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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说...那东西...会动?!“那是什么?怎么会动?!”我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此刻张一默已经来到了肖雨跟前,肖雨的手电开着,他睡得像头死猪,哈喇子流了一脸。

    “睡个杰宝!快给老子起来!”张一默抬起一脚踹向肖雨,肖雨被踹翻往下滚落,像个保龄球一样将前面几个正在睡觉的壮汉一并推到。还好前面有壮汉坐得稳,几个人往下滚了几米就停住了。

    我们的手电都是扣在衣服上的,所以他们虽然都滚落下去,不过手电还没有甩掉。张一默快速追上去,我本以为肖雨会骂骂咧咧的起来抱怨,可他居然...还,在,睡!

    张一默和我都一愣,心说不好,肯定有问题!我们赶紧寻找阿成,但没看到阿成人在哪里,我提醒说会不会是被压在了那人堆下面,张一默腾一只手去翻找,也没有。

    “阿成该不会...摔下去了吧?!”我用手电照了下远处的石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张一默马上呵斥让我关掉。

    周围的空气被张一默弄得诡异无比,我们只能依靠部分人还开着的手电余光往阶梯下行走。

    张一默背着我走的有些吃力,我小声提议道:“要不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你自己滚下去吗?”他冷嘲热讽的回了一句就不再理我。

    他背着我往下又冲刺了几十米,终于我们重新被一片黑暗笼罩。

    “不管他们了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我离开,如果是有危险,那其他人怎么办?

    张一默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上面把他们弄下来。很快。”然后他再次快速的松开我。

    四周围漆黑一片,我坐在石阶上,心里开始打鼓,不安的用手来回搓着手指上的戒指。忽然我又想到那个人,手又不自觉地摸到腰间,我把糖一直别在衣服里面,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糖都不会掉。

    张一默轻快地脚步声渐行渐远,没一会又听到一阵沉闷振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坨不知道什么猛地撞向我,我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伸手四处乱抓,抓到一只软绵绵的手,这才停下来。接着就是张一默轻快地脚步声又回来了。

    “被撞倒了?”张一默到我跟前,关切的问我,说话间手没停,迅速的将我再一次绑回他背上。我刚才慌乱中拉着的一只手也随我一起腾空,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卧槽!”我立刻对气味做出了反应,这特么就是之前那些烂尸体的味道!我甩掉那手,嫌恶的把手在张一默背上擦来擦去。

    “你刚才上去干什么了?”我有点愤怒的责怪他,要不是他把不知道什么丢下来,我至于拉住一只臭手吗?

    “我去把他们带下来啊。”张一默边走还一边在踹着什么。

    “他们?!”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把他们一个个都踢下来了吧?他们滚着下石阶?”我惊讶到极点!这人脑子秀逗啦?这特么就算全部带出去了,不也磕死个求子去了?

    “我把他们的脑袋还有关节都用他们身上的衣服抱起来了,不会摔死的,最多骨头断了。”张一默给我解释到。

    “我们为什么要跑?还有我给你说,刚才我差点摔倒的时候,顺手抓又抓到了那种烂肉尸体的手!”我在张一默背后爬着,他下石阶很快,我在背后有点颠,说话也一腾一腾的。

    张一默不理我,边走边踢着其他人。见他不理我,我又特别想知道我们的处境,所以不停地问他到底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又走了几十米之后,他快被我逼疯了,终于,他站住,打开手电往前照。

    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是一种何等的恐惧?

    这是一条灰黑色的石头通道,我们踩着的石阶勉强的有个方形轮廓,或者说,跟像是一条滑滑梯表面贴着减震带。而长长的通道似乎只通向黑暗,通道左右两边和顶上的石壁里,深处密密麻麻的,无数的挥动着的...手!就那样毫无生气,毫无目的挥动着,像一条条巨大的,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蛆。

    “妈呀!”我浑身上下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声音近乎尖叫,神经质的强扭着脖子,双手手指紧紧扣进张一默的肩膀。

    张一默只照了一下就关掉了手电,不再停留,飞快的“带着”所有人往下走。

    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手电打开的一瞬间映入我双眼的画面,内心已经没有余力去吐槽了。之前踏过廊道内的尸体堆是7号背着我,现在又是张一默背着我在这臭手堆里飞奔,我在想,如果放我自己下来走,我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会有挥刀把这些像蛆一样扭动的手全部砍掉。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崩溃,从进山以来,我心里一直燃烧着莫名其妙的愤怒,此刻我将头深埋在张一默背后,极力压制内心不断膨胀的愤怒感,在脑海里面搜索之前种种,想找些事情转移我此刻的注意力。

