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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就抱臂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忙活，眼底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考虑到乔苍的胃，宁展颜点的菜都偏清淡，还特地要了份虫草炖鸡汤。
“乔总，那个合同……”菜一上齐，宁展颜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跟乔苍谈谈合同的事。
乔苍连眼皮都没抬：“食不言寝不语，阿宁，我记得我教过你。”
“……”
乔苍的确教过她。
当年她刚跟着乔苍的时候怯生生地不敢说话，没过多久，被乔苍惯得胆子就大了。
那时候她每个周末都是在乔家过的，而乔苍一般都在家，只是基本上都待在书房处理工作，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下楼上桌。
宁展颜自然不敢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饭桌就成了他们难得相处的时间。
宁展颜平时在外人面前话少又安静，但唯有面对乔苍，她仿佛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就连花园里芍药开了这种事，她也要叽叽喳喳地告诉他。
在乔苍的世界里，所有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畏惧尊重得不行，哪有人敢跟他说半个字的废话。
等宁展颜叽叽喳喳地说了大半个小时，口干舌燥喝水的空档，乔苍放下筷子，略带无奈地看着她，似乎是忍耐到极限了：“阿宁，食不言寝不语。”
她反倒还委屈上了：“九爷，你嫌我话多。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乔苍被气笑了，刚想说点什么，宁展颜抢先道：“不管，你自己说的，跟了你就不能后悔。那你把我带回来了，也不准退货！”
现在想想，她当时那样，的确有点刁蛮不讲道理……
宁展颜从回忆中抽身，眼前坐着的依然是同一个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泡在防腐剂里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老。
可她心里明白，有一点，变了……
那个说着跟了他就不能后悔的九爷，最后到底不要她了。
宁展颜垂下眼睫，气定神闲地盛了碗汤推倒乔苍手边，而后抬眼微笑道：“九爷，我十五岁的时候好像也没听你的。”
她现在二十四岁，更不会听他的，也不会再怕他。
乔苍倒也没生气，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开腔道：“哦，所以宁小姐的言外之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双黑曜石般沉澹的深眸要笑不笑地瞧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
宁展颜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甲方爸爸，给钱的，给钱的！
才压下想把茶水泼这男人一脸的冲动，挤出个笑脸：“乔总吃好喝好，等您吃饱喝足我们再慢慢聊。”
乔苍口味挑剔，整顿饭只喝了宁展颜给他盛的汤，还有她夹到他碗里的菜，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没动过筷子。
白瞎了她点的一桌子菜，真是浪费。
宁展颜暗自吐槽着，肚子倒是有点不舒服。
“乔总，我去趟洗手间，您慢吃。”
她一走，乔苍干脆就放了筷子。
这地方口味实在一般。
恰在这时候，一道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兴奋地从门口传来。
“外婆，暖暖和哥哥都想吃烤鸡！”
乔苍侧目望去，看见了进来的那一对穿着粉蓝同款小熊套装的龙凤胎，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