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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零挑挑眉，“有意思。”
说完，理查德连忙训斥自己的孙子。
“亚当斯，立马向殿下道歉！”
金发少年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痛和被他人看到的羞耻，跟夜零道了歉，不过那双莹蓝色的眼睛还在时不时打量着夜零，看起来对夜零十分好奇。
理查德邀请众人去了古堡，临去前，夜零给删去了韩晴晴三人今晚的记忆，并让司北送他们三人回去。
对于这三人来说，多出来这些记忆并没有什么好处。
既然人类这边并不想让普通人知道吸血鬼的存在，那夜零也没必要自添麻烦。
就这样，夜零只带着自认理亏、委委屈屈、路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夜倩语和不算人数的小豪去了布莱克家族的古堡。
布莱克家族的古堡地处偏郊。
普通人可能并不知道这栋古堡的意义，但布莱克家族却把这栋出过三代血族的古堡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这是个非常重视荣誉和血统的传统家族，奉行的是精英教育制度，在西方血族家族中靠实力著称。
和夜家的血统后裔继承制（类似于嫡长子继承制，不过以血族血脉为准，保有血族血统的为第一继承人）不同，布莱克家族讲究的是精英继承制。
每位布莱克家族新生儿出生时，就会被族中长老登记到手册上。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长老会记录下来他做的每一件有影响的事，不论好坏。
直到上一任家主去世前，长老会会评估家族中的每一位成员，打出整体分数，分数高的几人将会入选家主候选人，然后通过决赛最终确定下任家主的人选。
夜零来到古堡以后，才听理查德说，三个月以后，正好是布莱克家族决出下任家主的时间。
“殿下，在小巷遇到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死神马上就要找到我了。但是临死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否满足我？”
夜零坐在书房中，周遭早已被她布置了结界，除非有能力大于她的，否则没人能破开这个结界。
然而，想要超过夜零的能力，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是以，理查德非常放心地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长老会已经对我产生不满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知晓我活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开始在地下搞一些小动作了。”
“嗯？”
理查德苦笑，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难逃夜零的法眼，不再兜圈子，把自己的意图说出口。
“殿下，亚当斯是我亲自看护到大的孩子，他现在不过才十八岁，还处于幼崽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在我死后，照顾他一段时间。”
“长老会会对这孩子下死手，他们害怕出现第二个我，布莱克家族不能再有存活千年的家主了！”
夜零的目光看上去还是那么冷淡，但理查德却敏锐地察觉到，里面的东西已经变了。
“这就是你带孙子见我的理由？”
理查德羞愧点头，“是的。”
他生怕殿下拒绝自己，不得不继续往下说，“殿下，我相信您是有这样能力的，请原谅我无法对您表示更多的感激，当年若不是您救了我，又给了我那样宝物，恐怕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只能报答您这些年我所积累下来的财产，以及专属于我的人脉，他们积累了这千年所发生的一些变故。”
“我相信，您会需要他们的。”
说完这些话，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当中。夜零面色淡淡，理查德完全猜不出她的想法。
他知道，光凭借殿下的善良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殿下已经帮助他很多次了，但是……亚当斯是他的亲孙子，他没有办法不管啊！
请原谅我，殿下。
理查德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话已经说出口，“殿下，您当年给我的东西已经被长老会发现了。”
说起这点，理查德羞愧得不能自己。
“我不知道是探犬的能力变强了，还是临近死亡，我的能力变弱了，在他们偷窃东西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夜零直视着他，声音也冷淡下来，“用完了？”
理查德轻轻点头。
夜零轻扯唇角，竟笑了起来。
理查德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感激转变成威胁。
可他没办法，长老会已经变成疯狗了。
刺杀他不下十次，就连亚当斯都遭到了三次刺杀！
如果不是他安排的防守人数够多，亚当斯此刻就是一具尸体了！
半晌，夜零终于笑够了，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理查德一时间难查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