    “张一默,我们后来上山明明是和你们走的同一条路,为什么我们一路上完全没有遇到和你们一样的场景?”我回想之前进山的情况,如果说我们遇到蛇是偶然,那么那头被我们活剥的老虎绝不是死了很久被放在那里唬人的。

    “这山里的路肯定不止一条,而且从我们进山来,即便是迷路,也没有遇到过同样的场景。”他一边说,脚下速度不减,我感觉他就像是背着我带无数个球驰骋在绿茵赛场上。

    “你的意思是,这山大得我们难以想象?”既然没有重复的场景,那么说明我们一直在往山的深处走,没有回头。

    “不,我是说要么这山像迷宫一样有障眼法,要么就是我们自己不能辨别环境。”

    “那如果,两样都有...”现在我们处于荒谬不能解释的情况下,什么可能都有可能。

    “那我们就在这里终老吧,你给我生孩子。”

    “哦...”

    ...

    ...

    “什么!”

    我脑路迂回没停下来,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货刚才说什么!?

    “给我生孩子啊。”张一默很平静的重复一遍,“不然呢,如果真那样,这山里我们也很难再遇到其他人了,我是这里最帅的,你不给我生孩子,难道你去给刘师傅生孩子?”

    “你还胡说!”我伸手狠狠锤他,这人还越来越起劲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是个臭不要脸啊?

    “为什么每次给你说这话你都是这个反应?”他有些抱怨,自顾的说,“我开玩笑的,为了缓和下情绪,你再打我就死了!”

    “每次?你特么平时看着我你心里面就在默念这些?”卧槽!这得是多大的一个变态?!

    “没有!”张一默大声辩解,但是我已经不相信他了。忽然他态度转变,问我说:“那好吧,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生吗?”然后得意的哼哼了两声。

    “除非你是神,那样的话,我会考虑的。”这种事情难得住本姑娘?

    张一默不出声,估计是原本想为难我结果反倒被我说难堪了。我正得意,忽然他猛地猫下身子,我在他背上大大的一个失重感,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你有...”还没等我说完“病”字,他“嘘”让我不要说话。我听到重重的一堆东西重重的落水声,这感觉就像丢了很大块石头在河里,那种闷闷的“咚~~~~”的声音在耳朵边徘徊。

    “什么情况?!”我小声问张一默。

    “前面是个断崖,下面有水,听不到流水声,也没有风,可能是死水。”张一默给我讲周围的环境。

    我很好奇这是属于基本常识判断的,还是经验?总不能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里看得见周围的环境吧?

    “你看得见?”我不绕弯子,好奇就问。

    “看得见。”他回答。

    “妖怪...”我故意恶心的耸耸肩。其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刘师傅念经就能把人念死,他张一默有夜视眼也不无可能,不然怎么解释他刚才背着我在无光的情况下一路前行至此的。“那我们怎么办?你是不是把其他人都踢下去了?”刚才那闷闷的响声肯定是他们的落水声。

    “吸气。”张一默话一说完,往前一跃...

    落水很快,按照我们下落直至落水的时间来判断,我们刚才应该是在水平面往上十米的地方,我都担心这水不够深,也不是海水,万一我们直落湖底就直接摔死了。不过现在我还能思考,还能扑腾挣扎,看来我还活得很好。

    张一默快速带我游到一处岸边,然后放我坐在原地,又回去水里把其他人一个个拉到岸上。

    说来奇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昏睡,刚才在石阶上滚落那么疼都没见他们醒来,现在这被拖上岸的一个个人都开始咳嗽,挣扎,一点点恢复了意识。

    第一个回复意识的是Doctor,他扯开捂在头上的衣服,迅速打开手电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发生了什么。陆续的,其他人也慢慢醒了,手电一个个被点亮。这周围的环境在几把手电的光柱里,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这是个新的洞穴,洞穴里有一半都是水,就在我们正前方,在水潭上方岩壁有一个往外伸出一点的洞口,应该就是刚才我们出来的地方。这洞穴只有刚才那满是文字的洞穴的一半大小,不过也非常大了。我们身后是石墙,没有别的入口通道,墙壁上也没有文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洞穴。

    “加尔?”肖雨也迷迷糊糊的咳嗽着,意识在逐渐恢复,歪着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看我。

    “你们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看他们一个个像是宿醉后的模样,关切的问。

    壮汉们晃晃脑袋,他们身体强壮恢复得快,都开始起来走动。张一默脱掉上衣拧水,然后过来看我脚上的伤口,轻快的帮我去下已经湿透了的绷带。

    由于阿成在我们进山前给我们上了些提前预防的课程,所以我们的东西都是先装进防水袋再放进登山包里,现在这些物资即便是泡在水里,里面的东西也能保持干燥。之前在上面的山洞里,张一默只是在我伤口上做了简单的包扎,这一次他从包里取出新绷带给我包好之后,又翻出了一个大塑料袋给我套在包好的绷带上,为的是避免之后再有水或者什么透过绷带碰到伤口。

    肖雨慢悠悠的四处打量着走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刚才发生的告诉他了,听说张一默一路上像球一样踢他们下来的,肖雨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现在怎么办?”他摸着磕青了的手臂问张一默:“这里有其他路吗?”

