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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眶如泉。
时间坏了齿轮,慢到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阿甘被脑海里突然浮现的“也许”两个字给拽回了现实。也许……到了必要的环节,人的本能会启动自我排除法。
回过神的阿甘也顾不得太多,扔掉手里的扳手,用没沾多少灰烬的手背擦干湿润的眼眶,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老板后,用军人般的速度清洗了一番,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迅速往回赶。
从县城到村里二十多里地,每天早晚各一班车。现在是下午一点,下一趟得傍晚六点半才走。
翻了翻干瘪的裤兜,坐不起出租的阿甘最终选择坐国道过路公交车,这趟车倒是挺多,不过只能给他带到离村里还有三四里地的国道边,期间还要爬一个超级大坡。就这天气,如果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没有人会做这样的选择。
出了修理厂,站在路边等车的阿甘十分钟不到就以大汗淋漓,刚换上的白色短袖背部以湿了大片。
空荡荡的乡间小路上,路面被雨水的反复洗礼外加太阳常年的暴晒,路中央被来往的人们及车辆碾压的坑坑洼洼。路边的杂草批着一层薄薄的土衣,叶梢被晒的焦黄。路上除了那窜来窜去找阴凉地的野猫野狗外,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快步行走的路人,向着小路尽头的老式土建筑走去。像是着急去办什么事,又像是去凑什么热闹。
“唉!你说多好的一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太可惜了。就咱们这一波学生,当年要不是刘老师一心一意的教导,别说出省了,都在家种地吧!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那啥,你也抓紧买票回来吧!也算是为了报答师恩,来送最后一程吧。”。一戴墨镜身穿名牌的的中年男子边走边打电话说道。
“奎哥来了”。男子还没到目的地,十米开外就有人点头哈腰的打起了招呼。
说起这个奎哥,倒是算有两把刷子。小时候家里穷的吃不上饭,也不好好上学,三天两头翘课去糟蹋村民,但凡能吃进嘴里的庄稼,他是一样不落的偷了个遍。村里人是干生气死没招,因为这小子跑的比猴还快。刘老师来了学校后,为了他们这帮熊孩子的前途,硬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年级一直到五年级毕业,连续了带了他们班五年,才把这帮熊孩子从全班只有一个及格的带到只剩一个不及格,而不及格的学生就是眼前这个张奎。不过这小子你别看学习不咋地,经商的脑子那是绝对麻溜,为人也特别耿直讲义气。当年他还在全班人的面前立誓说“如果刘老师有一天不带我们了,我就立马停学”,后来还真的在升初中那年不念了。停学后的他背井离乡跟着村里的一帮大人去了省城打工,因为脑瓜聪明且会来事而被领导器重,后来一点一滴摸爬滚打的混到了今天大这老板的位置。不过这些年他倒算挺有心,每逢年过节的都会带些好烟好酒的来看刘老师。这次是因为要给孩子在省城办户口需要老家签证原因,所以昨天回到了村里。刚一听这边刘老师出了事,立马放下手中的一切赶了过来。
跟门口几个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张奎就三步并两步的向屋里奔去。
不大的房间内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屋顶的大吊扇已开到了极限,三片扇叶形成若隐若现的圆,扇轴像是快要支撑不住似的,左右摇摆着。人太密集原因,扇出来的竟是热风。
房间最深处的角落摆着一张单人床,躺在床上的人纹丝不动,身上盖着棕色凉席,脸上还蒙着一块白布。离床最近的几个人像是刚嚎啕大哭过一场一样,现已经泣不成声,但眼睛却跟裂缝的河坝一样,不停的往下淌眼泪。
“阿姨”,张奎穿过人群来到床边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太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哽咽且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可能是触景生情的原因,此时他的眼框通红,眼泪打转。
“大奎来了,你说……”老太没等话说完,又唉声震天的大哭了起来。
文化有限的原因,?张奎此时实在想不出怎么去应付此场景,也许在他的人生中,钱才是最真实的情感交流。松开老太的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颤颤巍巍的说道:“阿姨,刘老师育人一生,但对自己跟家庭却苛刻无比,既舍不得吃又舍不得穿的,好日子一天还没过过,就这样走了。以前学习方面是我自己不争气,但刘老师可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虽然学业上我没半毫的成就,但是做人方面刘老师可是没少教导我。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知道什么叫感恩;不知道做人还要守信誉,更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这卡里有八万块,阿甘也再过两年就二十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您这么大岁数也没个收入啥的。这钱您先留下,就当我报答当年刘老师对我的再造之恩,不够用您再跟我说。”。
张奎话刚闭,当即就把卡塞进老太的手里,随即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老太一听到阿甘俩字,两眼一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