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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隘成了废墟。
艾路穿着的皮靴踏上翻了约有三公里的碎石, 走了一会儿,方才找到事发地。
事发地几乎没有几个活口。
即活着, 大多受了重伤,能动就不错了,枉论吐字清晰的说。
艾路蹲在损毁最严重的区域,伸手摸了摸在攻击下差点碎成齑粉的粉末,又瞧了瞧天空的痕迹。
跟着他的冲锋队长说:“这样的场景,怕是了一支机动小队才做得到吧。难道第六军区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异常,工程兵为幌子, 已经登陆第七星域了?”
艾路笑了笑。
他肯定说:“不可能。这只是敌人想要我们这么想罢了。”
艾路指着天空说:“机动小队, 用上威力这么巨大的武器, 怎么得要艘飞行器吧?这天上可没有半点痕迹, 周遭的雷达从没有监测到异常动能。”
“即假设对方装备先进,我们未能察觉。星舰登陆是需要接口的,如今接口完全由我们把控——真正的军队守在那儿,他们从哪儿找到不存在的第二接口?”
冲锋队长哑然。
半晌他问:“那这里的情况又要如何解释呢?”
艾路心情不错。
他直接在被翻了水泥的泥土上坐了下, 仰看了看蓝天。
褐发青年同伴说:“虽然差点全被灭口, 可不留下了一两个吗?只需提取他们的大脑影像,不就清楚了。”
冲锋队长下意识反对说:“提取影像对意识冲击很大,即在帝国是一项慎用的技术。他们如今深受重伤,如果还对他们用这样的技术,我担心——”
艾路表情冷漠。
他温柔地瞧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却毫无情地说:“这些人,十个里九个是重刑犯。从第十星域把这些人救出的候, 我记得领还嫌弃过他们罪孽深重。间过去三个月有没有,乌利亚大人竟然开始同情他们会不会受损了?”
“您在第十一星域厮杀的候,原是这么温柔的人吗?”
乌利亚听出了艾路语中的严酷, 不敢多。
他吩咐了下去,将人运去52星的法院。这种技术在帝国,除了实验室会用到外,就只有法院会有这样的检测器。
众人打算撤离了,艾路打算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他忽然瞧见有什么闪到了他的眼睛。艾路起身走过去瞧了瞧,发现那是一枚掉了的宝石纽扣。
上等红色宝石,被精心细致的嵌在态金打造的纽扣里,如同一件艺术品。
亏得这件艺术品是态金的材质,才能在这样的爆炸中残存,并且落在艾路的手中,让他瞧见纽扣背后的花纹。
他的视线停在了花纹上。
而不久后,乌利亚神色兴奋地寻他。
乌利亚道:“您想不到的消息!还有一个活人藏在放屋里,他没有受伤,意识清醒,并且告诉了我一个重大的消息,他们审讯的那名工程兵——那名工程兵为了活命告诉他们,那些人所保护他,是因为皇女,帝国的第二皇女在第七星域!”
“只要我们找到她,那么别说是要三个星了,就算是吞下整个第七星域不是梦!艾路——”
艾路攥紧了那枚宝石。
帝国皇室的纹章令他憎恶。
他回看乌利亚,神色平静道:“这我已经道了,还有别的吗?这地方是怎么毁的,是靠皇女的护卫军吗?”
这些信息那名民兵不道。似乎是因为场太过恐惧,即处于安全的状态,他的大脑拒绝想起。
艾路等得有些不耐烦,他说:“我去看看。”
藏住了自己,活下的人,正是那名提议对程先进行询问的结。
作为重刑犯,他对于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但爆炸发生,送人的革命军小领要出去对敌,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对强敌,逃跑是每一个恃强凌弱者的本能。
他逃了,他藏起了自己。
所在这一场混乱中,他成功的存活了。
只可惜他们的大将并不在乎他好不容易的存活。
褐发青年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前,讯问:“发生了什么,摧毁隘的敌人有多少?”
结根本没有勇去看。
他躲避了全程,只道轰鸣爆炸,及所有的人加起阻拦不了的敌人。
这些人该是多少呢?
他猜测着说:“一、一千人?”
艾路:“……”
艾路笑了。
他说:“逃兵。”
结根本不敢开口。
艾路拔出了枪。
在他开枪前,乌利亚阻止了他。
乌利亚道:“我们所革命起义,是因为对帝国诸多□□的不满。他虽然逃跑了,却是情由所原,人生是本能。如果逼迫他对强敌去死,我们与逼迫士兵打仗,作无意义厮杀的帝国有什么区别?”
艾路道:“当然有区别。”
他冷眼看着乌利亚:“如果第十一星域是你这样的逃兵,联邦早就夺回所有的失去的故园了。”
眼见乌利亚脸色难看,艾路换了种说法:“当然,我的说法可能并不准确。乌利亚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要对付帝国军,我们的人必须同连枝,不畏牺牲。若是人人畏死而逃,别说第七星域,三颗星我们守不住。”
乌利亚从过军,他当然道这个道。
只是——
艾路耐着脾收回了枪,他看了结一眼,说:“算了,我体谅你的爱兵心。送他去提取记忆吧,总好过让重伤的人去,你觉得呢?”
这次,乌利亚没有反对艾路的提议。
主道路被摧毁了。
要从第一隘到市中心并不容易。
在革命军们撤离的候,黎里他们把人勉强安顿了下。
第七星域还在屏蔽信号。
他们没法立刻回去,只能就近找了个人逃光的小诊所,替程先紧急处伤口。
自己救自己,黎里君瑶是行家。
两个人互相配合,倒把程的血加回不少。
至少在他被痛心睁开的候,这回脑子不晕了,意识逐渐清醒了。
程低,发现自己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干净了,伤口全被清洗处好了,手臂上甚至还挂着点滴。
昏到前还在接受穷凶极恶人的拷问,昏倒后见到竟然是窗明几亮的病房。
如果不是伤口还在痛,程几乎要为自己陷入了幻觉,他好像被救了。
“你确实被救了。”
黎里在一旁将药物整进箱子准备一起带走,瞧到了他茫然的神情,说了这么一句。
可她刚说完,就见青年憋红了脸。
如果不是伤得太重,黎里甚至怀疑他还会跳起用被子把自己裹起。
这名年轻的新兵看着黎里,耳朵红透了,结结巴巴说:“你,你是谁。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的衣服,不、不会是你——”
黎里:“……”
被宁县生活吞噬大部分男女概念的黎里问:“你好不容易清醒,就想问我这个?”
程羞窘极了,他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点——”
他剩下的没说完。
君瑶掀开了帘子进。
他称呼黎里说:“殿下,我找到了些食物,您要用一些吗?”
黎里看了他端着的包水,点说:“好呀,一起吃一点吧。”
君瑶方才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黎里没有回答程,她走过去准备吃点东西。
然而病床上的程却无法保持沉默。
他为他混到前听到的“殿下”是他负罪极强产生的幻觉,如今在清醒的状态下又听到这个称呼,他不由愣了一瞬,询问:“殿下?”
黎里咽下嘴里的包,不抬指了指自己:“第二皇女赵里,救了你的人,是被你哭了一脖子,说着背叛的人。”
提到这个词,黎里挺好奇:“你背叛了我什么?”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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