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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秀山朝着老秋谄媚一笑:“秋师伯,不知我去哪个司?”
老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一折,放到俞秀山捧着的衣服上:“你,你哪个司也不去,你去两山之间的食堂。”
俞秀山耷拉下眼皮,噶擦噶擦的转着脖子,他瞧见那劳工价位表。两山间的食堂排在最后的最后。
老秋指指楼梯:“快去吧,出来理事堂的门,往前走就是藏书阁,你去完藏书阁,在东临楼领完灵石,将这张纸交与东临楼自然有人带你过去。”
老秋说完,袖子一挥,俞秀山抱着衣服令牌倒退了几步,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下去了。
等到俞秀山从理事堂出来,理事堂的门就关上了。
俞秀山抱着东西往前走,刚走出十几步,就见对面过来几个外门弟子,他耷拉着眼皮全当没看见。
他当没看见,不是别人就能当没看见。其中一个道:“新来的?”
俞秀山抬起眼,立马换了笑,热切的说:“各位师兄好,我是新来的,我是新来的。”
说着,俞秀山点头哈腰,给这三位师兄让出一条路来。
那三位看着俞秀山这副狗腿模样忍不住轻蔑的呵呵一笑。最高的那个用剑柄挑了挑俞秀山的衣服:“领了灵石没有?”
俞秀山心里明白了了,他们这是惦记新人的那两块下品灵石。
俞秀山赶紧说道:“几位师兄,这新人还有灵石可领,我怎么不知道,秋师伯没有告诉我啊,不行,我要去找他问一问,等我要出灵石再孝敬几位师兄。”
说着,俞秀山就要真的转身回理事堂,看那模样似乎真要怒气冲冲质问老秋一顿。
那三个人相视一看。
老秋的为人他们最是清楚,蚊子从眼前飞过去,都恨不得从蚊子腿上撸下三两肉来。
平日里想要点数兑换几块灵石总得绞尽脑汁给他们少换几块。
这新人不知道要领灵石这回事。不知道是是老秋故意没提,还是自己贪下了。
无论哪一种都不能回去对老秋提起。
于是其中一个胖子走出来对俞秀山道:“瞎嚷什么,还不快走,师兄们说什么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快走。”
俞秀山摆出一副被师兄吓得不轻的模样,缩缩脖子,往前走了。
待到那几个人进了理事堂,俞秀山回头一笑,心道小样跟我斗,跟你说两句都是看得起你。
他沿路到了藏书阁。藏书阁也是一栋三层小楼,只是要比理事堂大了三倍。这藏书阁倒是装修的很是鲜艳,只金绿色为主,在一片灰扑扑里格外耀眼。
俞秀山敲敲大门:“有人吗?”
藏书阁内毫无反应。
俞秀山使劲的推一推大门,推不开。
这藏书阁进不去。
俞秀山抱着衣服后退一步,仔细观察藏书阁的大门,他发现在大门的右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洞,除此之外没有钥匙没有锁。
俞秀山观察了一下那个洞,拿起自己令牌就塞了进去。那大门微微一震,令牌掉了出来,大门打开了。
俞秀山走进藏书阁,就见一个瘦高个子横摆了桌子,坐着桌子上正在逗弄一条三只尾巴的小猫。
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名牌。”俞秀山将名牌递给他。瘦高个接过名牌,瞧了一眼,从身边抽了本书出来,连名牌一块给了他。
瘦高个懒洋洋吧抱着猫,指指藏书阁:“你可以去藏书阁挑三本书,限时半个时辰。”
俞秀山接过瘦高个扔给他的书,纸质粗糙的书皮上写着岐山派练气修习法。
他把那本练气修习法往怀里一塞,就走进藏书阁。
藏书阁的书籍分门别类分的很清晰,俞秀山大概溜了一圈,锁定了几本书,他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来,分别是岐山剑法初修,青玉心法慢修,灵草实记纲目,异兽志。
俞秀山掂量了一下这四本书,这岐山剑法初修需到练气期才可修炼。暂时用不上。
于是俞秀山将那本岐山剑法初修放了回去。
他抱着衣服和书从藏书阁出来,直着走就到了东临楼。这东临楼高啊,足足有十多层了。东临楼的门倒是敞开的,俞秀山从东临楼领两块灵石,把手中的折纸交了上去。
果然有一个人领着他朝山下走去。
这两山之间的食堂是七八间扩大的房子,房子七八成新,看上去倒也窗明几净。俞秀山心道,虽然是个食堂,但是住的也不错,可以勉强将就了。
俞秀山跟着那人走进最西边的那个房间,只见房间内盘腿坐着一个赤脚大汉,赤膀盘腿而坐,一听见开门声,就眉目狰狞:“滚出去。”
这是个脾气不好的。
带路人也瞎的面容失色,把手里的折纸一扔就跑了出去。
赤脚大汉捡起折纸看了看,将折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下。然后朝着俞秀山伸出手去。
俞秀山莫名其妙,瞪着赤脚大汉。
赤脚大汉道:“你的孝敬呢?”
