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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往…”
霍漳州语气轻柔,措辞风趣,配上年少独有的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流水账般的平铺直叙也变得引人入胜,临安听入了迷。
有时说到有趣的地方临安还会笑上几声,外面几个把守的侍卫和荷蓉他们全都长舒了一口气,谁不希望大夏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能重新开怀起来呢。
清冷的月光下,少女笑声如银铃,少年呢喃似低语,这样的景,让人在很多很多年后还能回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有了霍漳州的陪伴,临安明显心情好了起来,不再总是坐在车里郁郁寡欢。每晚晚休的时候,霍漳州都会给临安带些路上寻着的东西,有时是一把生机勃勃的野草,有时是不能吃的艳丽野果,还有时是沿途百姓售卖的寻常小玩意,临安特别喜欢这些,每每得到了把玩片刻就叫荷蓉好生摆放起来。日子久了,临安也变得越来越期待每晚和霍漳州的独处。
队伍日程紧凑,必须赶着预定时间送公主到位于京西的鲜卑驻扎大营。送亲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车队越来越接近驻扎地,一路上明显看出但凡被蛮族染指过的村落,伏尸遍野,万木凋零,没有一块没染血的道路。临安最终还是看到了自己国家真实的衰落和无奈,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退回到了车里。从那天起,临安再没笑过,霍漳州的眉头也再没舒展过。
临安的生命力似乎也随着这片土地的衰败而日渐凋零,她病了,是心病。
随着越来越临近京西,大夏的荒芜让车队里的每个人都已经看得麻木,每晚晚休前霍漳州会派人提前到目的地,搜寻多时干净整洁的地段让公主能好好休息。但梦魔再也没有离开过临安,她也没告诉任何人,荷蓉心疼,公主想把情况报告给霍都尉,被临安制止了,她不想再给漳州多添烦恼。
临安已经好久没有精神出门逛逛,霍漳州就每晚等在车辇外,陪着公主说说话,若自己能让公主有丁点可能一舒愁容,霍漳州就觉得心里也会好受点。
等到抵达的前一晚。那晚,原本已经连续放晴的天空又重新吹起了刺骨的寒风,眼见着就又要下雪了。霍漳州还是准时等在临安的车辇前,用约定好的暗号敲了敲临安的车门。
“咚咚,咚咚。”
“漳州有事吗?”过了许久临安才答话。
“公主身体如何?要出来逛逛吗,下官想请公主一聚。”霍漳州说道。
过了一会,车里传来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霍漳州退到了一边。又等了一刻钟,霍漳州才看见许久未见的临安,她瘦了好多。
明明才十五岁的女孩,为什么会有如此苍白的肤色和深陷的眼窝。霍漳州看得入神,又心疼又难过。
“漳州盯着我这么久,是觉得我不漂亮了吗?”临安屏退了荷蓉,发现霍漳州还在看自己,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问到。
“在下官心中,公主永远是最美的。”又是一句大逆不道的发言,说完霍漳州跪了下来,他不后悔。
“快起来,怎么还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跪,这么冷的天,漳州要保重身体。”临安扶起他。
霍漳州赶紧谢过公主。
“明天就要到了吧?”这一俯身似乎用了大半力气,过了好一会临安才继续出声发问。声音轻轻柔柔的,在北风呼啸的夜里,像易碎的玻璃般脆弱。
“回公主,明天就将抵达。代王的人马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待迎娶公主了。”要是时间再慢点就好了,让自己能陪公主再多走一段就好了。
霍漳州怕临安冷,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这一路多谢漳州了。”临安摸着身上还带着余温的玄色披风,认真的盯着霍漳州,眼里是花不开的浓烈哀伤。
霍漳州没再说话,他在等临安先说,他回应临安的方式是在袖子里大胆的握住了她的手,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方法。
临安的手很冷,突然被人握住,颤抖了一下,继而也轻轻回握了过去。
“漳州在等我说话吗?”临安微微笑了,这一展颜,在霍漳州看来,天地失色。“我想说啊,要是有假如就好了。”
“假如?”
“是啊,假如我父皇没事,大夏平安,我定求了父皇把我下嫁与你。到时,大夏所有的百姓都会为我们祝福。”
“公主愿等我吗?”霍漳州握紧了临安的手。
“嗯?”
“等我霍家重新夺回大夏之时,我定于此处迎娶公主!”霍漳州怕公主不信自己,解下了腰带上挂着的玉佩。“这是代表我霍漳州的玉佩,作为信物放公主这里代我保管,等到那天再还我好吗?”
临安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笑了,这次发自肺腑。在霍漳州眼里似乎临安又重回皇宫里初见时,那个抛开了国仇家恨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我等你。”
“说定了!”
大夏兴顺十八年,鲜卑代王拓跋弘卢重新带兵攻打两国交界重镇株洲,破。霍将军战死沙场。霍将军三子承霍将军衣钵,英勇奋战,保家卫国。大儿子漳化战死于怀化,二子漳州战死于西京,三子漳戎战死京城。
大夏,灭。
代王拓跋弘卢称文帝,于原大夏京城,现平城登基,改国号金,宣年号为天兴。
天兴元年,文帝贵妃李氏私逃出宫,于西京吞玉自杀。文帝念李氏为前朝公主,和睦宫闱,持躬端肃,仍追封为天元和顺皇贵妃,葬于金皇陵。
“我在西京等你。说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