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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弋瞄了一眼一脸不开心，嘟着嘴准备抗议的宋九曦，眉眼不经意地弯了弯。
他非常懂事地说道：“谢谢叔叔！叔叔，你和姐姐先下去用餐吧！我洗漱完之后马上下去。”
宋衡一把抱起愤怒踢腾脚丫子的宋九曦，边往楼下走，边耐心地做思想工作。
赫弋一直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直到完全看不到了，他脸上可怜楚楚的表情，才一点一点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带着一层薄雾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张开掌心，面无表情地觑了一眼橘子糖果，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吃了糖就会变得开心吗？”
赫弋回到房间，关上门，毫不在意地把糖果丢进了垃圾桶里。
周遭铺满了暖黄的灯光，他侧身站立，精致的面孔半明半暗。静默几秒后，他攥了攥拳，有些泄气地蹲下身体，又把丢弃在垃圾桶里的糖果捡了起来。
垃圾袋是新换的，很干净，所以糖果上没有染上脏东西。
赫弋捻着糖纸，拉开书桌的抽屉，把它和那个日记本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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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赫弋和宋九曦照例坐上了开往学校的私家车。
赫弋瞥了一眼横在两人之间，象征着三八线的小书包，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试图跟他搞冷战的某人。
赫弋：“……”
气鼓鼓的，真像一只鼓起来的河豚。
看起来顺眼极了。
他收回视线，心情愉悦地掏出一本课外书看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言。
在下车的时候，某只气鼓鼓的河豚终于憋不住了。
宋九曦把书包甩到背上，觉得有必要拿出大姐大的风范，震慑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赫弋。
于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本姑娘警告你，你想睡在我房间里，可以。”
“但你要是敢搞鬼，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死了三个月的带鱼有多臭。”
赫弋慌忙摇了摇脑袋，“姐姐别误会，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闭嘴。”
宋九曦看着赫弋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小天使嘴脸就来气，她冷哼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用在我面前浪费口舌，记得我的警告就好。”
赫弋乖乖地眨眼，“我会好好听姐姐话的。”
宋九曦跳下车，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扬起一个坏笑，转身朝赫弋挥挥手，笑嘻嘻地喊道：“乖儿子，到学校了要好好学习，爸爸会想你的。”
赫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司机：“……”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玩吗？
他觑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宋九曦，暗搓搓地戳开了宋衡的对话框。
要用什么样的文字跟宋先生，不失礼貌地表达一下大小姐恶劣的欺弟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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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五班教室。
上课铃准时敲响，李老师踩着高跟鞋出现在教室门口，学生们见状，一溜烟儿地跑回到自己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坐好。
嬉闹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李老师见班里边的学生这么乖，满意地点点头。
她把捧在怀里的教材书放到桌子上，“同学们，今天我们班级来了一个新朋友，让她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好不好？来，大家鼓掌欢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