没能活到挖出宝的时候,在好些时日就已经因肺病去世了,窦秋官儿子的身份就这么摆着这里,几声家道中落,但旁人还是要敬些。
宋无溪能共情到,窦秋对他那不顾家的便宜爹感情挺深的,现在还打算帮着他爹完成未了的遗愿,窦秋热爱手艺,比如什么木工、雕刻什么的,真是妥妥一个为人干活的命儿。
宋无溪望向此处同行的矿工,脸色黝黑,额头窄长,远远看去好似鬼怪,衣服穿得便捷,有些人背着铁锨,有些人背着镐把、扁铲。
有人不安的问了句:“道长啊,此行如何?金银岛里头这事儿最近在镇子上传得可凶嘞。”
“无碍,我已经推测出未时,此次行程结果必然是好的。”易清风随手掐算几下后将油灯递给一位矿工,摇了摇手上的三清铃:“出发吧。”
见易清风下了“定心丹”,众人也纷纷跟上。
进矿洞前向佛像祈福是自“矿石病”蔓延开来定下的规矩,毕竟人们在面对灾祸时常常希望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
矿工虔诚的跪坐在一座点着香的神龛面前,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宋无溪坐在远处等待着祈福结束。
“窦施主,你看起来貌似跟前些日子不太一样。”易清风从旁边坐下,循着宋无溪的目光望去。
宋无溪嘴唇轻抿:“你是指我不像以前那般,你为何这般在意别人?”
“在意别人?”易清风重复了句,似兴奇于一个与他相识甚短对他做出这般评价:“有时候人不得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
“道长,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宋无溪莫名回忆起窦灵殷先前问的那个稀奇问题。
“嗯。”
“山顶上发现具摔死的尸体,问这尸体为何会摔死在山顶上?”
“这问题倒是新奇。”易清风轻轻吸一口气,托腮思索起来:“那‘尸体’怕不是天上落下来的——‘神仙’。”
易清风后知后觉自己这么说是对祖师爷的不敬,便否认起来:“瞧瞧我这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
宋无溪一听好奇地望向易清风,二人面面相觑,对上目光之后宋无溪感到浑身不自在,如同自己的一切被洞察殆尽般,他一时间分不清易清风是有意这么说还是无意这么说。
宋无溪不自觉的干咽几下,分神片刻,不自觉问道:“道长,若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虚妄,你会有何感想?”
易清风并未对这个问题如先前那个感到兴奇:“自然是顺其自然,顺应天道,真假什么的本来就不好说,谁也不能确定那些所谓‘疯子’看见的都是假的,在‘疯子’的眼中我们才是疯子...”
即便眼前最真为假象,那又何妨呢?
窦灵殷冲抱着绣球,打断二人交谈,轻轻拉住宋无溪衣角:“爹爹,您这回能不能不去呀,您好久都没陪陪我了...”
宋无溪先前带那俩纸娃娃带出阴影,他这回找个借口随便应付应付窦灵殷。
易清风从旁边走来,蹲下身子,一手轻抚起窦灵殷的发,一手将一把蔗糖放进窦灵殷的手中,满眼笑意,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细碎的思绪,眼底是视如己出的宠溺:
“这回下矿对叔叔伯伯们来说很重要,需要你爹爹一块,灵殷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女孩,等你爹爹回来,就让他带你去玩好不好?”
宋无溪见易清风帮自己开脱,也附和着说了几句。
窦灵殷只得面露不舍,眼巴巴的目送祈福结束宋无溪一行人的离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矿洞口,黯然失色的低声呢喃一句:“可是爹爹上次也说...回来后会陪陪我。”
窦灵殷见众人的身影消失,握着易清风给的糖转身离去。
矿坑内部黑暗而深邃,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泥土味,原本应是一座山脉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框架,矿壁上铁锈与岩石交织在一起。
参差不齐得像是被刻刀胡乱雕琢而成,周边满是裸露的岩石和断裂的树木,有些苔藓遍布的岩石随意的堆积在一旁,杂乱不堪,看起来十分荒凉。
周围内静谧无比,只能听见众人自个的脚步声在回荡。
随着步行越发深入,宋无溪竟真听见了佛经的吟诵声:“真邪门...”
走在宋无溪旁边的戚幽煜双手微微颤抖着紧握起拳:“莫怕,清风道长会护大伙周全。”
宋无溪目光约过众人,落在走在前头的易清风背影上沉思:被人给予重望与拥护是何种感觉?不知是否为被人目光注视的感应,易清风突然回眸与宋无溪视线撞了个正着,宋无溪只得慌张的别过脸。
宋无溪心不在焉,要不是被戚幽煜拉住,他差点一脚踩空、直直撞上钟乳石,宋无溪只好收敛起心神。
隧道内复杂交错,走了半晌眼前才开阔起来:“到,到了?”
眼前出现几尊金碧辉煌的大佛,约莫三百尺高,大佛形态庄严圆满,安详凝重而细致,慈颜微笑,广视众生,显尽佛陀慈悲的法相。
旁边则是许许多多的菩萨、金刚、罗汉..有些恍惚凝神静思,思天下何苦,思佛法律解,又恍惚小憩,菩萨神态极为典雅雍容,手捧法器照遍清净六根,弥勒面部丰腴,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翘。
层层叠叠的神像似无穷无尽般,琼楼玉宇的仙楼旁有轻歌曼的神仙飞舞缭绕,可从神像脑后看见若隐若现的金环。
大佛右手指天——“施无畏印”,为众生除去痛苦。左手指地,——“与愿印”,佑众生安稳喜乐。
雄踞中轴镇末端,莲花盘坐目前观,浑身聚宝灵光佑,只掌托珠瑞气遄,风蚀雨腐越千年,塔洞佛窟隐圣颜, 栩栩雕琢观自在,芸芸壁彩众生谦,无我无常终彻悟,大悲大智冇贪欢。
佛掌上刻着:“世间空苦,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此地为百佛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