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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找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售马匹或者黄牛。寻找无果,他只能先找了一家小酒馆随便叫了几个菜,打算带一些回去和庆忌一起吃。
不是所有酒馆都是丰味居,这酒馆上菜的速度极慢,华辰站了一会,见饭菜久不至,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酒肆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华辰坐在木凳上等菜的时候,邻桌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庆忌公子没有死,并且还在吴国。”
“你怎么知道?”
“我叔父家的小妾的弟弟最近勾搭上一良家女子,那女子的丈夫有一好友在城卫军中,我才得知这个消息。最近几日城卫军已经已姑苏城为中心,四散寻找庆忌了。听说王上下令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我觉得庆忌公子人很好,可惜了。”
“快闭嘴,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
……
无心继续寻找车驾,华辰只往怀里塞了两个馒头便匆匆离开姑苏城,奔向山涧。
路上,果然遇见许多吴军。华辰想,按照这样的规模,这样的速度,就算一寸一寸的找,过个三两天也会找到庆忌藏身的山涧。
避开吴军全速行进的华辰不久就回到山涧深处,一路走来,他想了无数种带庆忌离开的方法,却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掉,那些方法要么是自寻死路,要么根本无法实施,最后只剩下一种方法了,虽然有些异想天开。
华辰记得小时候看侦探小说,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事实。如今,华辰排除所有行不通的方法,只能铤而走险了。
回到山涧时,庆忌正拄着树枝缓缓走动,看着他那艰难的步伐,华辰摇摇头,果然之前的想法都是行不通的,庆忌的身体条件不允许长途跋涉或黑衣夜行。
不再犹豫,华辰将怀中的馒头扔进帐篷里,又将自己身上有些破烂的布衣脱下,对着庆忌说道:“公子,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快点。”
庆忌没有动,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从华辰回来时那急匆匆的神色就能知道出事了,只是庆忌想知道,事情到底糟糕到什么程度。
“吴王不知是猜测还是确认,总之已经倾全城之军四处搜寻你的下落,这里不安全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换上你的衣服,引开追兵,你在这里静养,待身体能够行动之后,伺机离开。”
“不行!”庆忌冷声说道,声音毋庸置疑。
“你走不了,我也不会走,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但是庆忌你给我记住了,本来我是有机会逃离的,是你害死的我。”华辰的声音更冷,不带一丝温度。
庆忌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盯了华辰许久,终于颓然坐下,用来撑地的树枝被他折成两端,沉声说道:“华辰,值得吗?”
“你说过,姑苏是你家,以后也是我家,现在只有我引开追兵,你寻找机会回到艾城,待来日东山再起,我们才能一起回家。”华辰伸手捡起断掉的树枝,递给庆忌,带着哭腔说道;“哥!让我去做吧。”
庆忌手握断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道;“答应我,活下去,来日姑苏王城内,你我兄弟再相见。”
说罢,两行清泪混杂着脸上的泥土滴在断枝上……
庆忌一生只流过三次泪,第一次是远征楚国时,得知父亲遇刺身亡,于万军前落泪,立誓与阖闾不共戴天,而落水涧内便是这铁血男儿第二次落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