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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而是院子被破烂埋了。他家小院的帐子又是东缺一根棍子、西少一块板子的,门玻璃也碎了,给张破画纸糊着,一眼看去倒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而就是个废品收购站。
赵兴达有一次到楚天舒家跟刘安喝酒,讲有一回有个拾破烂的提着个大袋子往他家院里探头探脑,问收不收废品,他当时开玩笑说“只卖不收”,那人就跟他商量想买他那堆东西。他说当时就把他气乐了,讲:“要我卖也可以,但不能按斤论两,只能论‘张’,一张一百块钱,算是便宜到家了。”那人听了立马拔腿就跑,一面回头回脑。
刘安、楚天舒还有刘安妈听得放声大笑,赵兴达却依然只笑吟吟的,说那个拾破烂的肯定以为不是遇上了劫匪,就是遇上了精神病。他说那人那是不识货,要知道以后他成了名一张画至少也值一百万——没准儿还上千万、上亿呢——不定得后悔成啥样子,该认为他自己是精神病才对!
那堆破烂垛得虽高,离房顶也还差着一大截,并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牢靠,楚天舒抬眼看到赵兴达对准它就要跳,刚要喊“小心”或“别跳”,他倒已经跳下来了。
“轰”地一声,伴着“吱吱咯咯”一片乱响,那块破塑料布就像是什么多足软体活物一样猛一鼓胀抖擞,立刻烟尘四起,赵兴达却已经再次起跳,大鹏鸟一样穿云破雾,落到了地上,依惯性抢前两步,稳稳地站在了帐子边,得意扬扬地抱定画夹子,欣赏着楚天舒一脸惊骇的表情。
楚天舒定了定神,皱起眉头抬手扇着眼前并未看得见的灰尘,讥讽道:“行啊——长了孙悟空的本事了!”
赵兴达权当是受了夸奖,愉快地大笑。
楚天舒没好气地恶语补充道:“——早晚得把你家房顶踩漏了!”赵兴达笑得更愉快了,道:“借你吉言——已经漏了。”
楚天舒忍不住也笑了,又迅速看了看四周,低声斥道:“你小点儿声好不好?!”
就在这当儿,隔壁的屋门“呼”地一下开了小半截,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女人把杯残茶“哗”地一下泼到了院子里,马上又很响一声带上门——不过一眨眼工夫,楚天舒还没看清女人的长相,倒受了她眼里尖刺一样的东西猛一刺,结果只徒劳地记住了一个圆滚滚的刨花脑袋,大刺猬一样扎进了她心里。
楚天舒的好心情一点儿也没了,皱了眉,不耐烦地冲赵兴达道:“有事赶紧说事,别总嘻皮笑脸的!”
赵兴达仍旧嘻皮笑脸的,把楚天舒通身上下瞄了瞄,眯起眼睛慢悠悠道:“妹妹,最近我看见你好几回了,你可是越来越漂亮啦——”
楚天舒心里高兴,却不记得什么时候也看到过赵兴达,白了他一眼道:“我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留着你的漂亮话看谁傻勾引谁去吧!”
“我还真就想勾引勾引你,因为我发现你现在正好有点儿傻。”赵兴达道,越发没正经了。
“你胡说什么呀!”楚天舒脸子一酸,真不高兴了。
赵兴达却是更高兴了,“呵呵”地笑着。路口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印在他的脸上,波来荡去的,使他的一脸坏笑看上去很有些诡异,而他的眼睛虽然眯缝着,躲在后面的眼神却比阳光还要亮,比利剑还要利,楚天舒本想抢白他两句,却一下子有种给洞穿了的感觉,心一慌,没词了。
赵兴达忽然止住了笑,凑上脸诡秘道:“你恋爱了!”
赵兴达的声音低低的,在楚天舒听来却分明是“轰隆”一声,脸“腾”地一下红了。
好在她反应还够快,立刻立起眼睛义正词严道:“你说说你——你可真白长了个人样了——怎么满脑子尽是男盗女娼啊!多寻思点儿正经的好不好?!从前我以为你好色就因为你是搞艺术的,难免需要新鲜刺激,现在我才知道,你的色就是你骨子里的恶——是天生的,你根本就是个天生的大流氓,十恶不赦的无耻小人!”楚天舒说到这里也还是觉得没有发泄完她的愤怒,可是不想恋战,抹头拔脚就走。
赵兴达在后面乐开了花,直道:“精彩!”“精辟!”笑呵呵地贴着帐子根随她往前走,又很大声地嚷起来了:“记住喽——恋爱会让人变蠢——让男人变蠢了是女人的幸运,要是女人变蠢了——危险啊——哈哈哈……”
楚天舒像是给什么绊了一下,身子打了个晃,可是紧跟着就一路小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