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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散。
过了一段日子,新的总统候选人来他们学校进行演讲,奥格第一次去他们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分为三层,装修得非常隆重。全校的学生都被聚集在了礼堂里面,研发院在一层,机甲院在二层,医疗院在三层。新的总统候选人从正门走进来,接受着近十万道目光的注目一路走上了最中央的演讲台。这是一个足足有一米九多的alpha,额角还带着战争留下的疤痕,五官刀削般的深邃严肃,目光坚毅锐利,左脚稍微有些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奥格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个硬汉。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总统候选人的演讲非常的锐利大胆,一再强调是时候该让联邦政府强硬起来,应该整肃松松垮垮的军队纪律,加强国防。甚至明白内幕的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对隐藏貊这一政策的讽刺。奥格把目光投向一楼,坐在一楼最前排的老师们一个个表情严肃,纹丝不动地听着。演讲一结束,机甲部的老师们最先鼓掌,随后排山倒海的掌声涌向中央。詹米转过来对奥格小声道:“好鲜明的罗伯特风格。”
奥格靠过去:“罗伯特风格?”
詹米道:“这人是罗伯特家的家主,是现在的李·罗伯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在a区前线呆了六十年,几年前才转政的。”
奥格瞬间就理解了,难怪这人看着有一点眼熟。他皱起眉,道:“如果他当上了总统,罗伯特家岂不是军政都独大了?议会那帮人……”
詹米耸耸肩:“全联邦都知道罗伯特家的忠心,有民心就好了。”
奥格点点头,现在的情况,这样一个总统候选人的确远远要比现在的一味讲究稳妥的总统好多了。
然而,出乎奥格意料的是,散会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那么支持这个候选人,一路上他听到的意见都趋向两极化,机甲院这边的大部分很喜欢这个候选人,而研发院和医疗院的同学的态度却明显比较消极,大都对这个个人风格太明显的候选人持反对意见。过了几天,又有陆陆续续有候选人过来做演讲,在奥格看来,这几个候选人都明显要比罗伯特逊色多了。
到了星期五,最后一场候选人演讲结束之后,奥格直接回宿舍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掐好时间拖着行李走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阿瑞斯那辆颇为显眼的飞行器。他还没走到飞行器边上,飞行器的门就开了,阿瑞斯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皱眉道:“你就不能走快点?”
奥格干脆慢下来,一步一步挪到飞行器边上。阿瑞斯提过他的行李箱,等他上来后关上门,并不急着发动,道:“身体怎么样?”
奥格在阿瑞斯的旁边坐下,系上安全带,转过头来冲他笑,道:“你觉得呢?”
阿瑞斯扫了他几眼,发动飞行器,边开边问他:“总统候选人都见了吗?”
“见了,”奥格道,“罗伯特当选的可能性大吗?”
“不怎么大,”阿瑞斯道,“你很喜欢他?”
“喜欢,那几个候选人里面就他最突出,如果他当选的话,联邦的安全系数会上升很多。真该把现在的总统也扔到a区去带上几个月。”
阿瑞斯低低地笑了起来,飞行器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开向了市中心。奥格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繁华的街景道:“去哪里?”
“吃饭。”
过了十几分钟,飞行器停在了一个奥格看起来很眼熟的地方。阿瑞斯带着奥格直接上了顶楼,电梯一开奥格就知道了,这里是他和卡戎唯一一次吃饭的地方。
奥格挑起眉,瞥了阿瑞斯一眼。后者一脸坦诚地带着他走了进去,坐在了上次他和卡戎做的那张桌子上。他似乎是预定的桌子,很快服务员就把食物端了上来,整整摆满了一张桌子。其中奥格很喜欢的那个布丁点了四个。
阿瑞斯看着他,奥格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想吐槽几句,但是看阿瑞斯似乎并不想提什么,于是明智地闭了嘴,撸起袖子开始吃。这家餐馆的氛围非常好,灯光调得不明不暗刚刚好,淡淡地放着音乐,落地窗能够把整个高度发达的联邦夜景都收入眼中。奥格本来埋头苦吃,吃着吃着下意识地慢了下来,抬起头来看见阿瑞斯也吃得很慢,心不在焉地动着自己的勺子,目光落在落地窗上。奥格咬了咬自己的勺子,道:“你不饿?”
阿瑞斯把目光从落地窗中两人的倒影上收回来,对上了奥格的眼睛,挑眉道:“你吃你的。”
奥格慢慢地吃着自己的布丁:“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出来吃?”
“不想做饭,顺带就带你过来了。”阿瑞斯皱皱眉,“你这段时间有心事?”
奥格心说这预感真是神了,叹一口气,道:“你有兄弟吗?”
阿瑞斯的瞳孔迅速的一缩,神色有一瞬间非常的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掩了过去,道:“曾经有过一个姐姐。”
奥格听到“曾经”两个字一愣:“抱歉。”
阿瑞斯“恩”一声:“突然这么问干什么?”
奥格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布丁也没有想象中的甜了。他沉默了一会,道:“有什么会让一个人迅速地变瘦?瘦得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半个月瘦四五十斤那种。”
阿瑞斯想了一会:“有很多种可能吧,比如大病一场,或者服用了什么药物。染毒或者戒毒。”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100%契合的标记a/o其中任意一方出了意外。或者精神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
这几种听起来都不怎么符合,奥格垂下眼,道:“没什么。”
两人沉默地各自吃了一会,等到吃得差不多了,阿瑞斯道:“明天早点起来。”
“干嘛?”奥格抬起头。
阿瑞斯没有回答,过去结了账,带着奥格回了别墅。奥格跟阿瑞斯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之后他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打开笔记本给艾尔林发了封邮件,问他周末在哪里过。等到了快要睡觉的时候艾尔林都没有回复他。
而在市中心就离他们吃饭不远的地方,夜幕降临了之后,著名的bar街正刚刚进入狂欢时段,每一家店都放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灯光五光十色闪烁不停,明亮处昏暗出到处都是蠢蠢欲动的人影。在最暗最偏僻的那张桌子上,艾尔林独自一人单手撑颔,半垂着眼出神地看着自己眼前被照得流光溢彩鸡尾酒。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连续坐了一个星期了,每天从七点到十点,不找任何人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喝酒。刚开始的时候不断有人被他的外貌吸引,过来搭讪,而他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有抬过。慢慢的大家都说这个人是个聋子,来找他搭讪的人也越来越少。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一个人拿着一杯威士忌在艾尔林的对面坐了下来,冲他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