    “不知道,你睡着之前看到阿成了吗?”张一默从包里摸出烟,这混蛋,烟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没有用防水袋包上直接就装兜里了,现在拿出来一倒,全是水。他顺手将烟盒往水里扔,接着坐在我旁边休息。

    “我记得那时候阿成从包里掏出那仅剩半块的肥皂,然后拿小刀倒弄了半天,最后包好递给我就走了。我还想笑话他呢,可没想不一会就瞌睡得不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睡着了,觉得好像已经回家了,好放松,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肖雨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然后伸手去摸阿成递给他那肥皂。

    张一默拿过肥皂,看得仔细,我没急着看字,我就觉得他们这交接肥皂太特么扯淡了,于是开始脑补:阿成神秘失踪,他消失前将一坨有历史、有故事的肥皂交给了平日里的死对头肖雨,希望他能好好保管者肥皂,最后肖雨不辱使命,保管着肥皂,见到部队领导张一默,将这块重要的肥皂上交,希望能给寻找阿成起到巨大的帮助。这是何等的信任?多么有爱的仇人,多么珍贵的肥皂...

    我坐在原地眼睛看着张一默手里的拿的那块肥皂发呆,面部表情时刻写着:我在YY。

    估计是张一默叫了我两声看我没回答,一个弹指弹我脑门,把我痛得想骂街!

    “干啥!”我没好气的怒吼。

    “阿成先出去了,他给我们留言说水底有条路。”张一默边说边递过肥皂。

    出去了?!我赶紧抢过肥皂,看看阿成这小贱人是如何抛弃朕和众爱卿于不顾,自己先溜了的!

    肥皂巴掌大点,上面一串英文难怪肖雨看不懂,大概写的是:

    小加尔,我不能呆在这里,我会变成那堵黑墙的,相信我,在路的尽头有一池水,水底有通道可以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原来这是阿成写给我的。

    我从一开始张一默说那黑墙是阿成的同伴就觉得很奇怪,他们之前去的是烟山,即便是死了尸体变异,也不可能说跑到这么远的克托帕西来成精啊。而且从阿成给我说水底有通道到外面的这点来看,抛开他会坑我这种可能,足以说明他非常了解这里的地形以及机关,或者说起码这里这个有水的山洞他是来过的。另外,为什么他说他会变成那堵黑墙?这代表什么意思?

    直观的内容我已经接受到了,为什么他不直接给我们说呢,我们也可以快点走啊,这里又不好玩,倒贴钱让我呆这里我都不要。

    “但是...他说水下面...这水有多深?”我们这次是来登山的,不是来潜水的,如果这水过深了或者是通道过长,我们也去出不去的。

    肖雨捡块石头打水漂,石头在水上弹了一下第二下就沉了,他有些尴尬的拍拍手上的灰,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张一默已经叫来两个壮汉带上手电去水里看下情况,一路上我们抱怨那些防水袋麻烦,现在终于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现在联想起一切,总觉得是阿成一开始就预想到我们会走到有水的地方,所以才给我们灌输爬山也要防水的这种意识,我觉得他就恨没告诉我们爬山要穿潜水服,背氧气筒了。

    两个壮汉潜入水里,光柱逐渐在水面消失...这尼玛深得有些过了吧?!得有十几米吧!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但是我这个伤员还少个肾,要潜到十几米那么深然后找通道,而且还不晓得通道多长,这样我都基本要死要死的了,还出去...阿成他其实就是想整死我对吧没错吧!?

    我心里嘀咕着,水下那消失的光柱慢慢又亮了,两个人慢慢往上浮。前后时间不到一分钟,看来他们的身体素质确实好,要知道水越深,压强越大,一般在水里待过的人,不管大人小孩,都有一个感受,就是水没到你哪里,你哪里就会觉得挤得慌,没到胸口了就会觉得有点喘,这就是压强。按照正常人,他们那么快潜了那么深,已经很了不起了。

    眼看两人还有两三米就出水了,肖雨赶紧上前去迎。可是,这两人怪怪的,勾着背,张开手,埋着头...

    “卧槽!出事了!”肖雨甩手一拍大腿,转头大喊:“快来帮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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