还是要灵石。
俞秀山还没动,赤脚大汉已经将俞秀山的衣服翻了干净,将那两块下品灵石抖出来,指着窗户后面两间破烂的茅草屋道:“你住那里,从明日开始,这厨房养的猪羊都归你饲养。”
俞秀山的心噎了一下。
他抱着衣服朝那两间茅草房走过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千里迢迢来岐山,就是来养猪放羊来了。
来岐山养猪放羊了。
养猪放羊了。
养猪放羊!
等到俞秀山抱着衣服绕到那两间茅草屋前,发现茅草屋前已经坐着一个带着草帽的人。想来这茅草屋已经有一名住户了,俞秀山问道:“这位师兄,请问我住哪儿一间?”
带草帽的人盯着俞秀山的脚尖看,过了半天才说:“你踩着我的白菜了。”
俞秀山赶紧朝脚下看,果然他的脚下是十几亩
白菜地,一汪的拇指长的小绿苗。
有一小洼的小绿苗已经在俞秀山的脚底下被踩的体无完肤了。
俞秀山赶紧前进一步,跨出菜畦。
俞秀山又问道:“我住哪一间?”
那戴草帽指指西边的那一间。俞秀山抱着衣服就进了西屋。他一边在屋里换衣服,一边朝着外面喊:“师兄怎么称呼,我姓俞名秀山。”
戴草帽的那位回答他:“你小声一点,我叫淇清。”
俞秀山换好了衣服,蹲坐在淇清旁边:“淇清师兄,你看白菜呢。”
淇清嘘了一声:“你小声点,我已经在这儿种了一百多年的白菜了。”
俞秀山心中我了个大槽,已经看了一百多呢,难道他也要在这儿养猪放羊一百多多年?
简直过不下去。
俞秀山啊了一声。然后他就听见一阵羊的咩咩声,淇清指指茅草屋西边那块地方:“你的羊叫了,快去喂喂它们。”
俞秀山耷拉着眼皮子,懒得干淇清说话了。都要在这儿养猪放羊一百年了还有什么好和善的。
俞秀山耷拉着眼皮子蹲着没动。
那群羊叫唤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岐山的灵地风水好,这岐山的羊叫起来也中气十足。
淇清见俞秀山不动,也就懒得搭理他了。他拿出一把小锄头给菜畦松松土。
这时,茅草屋前面那间房的窗户打开了,嗖的飞出两把菜刀来,这两把菜刀朝着俞秀山就飞过来了。幸好淇清拿锄头磕了一下地,那菜刀跳了三跳,才没有将俞秀山削下一块肉来。
接着,那窗户被猛然一推,那赤脚大汉一只脚跨在窗户上指着俞秀山和淇清开始骂:“王八羔子们,快把你们那张嘴给我闭上,老子正在练功,要是练岔了气,一刀一个宰了你们,让那群猪和羊也闭嘴,不让他们闭嘴,我一会儿就拿你当猪养,让你来干什么来了,吵死了,打扰老子练功。”
骂完,碰的一声,那窗户又关上了。
淇清带着草帽也看不清楚表情,俞秀山有点被那赤脚大汉骂的心情烦躁,恨不得抄起那两把菜刀将那赤脚大汉给剁了。
淇清拿起小锄头抡了几下:“朱蝎一向都是这样,不必放在心上。”
俞秀山耷拉着眼皮,转到茅草屋的西边,然后他震惊了。他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羊圈,羊圈中至少有百十来只羊,而羊圈旁边是一个猪圈,里面有三四十头猪,这亏得是岐山之上,不然放哪里都是臭气熏天。
俞秀山虽自幼不得宠,但是哪儿见过这架势。
这猪怎么喂。
这羊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